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垣祐希瞬間瞪大了眼睛,無數不好的記憶在心中翻湧起來。
“所以,”太宰治說着後撤,聲音高了起來,朝新垣祐希露出微笑,“我的救命恩人,我請你去喝咖啡,賞個臉吧。”
新垣祐希起身,點了點頭。
兩人走出了鐘塔之侍的莊園,走出了很遠,新垣祐希才開口問他:“你怎麼知道我看過那日記?”
“這應該是阿加莎最初盯上你的原因,”太宰治開口道,“我在歐洲這邊待着的時候,就住在鐘塔之侍,阿加莎有時候找我聊天,會主動提起橫濱的異能者,一開始是假裝不經意的打探,被我戳穿之後也不裝了,明着試探我的态度。”
“像是她能幹出來的事情,你怎麼說的?”新垣祐希問道。
“鐘塔之侍有自己的情報渠道,我說什麼其實不重要,頂多是佐證一二,不會改變什麼,大多數他們能打聽到的事情,我也沒必要瞞着。”太宰治說道。
新垣祐希點了點頭。
“我大概表現得比較坦誠,他們談論橫濱的事情也不避諱我,包括之後阿加莎拟定了她想從橫濱招攬人的名單,卡羅爾以此制成了賭局,我也是都知道的。”太宰治說道。
“你在那時候聽說我了?”新垣祐希說道。
“不,最初的一版名單上沒有你,是之後阿加莎又聽到了什麼消息,把你添上去的,”太宰治回頭,看着到他腰高的小姑娘,“你是那張名單上我唯一不認識的人,我自然要多關注一些。”
“哦。”新垣祐希應了一聲。
“我對你産生了好奇,并多打聽了一下,雖然這讓我付出了被卷進【無人生還】的代價,不過苦沒白吃,我最終知曉了阿加莎盯上你的原因,就是織田作留下的日記,你看過。”太宰治說道。
新垣祐希的神情是緊繃的,與太宰治的雲淡風輕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你,都知道了什麼?”新垣祐希問道。
“還很拘謹吧,上面的内容事關重大,你在考量哪些内容能夠告訴我,”太宰治說着攤手,“小妹妹,不要這麼緊繃,人與人之間可以有點信任的。”
新垣祐希不吭聲了,現在說話,多說多錯。
新垣祐希出神地發了會兒呆,升起一點點慶幸,看來太宰治并不知道自己和阿加莎真正的聯系,其實更早。
他隻以為是織田作之助日記的事情,讓阿加莎注意到了自己。
是一個煙霧彈,迷住了事情的真相。
或許這也是阿加莎的一手安排,就是為了護下新垣祐希的身份。
太宰治察覺到了新垣祐希略微放松了一點。
“我猜了一下那份日記的内容,雖然具體細節未知,但大概内容我還是有譜的,大概有很大篇幅提到了坂口安吾。”太宰治說道。
“他們都是你的朋友。”新垣祐希說着。
“安吾的異能【堕落論】,可以提取物體上的記憶,他曾在歐洲,作為間諜潛伏過一段時間,借助異能,想必能知曉不少信息,包括見不得光的陳年秘辛。”太宰治說道。
“你可以去問他。”新垣祐希說道。
“那些事情如果真的事關重大的話,安吾可能不記得了,因為【堕落論】是可以逆轉的。”太宰治說道。
“【堕落論】可以從物體上提取記憶,也可以将個人的記憶灌注在物體上,讓人在接觸時獲得此記憶,而安吾自己會忘掉這一切。”太宰治說道。
“原來還可以這樣。”新垣祐希一驚。
“這份記憶和承載記憶的物品是綁定的,物品毀掉則記憶恢複,物品不毀,安吾自己可能都不記得自己失憶的事情的——或許不該用‘失憶’這個詞,而應該說是‘交出記憶’。”太宰治說道。
“因為有異能的特殊性,所以那份資料是不可複制的,森鷗外首領都無法複制,同時怕有人誤觸,便一直留在了織田作曾經的住址中。”
新垣祐希不由得點了點頭,他都說對了。
“所以,我很好奇,那裡面的内容究竟是什麼?”
“能讓坂口安吾選擇主動忘記,能讓森鷗外首領為之忌憚,能逼得織田作主動走上與Mimic首領同歸于盡的路,能逼得遠在歐洲的阿加莎女爵,在知道你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把你加入了名單之上。”太宰治說道。
新垣祐希一時不語,隻是出神。
“诶,咖啡館到了。”太宰治的腳步停下。
新垣祐希出神太過,一時不查,撞了一下:“嗯?”
“新垣小姐,我請你喝咖啡吧——小孩子不能喝咖啡的話,這裡的甜品也很棒的。”太宰治說着推開了門。
咖啡店門口的鈴铛發出了清脆悅耳的碰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