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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惡魔的歸來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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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翟仲廷忽然鼓掌,贊歎道:“你說得太對,我完全贊同。他們說為了正義,就像屠夫說為了健康飲食才宰羊。嘴上說得高尚,手裡的刀可沒停過。”

沈青竹:“就是!沒有我們的襯托,哪來他們的正義?”

翟仲廷贊美道:“我看你站錯了位置,像你這樣聰明的美女,你該站在我這邊才對。”

“美女?”沈青竹故作嬌羞,“你眼光真好,不過下次記得在‘美女’前加上‘絕世’兩個字。可惜你太醜了,不然我會給你個香吻。不過你這副樣子也是被别人害的,我同情你,支持你一切跟人類作對的行動。”

翟仲廷:“我真該早點遇到你這樣智慧的女人。”

紀遇擰着眉頭,額頭冒出三根黑線:“沈青竹,你就不能稍微裝一下嗎?

這兩人居然惺惺相惜了起來,真是魔幻。

沈青竹笑着說:“裝正義很貴,我付不起僞善稅。”

紀遇忽然笑了起來,看向夜近赫:“夜大人,這邊的事解決了,沈青竹是你的了。我記得你說過,要帶她回去慢慢折磨,我支持你對付沈青竹的一切行動。”

夜近赫面向沈青竹,難得露出一抹微笑,卻帶着血腥味。

沈青竹轉身拔腿就跑,可沒跑幾步就被籃球場外的能量場彈回,摔倒在地。

一把冷劍已抵上她的喉嚨。

夜近赫譏诮道:“聰明的絕世美女,我們走吧。”

沈青竹擠出一抹求饒的笑容:“夜大人,我們再商量一下。”

夜近赫挑眉:“你是自己站起來,還是我用劍刺穿你的鎖骨把你挑起來?”

沈青竹吓得立刻從地上爬起,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求救的目光看向紀遇:“紀遇,你那麼善良,幫幫我吧,畢竟我幫了你兩次。”

紀遇攤手:“善良很貴,我今天囊中羞澀。”

“你……”沈青竹面露兇色,“紀遇,你給我等着!别落在我手上,不然我讓你不得好死!”

話音剛落,夜近赫從袖口飛出一道繩索,牢牢捆住沈青竹。

紀遇十分配合地打開能量場一條縫,讓夜近赫帶着沈青竹離開。

空氣中回蕩着沈青竹的尖叫:“紀遇,你給我等着!”

沈青竹和夜近赫離開後,籃球場内,氣氛依然劍拔弩張。

随着沈青竹的尖叫聲漸遠,紀遇的目光重新落在翟仲廷身上。

他的面容在燈光下顯得異常蒼白,臉上布滿猙獰的疤痕。

林淺站在他身旁,眼眶泛紅,像是随時會崩潰。

機器人蘇裡面無表情,鎮定自若。

紀遇深吸一口氣,聲音冷硬:“翟仲廷,你輸了。”

翟仲廷低笑,聲音沙啞:“紀遇,你以為打敗我,就能拯救一切?人類的本性不會變,末日遲早會來。”

林淺猛地拉住他的手臂,聲音顫抖:“哥哥,夠了!我們輸了,就認輸吧!我們走,離開這裡,找個地方重新開始!”

她的聲音帶着哭腔,眼中滿是懇求,“我不想再看到你這樣,我隻想你活着,平平安安的!”

翟仲廷看向林淺,眼神柔和了一瞬,但随即恢複冷漠:“淺淺,這個世界不值得被救。”

他轉頭看向紀遇,“紀遇,你口口聲聲為了人類,為什麼還有那麼多人活在苦難中?你幫的究竟是誰?慕秉持是富豪,周秀霖和鄭詩禮是官,你保護的不過是錢和權。”

慕秉持踏前一步,怒道:“你在偷換概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紀遇是什麼樣的人!”

翟仲廷的目光驟然一沉:“我很清楚。但你也應該清楚,如果你不是銀河動力的CEO,你就會是一個毫無價值的人,你根本不配站在她身邊。”

紀遇:“翟仲廷,價值不是财富可以衡量的,你也明白這一點。我不相信林淺對你不重要,有這麼一個好妹妹陪在你身邊,你為什麼還不滿足?”

