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陣法的事就交給專業的人,左梧秋找了一處地方坐下休息,想了想扒着旁邊的安雪背後的背包将自己的手機掏出來。
原本她還在想沒準在下面沒有信号的,結果看到手機上顯示滿滿當當的信号一愣,下一秒她來不及關掉聲音的手機跟被攻擊了似的叮叮當當響起來。
不論是kkt還是綠泡泡全都是消息,更多的是文俊輝和徐明浩的消息,雖然每次消息都是潦草的一兩句話,但她能看出來他們在擔憂自己的行蹤。
就在她想要熄滅屏幕時,她看着的徐明浩的對話框突然顯示正在輸入中,她下意識屏住呼吸看着即将發來的消息。
「B-BOY浩:你到底幹啥去了?為啥好幾天都不回我跟俊輝的消息?你知不知道我們都很擔心你!」
看到這條消息時左梧秋唇角微微勾起,一旁的枕着背包休息的安雪被這好看的看呆了。
少女發絲透着後方的光線,金色的陽光灑在她身上,為她鍍上一層金色的微光,她唇角微勾出他們陌生的弧度,她那雙眼瞳在看向他們時的平淡都被溫和取而代之。
安雪從未見過左梧秋的眼中揉進了時間所有美好的情感,就像是那雙湛藍的眼眸中是可以包容一切的溫和。
「Autumn:抱歉,我跟朋友們在登山,山裡經常沒有信号。」
「B-BOY:給我看看你那邊的風景?如果可以的話,以後他們來國内我們可以帶他們一起去玩一玩。」
左梧秋一看這話人都有點應激了,看着一群要麼端着武器要麼舉着手電和匕首戒備的人,又看看四周的環境,左梧秋沉默,可是不給徐明浩看的話,他肯定會記很久并且每次争吵都會提一次。
不值當。
她打開相冊便看到他們在外面時一起拍的照片,衆人放下了各自的武器,圍在火堆前,臉上都是聊天時未散盡的笑容,這是他們為數不多放下戒備的照片。
思索片刻後便分别發給了徐明浩和文俊輝,然後又發到了大家的聊天室并表示自己在山中信号不穩定,有時候真的收不到消息,如果有信号會第一時間看消息。
大家叮叮咚咚的發了一堆,左梧秋沒來得及看就被不遠處的聲音吓得渾身一哆嗦,隻好将手機放會包裡,拎着石山灰女士走向剛剛發出聲音的方向,意外發現吳梓越整個人瑟瑟發抖地所在陳壬笙的懷中,陳壬笙嫌棄的整張臉都皺在一起,可一看吳梓越那副模樣翻個白眼沒說什麼其他的。
左梧秋意外點看了又看,最後咂咂嘴将視線挪到大家視線的相同方向,“怎麼回事?”
楊蔚搖搖頭,思索一番後指向吳梓越,“剛剛他不知道看見什麼,突然大叫一聲,直接蹿到老陳懷裡了。”
“所以你到底看到了什麼?”陳壬笙皺眉詢問。
吳梓越哆哆嗦嗦地伸手指着左梧秋,他說話的聲音像是哭出來一樣,“我看到她身後突然出現了個人,那個人穿着一條白裙子想要掐死她。”
這倒讓左梧秋感覺有些神奇了,畢竟她并沒有感到什麼不對勁的。
飛鷹小隊探索一圈後便回來與大家彙合,還帶來找到一條通道的消息。
大家一緻商量後決定立刻前往那通道的位置準備深入太陰墓。
而就在這時,蛇類的聲音和多腿動物的爬行聲響起,衆人警惕地看向聲音的發源地,最後隻有左梧秋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阿秋阿秋!我們來啦!!”
“阿秋!”
