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行舟帶菩提遊玩街市,也不管姑娘樂意否,自顧自的看着這個想買,看着那個也适合姑娘,一口氣買了許多衣衫首飾,小白跟在身後大包小包提着,累的氣喘籲籲。
這不,尉遲行舟又看到一間賣翡翠的店鋪,上面用玉石鑲嵌着三個字,翠綠堂,很是清雅别緻,店堂内來往貴婦小姐頗多,他欲牽着菩提進去看。
菩提雖值豆蔻年華,卻在佛門清淨地呆久,不喜繁複裝飾,躲開道:“大人,切勿再買,小女首飾早夠了!”
尉遲行舟勸道:“這哪夠,汝不知州府名門淑女皆愛打扮,效仿那隋炀帝奢華排場!”
聽到此話,菩提臉一沉,更不喜,道:“百姓隆冬時節辛苦耕種,富者卻奢靡無度!這天下豈能安穩?我等不如多積德行善,将銀兩用于百姓身上!”
“這……行,都聽小姐的。”尉遲行舟無奈的妥協道。
幾人即将離開翠綠堂店鋪外,隻聽得婦人環佩叮當的聲音。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道:“喲,這不是上次在城關鎮遇到的小姐?今日怎如此有緣又在此相遇?”
菩提擡頭一看,居然是那鎮關西夫人!
便給她行了一個禮,道:“小女這廂有禮了,夫人若無事,小女先告退了!”
那婦人又是一把拉住菩提的玉手,笑盈盈道:“小姐與本夫人既如此有緣,看小姐裝扮過于素雅,也好讓本夫人為小姐梳妝打扮才不辱沒小姐天香國色,這翠綠堂,本夫人也有股份,小姐盡管挑選翡翠玉石,全記在本夫人賬上!”
尉遲行舟眼看菩提被拉拉扯扯又聽那婦人狂浪之言,臉色突變道:“何方來的野婦人?敢調戲我家姑娘。莫說區區玉石翡翠,便是整個翠綠堂,本官也買得起!”
那婦人被羞辱了一頓,卻不惱火。轉變臉色依然笑盈盈道:“姑娘好福氣,原來跟了位官大人,難怪瞧不上我家。隻是姑娘不知,縱然在這太原府,這些個做官的也要給我家官人幾分薄面!殊不知有錢能使鬼推磨!”
菩提聽到此,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住怒火道:“夫人既如此富有,何必成日隻知打扮,不知救濟災民!殊不知積德行善之人,面容自然美,強勝過刻意打扮!”
菩提說罷,竟主動拉住尉遲行舟的手往前走,不願看身後婦人一眼!
尉遲行舟雖惱那婦人,卻也覺得若非那婦人惹惱了菩提,今日怎會被菩提主動牽手,被心愛之人牽着往前走,那滋味可美了!
過了半晌,走了很長一段路,菩提才發現自己竟一直牽着尉遲行舟的衣袖,頓時臉色羞紅,甩開其他衣袖,道:“方才遇那婦人,大人何故不早走,非得在那兒與她逞口舌之快。大人愈說愈誇張,還說什麼便是整個翠玉堂大人也買得起。此地攀比之風甚重。大人,小女想去清靜之地散散心?”
“姑娘想去哪裡散心,在下樂意奉陪。”尉遲行舟,一個健步上前攔住菩提。
紫芙終于開口道:大人,“小姐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帶奴婢去釣魚,不知這附近可有釣魚的好去處?”
尉遲小白早就不想提着重重的首飾盒,靈機一動道:“公子。這太原府周邊有一極幽靜的湖水,想必小姐定然喜歡!”
“汝這小子既知如此好地方,為何不早跟小姐說明,害小姐遇那聒噪婦人,生氣一場,都是汝的錯,還不快賠罪。”尉遲行舟又拿小白頂包,道。
小白早知自己公子的德性,心裡雖不爽,嘴上還是說:“大人說的對,都是小的錯,讓小姐不愉快了,還請小姐訓斥。”
菩提知道尉遲行舟總是如此,一被自己開罪,就會拿小白來做罰。他主仆倆一唱一和,隻得道:“汝何錯之有,錯的都是汝家大人!”
“是…是是,隻要姑娘開心,下官也便開心。”尉遲行舟忙陪着笑臉,手卻還伸出,想拉菩提的玉手,被菩提輕巧地躲開。
尉遲行舟自讨沒趣,手撲了個空,隻得收回手裝作戴帽子來掩飾尴尬。菩提看他滑稽舉動,臉雖不悅,其實内心早已歡喜上了這調皮的大男孩!
尉遲小白将首飾放回馬車上,又将馬車趕回來,載上尉遲恭行舟、菩提、紫芙幾個朝着楊柳湖奔去。
約摸行十幾裡,終于來到這碧色如洗的楊柳湖。此刻雖值隆冬,柳葉掉落,不比得春天那好景色。但柳枝結冰如水晶珠簾,湖面結冰如明鏡,别有一番冬日野趣!
紫芙在山裡野慣了,一看到此地如此好玩,調皮的想要踏到冰面上去滑冰,腳剛落湖面,被尉遲小白從後一手拉住,小白道:“胖包子,汝這體重,冰面卻怕是承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