翟仲廷:“何為滿足?要求一個窮困潦倒的人為一口饅頭滿足,卻忽視那些權勢滔天的人不斷掠奪這個世界。紀遇,這個世界從沒給過我公平,我憑什麼要滿足,憑什麼要給予它公平?”

紀遇:“看來我們陷入僵局了,沒有必要再繼續說下去。”

陷入道德争論是沒有意義的,現在雙方隻有立場了。

就在這時,天空忽然傳來一陣陣轟鳴,幾架軍用垂直起降戰機在上空盤旋,探照燈刺破黑夜,将整個籃球場照得如同白晝。

緊接着,紅色激光瞄準點落在翟仲廷身上,紅點跳動間鎖定心髒、額頭、四肢。

上方傳來周秀霖威嚴的聲音:“翟仲廷,你已經被包圍,束手就擒。”

下一秒,蘇裡右腳一踢,将擺放在身旁的鋼琴掀翻作掩體,速度極快地拽着翟仲廷和蘇裡蹲下。

紀遇也拉着慕秉持往後推,遠離交火區。

與此同時,上方槍聲,朝着鋼琴的位置密集射擊。

戰鬥瞬間爆發,子彈劃破空氣,蘇裡迅速啟動防禦程序,張開透明能量護盾,為翟仲廷和林淺擋住第一波火力。

“趴下!”翟仲廷按住林淺的頭。

蘇裡站在林淺前方,一隻機械臂展開成盾狀,擋下飛來的彈雨。

交戰愈演愈烈,戰機也開始低空警戒壓制,四周響起爆炸聲。

廢棄的籃球場瞬間成了戰場,火光和煙塵遮蔽視線。

“裡裡!”翟仲廷低聲咬牙,将林淺推向她,“掩護她去紀遇那裡!”

“不,哥哥,我不去,我要和你在一起。”林淺哭着說。

“你在這裡隻會拖累我,快去紀遇那裡,快滾!”他狠心地推了她一把。

鋼琴被特殊改造過,所以能暫時抵擋住猛烈的子彈雨。

蘇裡抓起林淺,接着按了一下手臂,一道護盾出現。

雖然林淺不願意離開,可是蘇裡硬扯着她,将林淺帶走,密集的槍林彈雨中,抱着她跑向紀遇的方向。

子彈瘋狂地朝着蘇裡的方向打去,紀遇看到蘇裡的護盾下面的林淺,立刻聯系了周秀霖說:“有平民往我這裡來,暫停開火。”

說完,紀遇立刻手持着武器,朝着蘇裡的方向跑去,快靠近時,蘇裡一把将林淺推到了紀遇的懷裡,“保護好她。”

說完,蘇裡朝翟仲廷的方向迅速跑去。

林淺清澈的眼眸此刻被恐懼與絕望填滿,她聲嘶力竭地呼喊着:“哥,哥!”

她瘦弱的身體不顧一切地朝着翟仲廷所在的方向奮力奔去,像一隻撲火的飛蛾,明知前方是死亡,卻依舊義無反顧。

紀遇伸出手臂緊緊抓住林淺的一條手臂,與此同時,慕秉持同樣牢牢地抓住林淺的另一條手臂,急切地勸道:“我們快走,這裡很危險。”

然而,此刻的林淺被執念所操控,她的雙腿如同生了根一般定在原地,無論紀遇和慕秉持如何用力拖拽,她都紋絲不動,嘴裡依舊不停地重複着:“不,我不走,我不走。”

她的眼神緊緊鎖定在翟仲廷的方向,眼神中蘊含的不僅僅是兄妹間的深情,更有着一種甯死也要守護的決然。

就在這時,周秀霖再次冷酷地下令攻擊,刹那間,無數子彈如雨點般朝着鋼琴的方向瘋狂傾瀉而下。

林淺下意識地擡頭,隻見上方一架戰機如一頭兇猛的巨獸,機腹緩緩打開,一道熾熱刺目的光正在迅速預熱。

她心裡清楚,無論是蘇裡還是那架鋼琴,都抗不過這波兇猛的攻擊。

不知從何處湧起一股驚人的力量,林淺猛地發力,硬生生地将紀遇和慕秉持的雙手掙脫開。

随後,她不顧一切地朝着翟仲廷的方向狂奔而去,邊跑邊聲淚俱下地大喊着:“哥哥!”

