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煙盯着劉全德,後者真情倒不似摻假,看來父皇确實生氣了。她看着劉全德,“劉公公,這時候了就别春秋筆法了,父皇到底因為什麼生氣?”
“這...”劉全德抹了把額上的汗,“這個奴才不能說。”
沈寒煙随手想把手邊那碧綠玉牌丢給劉全德,拿出來的時候晃了下神,她搖搖頭,換了個手撚丢給他,“說吧。”
誰知道那劉全德這回卻怎麼也不肯接,疊聲道,“這這這禦賜之物,奴才怎好領受,萬萬不敢,萬萬不敢。”
沈寒煙一瞬間就明白了。
劉全德向來是見錢眼開,黃白之物最入他眼,以前沒少收,今天改了性,那才有鬼。今天,必然是奔着那樁案子來的。
沈寒煙低頭看了眼手中的手钏,想起了那串珊瑚手撚,深吸一口氣,“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強求,劉公公帶路吧。”
乾清殿中,皇帝皇後俱在,皇帝眸色沉沉,正盯着案上的珊瑚手撚,沈寒煙進殿,心底一冷,急忙環顧一周,見沒有裴斯年的影子,她松了口氣。
然後看見地上跪着一個瑟瑟發抖的人,定睛一看,居然是石應才。
沈寒煙一口氣又提了上來,第一時間反應是裴斯年居然和季家的人勾結。
她平複心情,跪了下來,“兒臣給父皇母後請安,不知召兒臣何事?”
皇帝久久不應,沈寒煙跪在地上不敢起來,皇後率先發聲,極其淩厲。
“六公主,你屢屢無诏出宮,聖上和本宮都看在眼裡,但考慮到你性格不經教化,縱你到今日,卻不想,你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敢殺害朝廷命官,現在物證也在,你該當何罪?”
皇後說到激動處,撿起桌上的手撚扔了下去,沈寒煙側頭躲過,瞳孔緊縮。
那确實,和她的手撚一模一樣。
她此刻最怕的,便是裴斯年已經把她賣了。
沈寒煙低聲,“兒臣不敢,這不是兒臣的東西。”
不管是不是她的,都要說不是。
“朕剛将你放出來,案子就有了新進展,朕不得不召你進來問個清楚。石應才,你來說。”皇帝對皇後的行為視而不見,過了半晌開了口。
沈寒煙冷冷看着石應才,“石大人真是好本事,沒做過的事都能讓您審出三分來,既然都到了乾清殿,不妨說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