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麼?雖然保護你是仙界學院總院派給我的職責,但你能不能沒事找事來煩我?!”
平時沉穩冷靜、情緒從不外露的棠晚,此刻如同火山爆發一樣,語氣明顯的不友好。
“棠晚,你傷得很重,我過意不去,我想為你做點什麼。”
雨悸走進房間,離門很近,放下傘。
她認真地看着棠晚,不願離開。
“做點什麼?我想要的,你給得了嗎?”
棠晚嘲諷一笑,無奈搖頭。
“你說,我盡力。”
這一刻,棠晚血壓上湧,情緒被放到最大。
那個被她逃避了很多天的答案,瞬間水落石出。
突然,棠晚将雨悸扣在門上,一手撐住門。
以居高臨下的勢态,她急速俯下身。
二人的唇很近,不超過一厘米。
“我想要的,是那天你對菟汀做的事。你給嗎?”
棠晚常年晨練鍛煉身體,緊貼着魁梧強壯的身體,雨悸感受到棠晚全身散發的濃烈荷爾蒙,不由自主地紅了臉。
“你病糊塗了。”
雨悸推開棠晚,轉身準備離開。
“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才能像對她那樣對我?”
雨悸停下了腳步。
内心那根繃緊的弦,斷了。
記憶重回前世菟汀和花溪白漣成親的那個場景,她也是同樣的感受。
花溪白漣躲在菟汀懷中故作嬌态的模樣,令她心碎。
下了決心,雨悸轉過身。
“棠晚,吻我。”
棠晚奔過去,低下頭,狠狠地将雨悸揉進自己的懷裡。
唇齒間的激烈碰撞,如兩個世界為了進入彼此的世界,在瘋狂磨合着。
天雷勾地火,熊熊烈火似乎在二人之間肆意灼燒。
和菟汀的霸道珍惜截然不同,棠晚的吻,宛若天崩地裂前的最後一秒,拼命侵略席卷着雨悸的整個世界。
面對棠晚如海嘯般湧來的熱情,雨悸感覺自己好像無法呼吸了。
一吻過後,棠晚捏住雨悸的下颌,面向自己。
垂落的三千青絲之間,是一張孤冷淡漠的俊臉。
“雨悸,讓我走進你的世界,你也走進我的世界,好不好?”
雨悸還沒想好如何回答時,疲憊不堪的棠晚眼前一黑,頭耷拉在雨悸的肩上,睡了過去。
雨悸将棠晚扶至床上,給棠晚蓋上被子。
暖意的燈光中,棠晚恬靜的睡顔像個不通世事的小孩子一樣乖巧。
原來,棠晚還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給棠晚做了些吃的,放在保溫箱裡存好,雨悸離開了棠晚的住處。
是夜,菟汀和雨悸躺在床上。
和往常一樣,二人做着親密的事。
雨悸盡力掩飾自己的心不在焉,思緒飄向了棠晚的那個吻。
果然,她做不到原諒菟汀和那些人,做不到強顔歡笑和菟汀相愛下去。
菟汀和那些人對雨悸的傷害,是緻命性的打擊,導緻雨悸時不時想起那些痛苦的回憶,無法自拔。
這種打擊,是菟汀和那些人花再多的時間和精力都無法彌補的。
這嚴重影響了雨悸的日常生活。
雨悸是愛自己的,她無法接受自己做出違背内心的事。
現在,她違背内心,假裝原諒菟汀和那些人。
這無疑是在傷痕累累的心髒上再次淩虐,任其血肉模糊。
雨悸不是沒想過放棄遠離菟汀。
可是,前世她和菟汀那些美好的過去……
她愛菟汀啊……
躺在菟汀的懷裡,雨悸再次猶豫和迷惘了。
有時候,比起一劍封喉斬草除根,反複矛盾拉扯和無限噩夢循環更讓人痛苦。
……
棠晚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和雨悸接吻了。
醒來後,看到保溫箱裡依舊暖和的食物,帶有雨悸身上的杏花體香,棠晚才知道,這不是夢。
就這樣,棠晚接受了自己愛雨悸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