她的聲音穿透了層層硝煙,在殘酷的戰場上回蕩。

“不要!”紀遇尖叫起來,平日裡沉穩的聲音此刻也因恐懼而變了調,想伸手将林淺拽回來,可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來不及了。

一枚狙擊槍的子彈呼嘯而來,毫不留情地從林淺的前胸貫穿了她的後背。

瞬間,一朵殘忍的血花在她的胸前綻放開,她的身體搖搖欲墜。

“淺淺!”翟仲廷的呼喊驟然卡在喉嚨裡,瞳孔猛地收縮,眼裡映着刺目的景象,喉間湧上鐵鏽般的腥甜。

周遭的喧嚣瞬間被抽離,隻剩下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每一次搏動都帶着骨骼錯位般的鈍痛,整個世界在他眼前寸寸開裂。

“不!”紀遇再也顧不上自身的安危,朝着林淺沖了過去,慕秉持也毫不猶豫地緊跟其後。

上方的周秀霖,看到紀遇和慕秉持竟然不顧一切地跑到了交戰區,心中頓時一緊,擔心會傷到他們,略微遲疑了一下,下令:“停火!”

紀遇一個箭步沖到林淺身旁,迅速地将倒下的她緊緊抱住。

林淺面色如紙般蒼白,嘴角溢出絲絲鮮血,雙眼變得黯淡無光。

她的手指微微顫抖着,輕輕抓住紀遇的衣襟。

“林淺,你怎麼這麼傻?這不關你的事,你明明可以好好活下去的。”紀遇滿心的痛心與惋惜,聲音中帶着微微的顫抖。

林淺不該有這樣悲慘的結局,她本應在這殘酷世界之外,擁有屬于自己的美好未來。

“對不起……”林淺的聲音微弱,每說一個字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我知道我很蠢,雖然他不是我親哥哥,可他照顧我,保護我……無論他做錯多少事,他都是我哥哥……我不能像你們一樣恨他,對付他。”

她的眼神中滿是對翟仲廷的眷戀與不舍,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感情,即便面對生死,也未曾有絲毫動搖。

紀遇的手緊緊按住她胸前不斷湧出鮮血的傷口,喉嚨被哽住,聲音帶着濃濃的哽咽:“你不蠢,你隻是在做一個以你的經曆出發的真實選擇。你說的沒錯,他是你哥哥,不是别人,你不需要像我們一樣恨他,這不是你的錯,不要自責。”

她的目光中滿是憐惜,她不想批判她,也并不覺得林淺真的錯了,亦或是愚蠢。

對與錯,清醒或糊塗,這一切的評判全都沒有意義,也許真實的情感比抽象的正義更觸動到了她,讓她隻想要在這最後的時刻,給予林淺一絲溫暖與慰藉。

“紀遇,我哥哥他……隻是一個受傷的孩子,在用他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我知道他做錯了,可他無數次受傷,隻能獨自舔傷口,隻有我看到了他的那些傷痛,而外界看到的隻有惡魔。如果可以選,他也想要幸福,可是……他出生就沒有選擇……”

紀遇沒有反駁她,任由林淺說。

那些所謂的道德,在鮮活的生命逝去時,變得如此蒼白無力。

林淺眼角緩緩滑下一滴淚,順着她蒼白的臉頰滑落,仿佛承載着她一生的悲歡離合。

她的嘴唇微微顫抖着,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說道:“謝謝你……紀遇……你是好人……”

話音剛落,她的身體便失去了所有支撐,頭無力地垂了下去,永遠地閉上了雙眼。

紀遇抱着她的身體,眼眶泛紅,聲音悲痛地低聲喊着:“林淺,林淺!”

這一聲聲呼喚,在寂靜下來的戰場上,顯得格外凄涼。

滿目瘡痍的籃球場,硝煙還在緩緩升騰,刺鼻的氣味彌漫在每一寸空氣之中。

她猛地擡起頭,眼眸被熊熊怒意填滿,死死地盯着對面的翟仲廷,眼神仿佛要将他穿透,其中的憤怒與不甘,仿佛能将這死寂的黑夜點燃。

而翟仲廷,在蘇裡的護盾保護下,整個人像是被抽去了靈魂一般,半跪在原地。

他的身形顯得如此落魄,平日裡的冷峻與高傲早已蕩然無存,唯有空洞的眼神,透露着一絲難以言說的絕望。

隻見他緩緩伸出微微顫抖的手,從懷中拿出一個金屬裝置,手指毫不猶豫地按下。

轟!