大家就看到紅色燈泡和一道紅影在他們右前方的位置跑出來,再離近發現是他們熟悉的赤星和绛星。
赤星熟練地順着左梧秋的腿向上爬,一顆鑲嵌着紅寶石的小腦袋從她頭左側突然出現,绛星在地上揮舞着自己的鳌示意左梧秋把自己拿上來,左梧秋笑着彎腰将自己的手放在绛星身前,小蠍子轉一圈後肉眼可見的開心地順着她的指尖爬上她的掌心,這下别說是鳌了,就連它的尾巴都在搖晃。
“阿秋!我想站在你頭頂。”绛星用鳌敲敲她,左梧秋見狀笑得更加無奈,“你站在我頭上如果出現了什麼危險或者是打起來的話,你會被我甩掉的。”
绛星想了想覺得也是,退而求次站在了她的右肩上。
原本認為赤星他們不會過來的衆人也有些開心,畢竟有了原住民的指路,他們走錯路的概率會直降到近乎沒有墓内自帶的危險。
“從我們剛剛過來的位置走的話,很快就能走到小虎的地盤!不過小虎那邊有些複雜,而且我和绛星才幫小虎逼退了一撥人,不知道那撥人會不會走到這裡來。”赤星說。
“怪不得你們來的這麼慢,原來是去幫忙了呀。”左梧秋說着兩隻手交叉點了點它們的腦袋,笑着哄道,“做得好。”
一蛇一蠍聽到這話和從她手指傳到皮膚上的體溫時僵硬一瞬,赤星害羞地别開頭沒說話,绛星則是整個蠍子都僵在原地,心照不宣地在心裡下定一定要讓阿秋多誇誇它們的決定。
吳梓越緩了一段時間後表示自己緩好了,飛鷹見狀提議清點一下大家手中的物資還剩下多少。
“剛剛的交火導緻我們的火藥消耗還是很大的,但好在左總送來的補給很多,像剛剛那樣規模的交火還能撐過四次。”海鷹整理數據後向飛鷹說明,飛鷹沉默一番後看向左梧秋,“赤星它們知道我們現在位于太陰墓的什麼位置嗎?”
“隻要再遇到像我和绛星這樣的家夥之後就能走到中心。”
左梧秋轉述赤星的話後便主動詢問:“大概多久你能知道嗎?”
“唔……去小虎那的時間是跟帶着阿秋去找绛星的時間是一樣的!”赤星用自己的鼻子點了點左梧秋的臉,“小虎到小隼那裡的時間也是一樣的!”
聽到左梧秋的轉述後大家點頭,倒是一旁的李盛京有些發愁,楊蔚看出自家老師的情緒,其實她也懂李盛京發愁的點,可這次确實是沒有什麼可以研究的方向。
倒是之前的佛手鬼藤很有研究價值,可惜葉程明打的太快,他們也沒來得及留下特别清晰的照片。
楊蔚看着手中那好多張背景如刀鋒般銳利,主體如奶油般化開的照片,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就在大家準備繼續前進時,聽力很好的幾個人都警惕地看向飛鷹小隊之前說的那個通道。
通道處傳來十分淩亂地腳步聲,還伴随着一道罵罵咧咧的聲音。
“要我說,咱們剛剛就應該跟那小貓好好說道說道,什麼玩意兒啊!我們都說了隻是過門又不是偷它孩子!”
飛鷹小隊三人瞬間警覺端起武器指向通道方向,文陳左也做出準備戰鬥的姿勢,如果對方不是他們三個人能解決的話就會換到他們三人頂上。
那幾道腳步聲越來越近,衆人緊張的情緒也達到了頂峰,石山灰女士原本漆黑的刀身也在逐漸變紅。
率先跑進來的是兩道身影,借住光線來看可能是一男一女,随後跑進來的是體型稍微胖很多的人,最後跑進來的是兩道高挑的人影。
左梧秋眼中紅芒閃爍,她沒想到這個世界上居然真的有什麼所謂的摸金校尉這種角色在。
“不許動!”飛鷹小隊的武器端口指向五人,火藥上膛的聲音陸續響起,原來是楊蔚也同樣拿起武器站在天鷹的身旁指着他們。
“我們沒有惡意,隻是在逃命的路上!”
“哎呦!軍爺呀!我們都是良民大大滴啊!”
五個人的聲音陸續響起,站在四人縫隙中的文壬雅似乎是認出幾個人中某一人的聲音,蹙眉詢問對方:“你是吳晏非?”
最先跑出來的一男一女中的男性身體一頓,他想要上前一步卻被旁邊的女生拉住。
“聽你的聲音……你是文壬雅嗎?”他安撫着身旁的女生,上前一步将自己的臉暴露在光線下。
文壬雅看清對方的臉後直接氣笑了,“吳晏非,這就是你說的六月份有事,是嗎?”
