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别回過神來,神色有些恍惚,随口道:
“髒啊,怎麼不髒。”
“髒你還嫖?!”
傅昭将雙臂交叉,放在胸前,下巴輕揚,死死盯着楚别那高挺的鼻梁,見楚别神色有點懵地眨了幾下眼,傅昭更生氣,幾乎是氣急敗壞地吼了他:
“那你說吧,你作為男人,是不是應該也守點男德?”
「作為男人?守……什麼?」
楚别的指尖輕顫一下,漂亮的眉目耷拉下來,更多是無奈。
終于,他的聲音更加平靜。
開始像和叛逆的楚娣說話時那樣,嚴厲而柔和:
“對,你是對的,你能這樣想就很好,不過……”
楚别很沒折地搖了搖頭,沉吟良久,被傅昭逼問譴責至此,終于有些艱難地解釋:
“那天,我答應和梁有生一起,是有事情找那鸨頭問清楚。”
傅昭俊美無俦的臉也冷着,神色俨然是個偵探,丈量着楚别的臉上,是否有半分心虛,
然而心虛沒瞧着,卻發現楚别垂下的睫羽間,抖落了幾分不可察的悲戚。
“你,不是去嫖?”
“當然不是。”
“那你,找一個老鸨能有什麼事?”
楚别有點不想談下去,把話說的模糊:
“有人在嫖。”
“誰?”
傅昭本能地問了,
然而這字剛出口,他的心中就已經有了猜測。
别人嫖不嫖關楚别什麼事?
除非那個人是……
傅昭倒抽一口涼氣,瞬間,臉上連冷笑的笑意也完全消失。
因為傅昭十年之前,曾是那樣清晰地看着,楚别被姜唯誠壓在牆上親吻——而楚别那雙清冷澄澈的眉眼裡,分明寫滿了小意的溫柔,也裝滿了姜唯誠。
該怎麼描述當時的那種感受?
就像一個蹲在湖邊的孩子,親眼目睹了一隻瘌□□跳進那幹淨的池水,攪破了月亮。
所以直到很久,傅昭才徹底接受這件事,
可現在又告訴他——
傅昭隻覺自己的大腦像遭到一記猛然重錘。
他幾乎屏住了呼吸。
但沒有用,他的面色早就已冷得像陰曹地府裡的閻王。
于是那一瞬間,楚别幾乎在傅昭的臉上,看到了殺人似的的眼神。
便聽傅昭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他,辜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