一聲巨響在不遠處炸裂開來,瞬間,一團耀眼的火光沖天而起。

強烈的氣浪以爆炸點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遠方的地面如遭遇地震般劇烈震動,猙獰的裂痕在大地上蔓延開。

“你們以為我沒做準備?”翟仲廷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扯着嗓子大聲吼道,聲音在這死寂的戰場上回蕩,帶着破釜沉舟的決絕和癫狂,“我在方圓十五裡的建築裡都埋了炸彈,如果你們不放我走,這裡會變成一片廢墟,十萬人将為我陪葬,剛剛那個爆炸,隻是一個提醒。”

軍方的通訊頻道裡瞬間陷入了一片混亂,各種嘈雜的聲音交織在一起。

周秀霖原本沉穩的聲音此刻也充滿了憤怒,她怒吼道:“可惡!快找拆彈專家排除炸彈!

下屬:“來不及了,炸彈太多,範圍太廣。”

翟仲廷将大拇指放在裝置上面,眼神中帶着一絲瘋狂與挑釁,又說道:“紀遇,想看第二次爆炸嗎?”

紀遇幾乎要咬碎了牙齒,臉上的肌肉因憤怒而微微抽搐,她緊緊抱着懷裡沒了氣息的林淺,接着拿出掃描儀,撥通了周秀霖的通訊頻道:“放他離開。”

周秀霖的聲音傳來,帶着幾分決絕:“不行,好不容易抓到他,如果放他離開,後果不堪設想。”

她深知翟仲廷的危險性,放走他無疑是放虎歸山。

紀遇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靜,說道:“如果不放他,他會引爆炸彈,十萬人陪葬。”

周秀霖的聲音再次傳來,帶着一絲沉重與無奈:“放了他,還會有更多的人死去,遠超過十萬。”

紀遇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痛苦與掙紮,說道:“如果你執意要執行犧牲少數的理念,我無法阻止你,但我希望你好好想想,這十萬人不是一個冰冷的統計數字,而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如果這些人裡面有你的親人,你還會願意嗎?”

大概過了30秒,這30秒仿佛是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上方的直升機和戰機,在猶豫與掙紮之後,開始緩緩撤離。

螺旋槳轉動的聲音打破了這短暫的寂靜。

翟仲廷拖着沉重的步伐,緩緩來到林淺身邊。

他的眼神中滿是哀傷與不舍,輕輕地将她的屍體從紀遇懷裡抱了過來,動作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紀遇本能地想要阻攔,雙手下意識地收緊。

可是,當她看到翟仲廷悲痛欲絕的眼神,腦海中浮現出林淺對翟仲廷深厚的感情,她知道,這肯定是林淺想要的。

于是,她緩緩松開了手,任由翟仲廷将林淺抱走。

“翟仲廷。”紀遇緩緩站起身,悲憤交加的聲音中帶着質問與譴責,“蘇裡和林淺,是你生命裡最愛你的兩個女人,全都為你而死。你到底還要害死多少人才能滿意?”

翟仲廷的腳步微微一頓,他轉過頭,那雙眼睛此刻布滿了血絲,通紅得如燃燒的炭火,他用沙啞得幾乎聽不出原本音色的聲音開口:“你應該問問你自己,你到底還要維護歹毒人類多久,而你維護的這些人,又會去害死多少人。”

說完,他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步履緩慢而沉重地向廢墟之外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如此艱難。

一陣冷風吹過這片廢墟,揚起陣陣塵土。

黑夜寂靜得讓人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寂靜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将所有人都籠罩其中,讓人無法呼吸。

