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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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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皚皚,寒風吹過就像柳葉刀刮在臉上。堂内木炭燃燒的聲音比穿過一條街的鞭炮聲小,其間隻有主位上江初照翻閱竹簡的聲音。

“新政頒布半年,各地皆有成效,唯有青州止步不前。”她将手中的竹簡放上去,輕輕推了推漆盤,身旁的小吏端至衆人面前,堂下一人拿起一卷。

“陛下有旨,命我與殿下前來推行新政,若半年之内不見成效,則治我與殿下罪。”她拱手,“諸位,共勉。”

治中華章放下手中的竹簡,拱手道:“江中郎,青州新政不力不是我等懶政怠政,實是窮山惡水,刁民無狀。”

江初照雙手交握籠在袖中,“治中所言陛下知道。今後無論新政有何困難,我都與各位共進退。”

劉揚聽她這話的意思,之前的事不論,往後可是要把他們一起都拉下水了。

汲明拱手道:“江中郎既來青州推行新政,這幾日聚集我等在衙署,不議新政,隻顧埋頭看之前的卷宗,這是何意?”

江初照淡笑道:“新政要務有三,一是吏治,二是土地,三是軍隊。新政中,對各級官員考核要求為四善和二十七最;主要包括戶口增減,農桑墾植,漕運水利,錢谷運輸,倉儲周轉,盜賊訟獄,治安狀況等。我翻閱之前卷宗,覺得有些案件處置欠妥。例如年十月乙醜日,張某當街辱罵并毆打劉某,未至傷殘,卻判了流二千裡。”

“按我大魏律法,非十惡不流。許多案子,判刑過重;介中緣由,卻省略不記;受處罰的多是貧民百姓。官不德,則民生怨。”

馮炬拱手,面帶不悅:“江中郎,青州這些案件判罰是否公允;即便是新政之後,自有禦史台的監察禦史。中郎前來推行新政,新政吏治隻談選拔考核;越俎代庖,新官不查舊官帳,卻專挑起罪名來了。”

江初照輕敲兩下案面,“那這位,諸位可認得?”

堂外邁進一人,面帶霜雪,上衣下裙,正是禦史台的官袍。她不卑不亢地拱手:“下官禦史台青州監察禦史瀾舟見過江中郎。”

馮炬、華章等人看向劉揚,皆是一驚。

“青州監察禦史今日到了。”江初照繼續道:“派往各州推行新政官員,一者尚書台有司官吏及屯田令,一者禦史台監察禦史,一者監軍。”她從袖中拿出竹簡,“馮司馬說的對,新官不查舊官帳,往後江某也是要交任的。隻是,諸位這兩月斷的這些案子,落的可是江某的大名,江載日後要如何交任呢?”

劉揚接過小吏遞過來江初照案上的竹簡,攤開來,落款赫然兩個飄逸如雲的大字——甘質。

“禦史台責問青州有司辦事不力的文書,諸位也看到了。莫說日後了;今日,江載要如何給禦史台一個交代呢?”

她目光一一掃過在座的人。衆所周知,禦史大夫是副丞相,自丞相裴規被斬首,相權便旁落至禦史台。尚書台是陛下培植的親信。兩方人馬均不對付,因此委派各州新政官員,皆有兩司官員,相互制衡。

江初照是司馬信的家臣,自然也算是尚書台的人,兩人自是不對付的。

在座面面相觑,皆無言以對。更多的是作壁上觀。

江初照起身,拎了下擺至中央,對瀾舟拱手道:“瀾禦史,近兩月訟獄卷宗都在此了,請瀾禦史過目。”

“不必了。”瀾舟面色和方才進來時一樣冷,公正不阿的語氣算是給江初照吃了冰駝子。“帶我去獄中。”

劉揚按下馮炬。在洛陽城中,顧忌着她的才名和身份,誰敢對江初照冷臉。看來今日是不用他們出手,靜觀兩虎相鬥就好了。

瀾舟大公無私的語氣像門外的陣陣寒氣。很快,這些人就發現,瀾舟不止與尚書台的人針鋒相對,對其他人也一樣沒有好臉色。“長史,治中,别駕,司馬同去,其餘人等在衙署内安坐。誰敢提前去通風報信,我就參誰。”

……

剛下馬車,勁風便裹挾着寒氣從四面八方襲來,鑽進的衣領和袍袖的寒風像冰塊貼進肌膚。夾雜着碎雪的風撲到臉上,令人不自覺裹了裹身上的披風。

劉揚戴上披風的帽子,将系帶系得更緊一點。卻看江初照和瀾舟,二人連披風也沒穿,雙手交握在腹前,筆直地立在雪中。雪輕輕落在二人的進賢冠,衣領,袖緣上,像似山腰的那顆青松,又似院中的那枝紅梅。

書生嘛,最看重的是那一身骨氣。

劉揚在門口拂去肩上的雪,馮炬雙手籠在袖中,微昂着頭大咧咧道:“二位,請吧。”

“瀾禦史,請。”江初照側身,做了個手勢。

瀾舟未有謙讓,擡腳便走在了江初照身前。

劉揚跟在她身後。這女子夠傲。确是适合做把什麼人都得罪幹淨的禦史。

進了小巷,陰冷的風攀住腳脖子,絲絲縷縷地往腿上纏繞;身後的涼風自衣領鑽進脖子,後脊涼飕飕的。時不時有屋頂的水滴進水坑中,陰恻恻地令人心悸。

牢房甚至比外面呼嘯的風雪還要安靜,靜悄悄的,像陷入了一片死寂。

江初照拱手,示意瀾舟留步。她拎了下擺,跨過腳下的水窪。拐角,恰好外面看到裡面穿着冬衣的獄卒。

“二位官差,勞駕。”江初照對着兩人拱手,不卑不亢的姿态卻十分謙和。

見她沒穿披風,姿态又十分謙卑。兩人靠着椅背,雙手籠在袖中,微昂着頭道:“什麼事啊?”

江初照:“初來獄中,勞煩二位官差能否替在下帶個路?”

兩人自上而下地打量了她一番。其中一個摸着硬茬道:“新來的?”

江初照想了想,剛去衙署報道沒幾天,“算是。”

“嗯?”旁邊那人伸出手,掂了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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