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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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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寒煙去找父皇,彼時太後正和李妃在永壽宮說話,李妃知道後怔怔沒有言語,反倒是太後擺擺手,“由得她去。向她父皇求情有什麼用,後宮哀家還是做得了主的,聯姻一事意義重大,此時去便是她不懂事了。”

說罷似有似無地看了李妃一眼,“今日皇帝正不痛快着呢,你也該同煙兒說說,馬上要和親的人,性子這麼浮躁可不好。”

李妃絞緊了手中的帕子,勉強扯了扯嘴角,明明又登高一位,卻遠沒有想象中來得呼風喚雨。

乾清宮。

皇帝眼色沉沉,劉全德在門檻外往裡探頭,看見那一案牍的本子,已摞得比人都高。

全是早朝上參裴斯年的本子。

禦史台監正大夫繼三大罪後又細數小項三十餘條,言官哭天搶地的聲音仍猶在耳。

“裴斯年駐黃淮已有兩月有餘,不見修堤築壩,毫無作為,任由洪水泛濫,現已惹得百姓民怨四起,此等佞臣,毫無水平,草芥人命,臣懇請陛下,将此人押解回京。”

皇上臉色沉沉,随手翻開一個奏折,又很快合上,裡面細密的蠅頭小楷,列出裴斯年其罪三大條。

無動于衷是為一。

停修堤壩是為二。

草芥人命,枉為人臣是為三。

更有無數細項幹條,應了什麼叫罄竹難書,配着外面的蟬鬼兒,叫得讓人心煩。

“劉全德!”

劉全德剛把目光收回來,趕忙應,出來忙叫小太監趕緊去添新茶,順道招呼粘杆處,把知了全粘走。

正是忙道的時候,卻聽見一道輕而有序的腳步聲,擡眼看,正看見蹁跹的姚黃裙擺。

“六公主。”劉全德抹了把汗,趕忙迎上去,“殿下,今天實在不是好時候啊,早朝上那折子流水一樣送上來,陛下動了大氣了,您還是别進去了。”

劉全德用極小聲道,“全是參裴大人的折子,皇上已拟下了口谕,叫大内左都太監趕去黃淮,把裴大人召回來。”

沈寒煙準備邁進乾清殿的腳步停了一下,親手捧着盒子的指尖緊了緊。

父皇既然已然打算召回裴斯年,代表心意已決,她又何必再去違拗聖意。

但眼下唯一的機會溜走,可就再沒有了。

正當猶豫之際,就聽見殿内聲音響起,“外面何人?”

聲音在空寂的金銮殿内傳來回響,劉全德呼吸一屏。

沈寒煙被這聲喚回了神,心緒一震,終于下定決心,邁過門檻,揚聲道,“是兒臣。”

退無可退,人總得搏一搏。

殿内安安靜靜,沈寒煙的腳步顯得突兀,皇帝神色淡淡,卻也沒看她,“你怎麼來了?”

“若是為了聯姻的事兒,便去同太後和你母妃商量,手心手背,朕也無法。”

沈寒煙心緒一震,擡眼的時候眼圈兒已經紅了,她不知道自己是裝的還是真的,“兒臣隻是來看看父皇。”

“這是什麼?”

沈寒煙把手裡的東西遞了上去,“前些日子那漠北王子說話實在過分,兒臣實在不甘那荒蕪漠北拿水患做引,就...”

她頓了一下,皇帝将那幅圖攤開,認出那是黃淮河,頗為驚訝,終于正眼看向沈寒煙,頓了頓,“這是你畫的?”

随着畫卷被展開得越來越長,整個地勢面貌被一一展示出來,從漠河鎮直到柳越城,每一處的風貌和地勢水位,說是蔚為壯觀也不足為過,皇帝目光流露出驚訝。

沈寒煙點頭,“如今水患艱難,連漠北人都敢說三道四,兒臣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但又實在沒什麼能做的,隻出錢請了些黃淮那邊過來的學士鄉民,将黃淮的水位情況一一收集起來,畫了這幅黃淮的水位圖,兒臣都盡力去還原了那裡的情況。”

她說着跪了下來,“兒臣想,畫這些未必能有用,但若是能送到治水一線,拿着當做參考對症下藥,或許好過年年修堤這一成不變的法子。”

開口半句沒提前朝的事兒,可話卻直擊要害,說到皇帝郁氣沉重的心裡。

所有人都提要大修堤壩,但就連個不出京的公主也知道修堤于事無補,即使這樣還要修,抱着的就不是治水患的心。

“連你也看得出來。”皇上慢慢摸上那畫,“年年修完年年塌,就這還敢上書讓朕換人——”

沈寒煙詫異擡眼。

皇上看來也不願如了前朝老臣的意。

可為什麼又要派人去把裴斯年召回來?

她目光落在那累牍的折子山上,終于意識到了什麼。

未嘗不願,可堵不了悠悠之口,皇帝又極愛惜自己名聲,雖有決心,卻也不會在前朝一邊倒的情況下豪賭,所以隻能尋那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沈寒煙看向皇上,皇上此刻看上去好像比之前蒼老了些,有幾分壯志未酬的落寞,沈寒煙知道此時便是最好的機會,“兩年天災人禍,财政不足,與其年年建堤壩,再被沖垮,不如疏通淤堵。倒是不如先任由黃淮河底的淤泥一并沖到下遊,加深河底。”

她繼續道,“兒臣找人尋了好些黃淮災民,他們都說...都說年年修的堤,并不穩固,每年徒花費了銀子,那堤壩最後全都化作了泥沙增高了水位。父皇,莫要聽了前朝那群老古闆的話,便宜了某些人。”

話音落下,整個大殿安靜了很久。

沈寒煙連呼吸都不敢,這些話若是個有差事的皇子說出來,都算情有可原,可由她說出來,便是後宮幹涉朝政。

禦史台知道了是要參上一本的。

随着指尖摩挲紙張的聲音,皇帝慢聲道,“朕何嘗不知道,何嘗不知道有人明要修堤,實則是要修他的生意。”

“這是百萬民生,賭不得一點。朕是廣開言路的明君,可前朝一邊倒的态勢,朕如何力排衆議?天子一點錯都不能有,六公主,你可明白?”

沈寒煙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不作為,就無過錯。

前朝勾結在一起,便是皇上也沒法。

可她記得,上輩子明明推行下去了,同樣前朝傾倒,新的治水令,卻正常推行下去了。

一個想法如炸雷一樣在她腦海中升起。

不是皇上力排衆議,而是因為裴斯年。

一個奸相在,自然萬事萬物均有怪罪的出處。

當年一衆大臣彈劾,百姓非議,直言裴斯年奸臣佞相,肆意妄為,就連後面有了成效,黃淮兩畔也有着裴相一令,止小兒夜哭的諺語。

結果好,父皇治水有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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