不過尋常人在移動中很難保持射箭又準又重,大範圍箭雨雖然可行。
但他們今日沒帶多少箭,算上他們還有走了的兩個女郎,也就十個人配了弓。
地上少說有七八十支散落的箭矢與零星幾頭體型較小的狼證明是有人在最開始出了大力。
奔襲初始就弄死了幾個領頭的狼。
于是于合武緊接着問:“我瞧着大部分的箭都在這兒用了,但幾頭最大的狼不在,是誰這麼厲害?”
“應該不是三哥。”李青說:“昨日戲射時還見他中不了靶心。”
邊羽:。
邊羽:“既然知道不是我還問什麼?”
随行的侍從都是各家的家丁,常常相見沒聽說過誰箭術好得不得了。
這兩個人分明心裡都有數,故意這麼問揶揄他!
“嗐,林瑾,真是你啊,好厲害!”
有、有嗎?
這句誇贊讓林瑾臉有點熱。
縱然記憶中在學宮會試拔得頭籌時被投注的欽佩目光不少,但大多還摻雜着旁的色彩,畏懼或是厭惡。
同齡人純質還宣之于口的崇拜……少之又少。
等到了侍從帶着所有狼屍回了别苑。
聽完李青陳述遭遇後的衆人先是大驚失色,見無人傷亡又團團誇起來。
天上有地上無的。
也不算胡說,整個北地口口相傳出名的神射手也就一隻手的數。
但林瑾還是熱得發暈了。
直到謝母催着各自回房休息,分開了才好些。
待洗漱出來,謝母又來敲開他的房門。
“擾你一會兒,馬上就走。”
“我現在不困,伯母進來說尋我何事?”林瑾退後一步。
拿着一個碧綠色的瓷瓶進屋在案前跪坐下來,謝母道:“方才你回來的時候看見你沒戴手衣,是挽弓射狼的時候摘了吧?瞧瞧你這指頭凍得都腫起來了。”
一邊說着,她一邊執起坐在對案的林瑾的手塗藥:“這是凍瘡膏,抹了能好些,癢的話不要抓,拍一拍就成。”
是了,晚上情急,他又一次把手衣丢了。
沒多久就得到了報應——剛才洗漱的時候很癢。
“謝謝伯母。”林瑾吸了吸鼻子,甕聲甕氣的。
謝凝雲的阿母很好,親人朋友都很好。
難怪謝凝雲也是個極好的人。
倒不是沈瑜慶他們不好,他們也有很好的地方,讓他識字讀書習武。
隻是再多的……可能時機不對,也有不得已。
-
第二日。
林瑾記得謝凝雲說今日下值後來接他。
本來是打算回去的。
但是……
“五哥,昨天你們剿狼的時候我不在,都沒見到你矯健風姿,要不再在這兒留一天,我們一起進山去狩獵吧?”
立在一張狼皮前觀摩片刻的李绛突然開口。
早間用過膳,六人便到了偏院看侍從給昨日擡回來的狼群剝皮。
雖然昨夜見過這些死狼,但今日也是有必要再看幾眼思量把這些毛皮制成何物。
首先當然是功臣林瑾先挑。
他想了想,要了兩個完整的皮子給謝父謝母制一身裘衣就作罷。
他要的少,旁人便分的多。
隻是在分了皮子後,李绛和于合玉還是對于昨夜沒參與到這般刺激的騎射之中感到遺憾。
不死心,便想要林瑾留下。
再一起去山上射獵。
于合武也沒玩夠,摩拳擦掌。
“是啊,要不再留一天?昨天那山再往裡翻兩個山頭,裡面還有老虎和黑熊,你射藝這麼好……要是我們能獵張虎皮回來可就厲害了!”
老虎?黑熊?
和狼一樣,林瑾隻知道這些個獸類,卻從未見過。
一聽便來了興趣。
“好——”
“不行。”
邊羽打斷了林瑾,“你答應謝郎今日回去的。”
難得在少年面前強硬幾分,也沒得冷臉,反而……
“可是我沒見過老虎還有熊……”林瑾抿了抿嘴,看着邊羽眨眨眼:“三哥,你不是明日要回去上值麼?要不你待會早點回城,正好幫我給凝雲哥哥帶個口信說明天再來接我。”
是答應了沒錯。
可是也就晚一天。
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邊羽早回去晚回去總是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