*

夜色籠罩着一處被屏蔽場保護的公寓。

窗外狂風呼嘯,夾雜着細碎的雨點,拍打在斑駁的玻璃上,發出低沉的哀鳴。

公寓内隻有角落一盞老舊的台燈散發出微弱的黃光,勉強勾勒出房間的輪廓。

翟仲廷懷抱着林淺的遺體,步履沉重地走進房間,灰色的風衣被血迹浸染,濕漉漉地貼在身上,滴落的血在木地闆上留下一串暗紅的痕迹。

林淺的臉色蒼白如紙,雙眼緊閉,她的白裙已被爆炸的沖擊撕裂,沾滿塵土與血污。

翟仲廷輕輕将林淺放在床上,動作小心得像是在觸碰一件易碎的珍貴瓷器。

床單被他撫平得一絲不苟,他座在床邊,凝視着林淺的臉,雙手顫抖着撫過她的額頭、臉頰,指尖停留在她冰冷的皮膚上。

他眼中布滿血絲,淚水無聲地滑落,滴在林淺冰涼的手背。

蘇裡靜靜地站在床邊,戰鬥讓她的身體受損不少,但她是機器人,隻要修複外殼就行。

她的外形和蘇裡一模一樣,長發披肩,面容精緻卻毫無表情,眼中隻有一抹微弱的藍光,像是試圖模拟人類的悲傷,卻又顯得如此疏離。

她是翟仲廷的創造,承載着他對另一個逝去之人的記憶,那個與他一樣被世界抛棄,卻始終愛着他的蘇裡。

翟仲廷的喉嚨哽咽,聲音低啞,帶着撕裂般的痛楚:“裡裡死了,淺淺也走了……”

他牽起林淺的手,低頭,額頭抵在她的手背,指甲深深掐進自己的掌心,鮮血滲出,卻感覺不到疼痛,“這個世界上,隻有你們兩個人愛我。現在,你們都離開我了……”

他擡起頭,目光空洞地看向機器人蘇裡,聲音顫抖:“為什麼愛我的人全都死了?是因為她們愛我,所以該死,遭到報應了嗎?”

“可她們做錯了什麼?蘇裡隻是為了反擊不公,淺淺隻是想和哥哥在一起,她們有什麼錯?憑什麼這個社會對她們不公,還要求她們正義?這個虛僞又肮髒的世界每次毀了别人之後,還要用道德當護盾!”

蘇裡的聲音帶着一絲柔和:“我無法理解人類的悲傷,但我知道到你的痛苦。林淺選擇保護你,因為她相信你。蘇裡……那個蘇裡,也一樣。”

翟仲廷猛地搖頭,淚水如決堤般湧出:“相信我?她們相信我有什麼用?蘇裡被那些人毀了,淺淺隻是想讓我活下去……”

他的聲音哽住,幾乎說不出話了。

他踉跄起身,步伐不穩地走向蘇裡,身體搖晃,仿佛随時會倒下。

夜色透過破舊的窗簾,投下斑駁的光影,映在他扭曲的面容上。

他的眼神中交織着憤怒、絕望與深深的自責,無處宣洩内心的撕裂。

“她們不該死……”翟仲廷的聲音低到幾乎聽不見,帶着一種近乎崩潰的呢喃,“你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我太惡毒?是不是因為我恨這個世界,所以她們成為我需要付出的代價?可我隻是……隻是想讓這個世界公平一點……”

蘇裡靜靜地注視着他,機械手臂微微擡起,像是想觸碰他,卻又停在半空:“這個世界永遠無法公平,除非徹底摧毀它。林淺和蘇裡,她們愛你,不會後悔為你做過的一切,因為無論外界如何評價,在她們的眼裡,你有值得她們愛的地方。她們與你相處的點點滴滴,遠比外界片面的認知更加真實。”

翟仲廷猛地撲向蘇裡,雙膝重重跪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他緊緊抱住蘇裡的腰,将臉埋在她的腹部,淚水無聲地滑落。

他的身體劇烈顫抖,壓抑的哭聲從喉嚨深處爆發,像是被撕裂的靈魂在哀嚎:“裡裡死前,我惹她生氣,還沒來得及哄他。而淺淺死之前,我留給她的最後一句話是她會拖累我,讓她滾。為什麼每次都這樣?她們帶着對我的怨死去。”

蘇裡輕輕的撫摸他的頭發:“你不是故意的,她們會理解你,裡裡知道你愛她,淺淺知道你是為了保護她。實際的行動,比甜言蜜語更加重要。”

可是,翟仲廷就像沒有聽到她的話。

窗外的風雨愈發猛烈,雷聲轟鳴。

蘇裡靜靜地站着,像是試圖回應他的絕望,卻終究無法填補他心中的空洞。

翟仲廷的哭聲在黑夜中回蕩,沉重刺耳,仿佛要将整個世界拖入凄慘的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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