兩撥人都驚詫地看向自己這邊的夥伴,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被叫做吳晏非的男人有些不知道怎麼解釋,隻能傻乎乎地摸着自己的後腦勺,嘿嘿出聲後跟文壬雅解釋。
文壬雅從縫隙中走出來翻了個白眼向左梧秋衆人解釋,“大家也知道星辰山莊本身就是很多行當的維系點,所以他們那幾派也是一樣的,因為太陰墓太兇險,我便想着找幾位摸金校尉一起到這來……嗯……用他們的土話來說就是夾喇嘛吧,這家夥看着濃眉大眼的,跟我說什麼‘姐姐我這邊有别的事要去南海那邊,這次實在是不能跟你一起。’這種話把我給拒絕了。結果嘴上說要去南海的人結果讓我在太陰墓碰到了呢。”
文壬雅的語氣越往後越咬牙切齒,最後就差掏匕首甩過去了,陳壬笙倒是知道怎麼回事,跟左梧秋同一時間反應過來站到文壬雅的身邊。
左梧秋走上前是因為要給文壬雅撐腰,不能讓那邊的土夫子小瞧了去,她一邊上前的同時将石山灰女士入鞘,同時安慰着在自己腦袋裡直罵人的石山灰女士。
說到石山灰這把刀,左梧秋也是有些頭疼的,它作為陳彼方用了幾十年的武器,冷不丁被她留給自己之後,這位擁有靈智的武器沒事就罵幾句陳彼方,左梧秋也不知道怎麼哄它,每次隻能默默地聽着它在那變着法子罵人。
雖然說是受益良多,但這位能人……能刀還是不能被小瞧了去,左梧秋被認可的原因甚至是因為自己二話不說就砍,很合它的胃口。
而且據說石山灰女士本刀并不是很喜歡自己這個名字的,它曾說過自己本來是要叫碎星這麼好聽的名字,可是陳彼方拿到它之後看它渾身漆黑像是一塊碳一樣,但是叫它碳碳還太可愛,就直接把‘碳’字拆解成了‘石山灰’。
陳彼方之後每次叫它石山灰女士的時候都賤賤的,它聽到就會超級生氣,然後刀猛的一批。
左梧秋本來還不知道這件事,但其實石山灰女士還是比較懷念陳彼方,所以會突然感歎自己居然有點懷念陳彼方賤兮兮地喊自己石山灰女士的時候。
這時候左梧秋是斷不敢接話的,如果接話了就絕對被石山灰女士噴的狗血淋頭。
但其實,石山灰女士真的是一把很好的刀,它有的時候也會幫助左梧秋調整她的戰鬥狀态和一些教導。
不過是口是心非的心軟刀罷了。
吳晏非那邊見文壬雅身旁站了倆人,他們也不甘示弱地站了幾個人。
陳壬笙見這個情況蹙眉,他看了看一旁莫名其妙在這種情況收刀的左梧秋,心裡對她的不滿更大,可這個情況他必須要抛棄對左梧秋的嫌棄,不然真的打起來他們三個人本身就是吃虧的。
左梧秋倒是不知道陳壬笙的想法,主要是赤星剛剛跟自己說他們就是它跟绛星遇到的那撥人中的一部分,但好像是他們為了能進來特意騙了一群人,剛剛就是想舍棄他們自己跑掉。
文壬雅還在那邊跟吳晏非幾人繞彎子說話,左梧秋的視線不自覺地看向幾乎是跟自己站的面對面的,看着有些眼熟的男人。
對方的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五官端正劍眉星目,長相是那種很帥的冷臉帥哥,身材很好,寬肩勁腰大長腿,穿着的作戰服更是将他的身段彰顯的很好,他抱着手臂冷冷地打量左梧秋,兩個正在打量對方的人對上視線後沒有一絲尴尬,就在那盯着對方,直到文壬雅和吳晏非兩個人分别喊着他們的名字才挪開視線。
左梧秋冷臉看着文壬雅,那人也冷臉看着吳晏非,原本還在跟侃大山的那個胖子突然發現了什麼奇妙的事情,看看那個男人又看看左梧秋。
“诶,老仉跟那小丫頭是不是撞人設了啊?”
老仉?
聽到這個姓氏時,文壬雅二人直接将視線轉到那男人身上,文壬雅這才仔細打量着對方,“你姓張還是仉?”
男人眨眨眼,“仉,單人幾。”
“張幽非是你什麼人?”
聽到文壬雅的話,左梧秋有些奇怪,怎麼還扯到張叔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