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會好些的,你也算經曆了一次重要的經曆。”
“也讓我知道了基礎知識的重要性,他考了我幾個題目,是學的時候很容易忘記然後編程又不會用到的,還好之前複習的時候我多看了幾眼,還有印象。”
“你這個紮實程度恐怕都沒多少人能達到。”
“真是不敢不紮實。”
回去路上,周期許請他吃火鍋,漆時祺說吃鴛鴦鍋。吃完回去,漆時祺說每年一次的體檢期快到了,想讓他周六陪他去,周期許欣然地同意了。
他去年的體驗報告周期許看過,很多都是在正常值範圍内,翻到下面就開始出現尿酸偏高、胃蛋白酶原比值偏低、胃泌素-17偏低、胃蛋白酶原I偏低等等,胃鏡的檢查報告他沒給周期許看。
周期許默默祈禱他今年檢查情況會有所好轉。
正想着,手機來了一條派送通知,沒過多久就顯示簽收了,他對漆時祺說:“紅繩到了,陪我去拿下。”
“物流這麼快嗎?”
漆時祺把車倒進車庫停車位裡,熄火下車。
“就隔壁省發過來的,你說快不快。”
“那不應該昨天就到了?在哪個驿站拿?”
“我看看,在……11棟菜鳥驿站。”
漆時祺打開地圖邊走邊找那棟的位置,找到了說:“看着不遠。”快走到出口烈陽下,他提醒道,“墨鏡戴上。”
周期許一頓:“你不說我都忘了。”
他從包裡摸出墨鏡,眯眼戴上,而後一個轉身倒退着,彎曲無名指交叉着雙手看着漆時祺說,“你看,我像不像個拉二胡的。”
“背光處看不清,不過看你現在挺傻的。”
周期許挺樂的,嘿嘿笑了:“寶裡寶氣是吧。”
“是啊,哈寶。”
“你罵我?”
“你怎麼聽出來的。”
“我們那方言就叫‘哈醒’,還有一個‘哈寶(巴)崽’。”
“早知道我說‘哈别’了。”
“那我也聽得出。”周期許想到什麼樂事,他說,“你們長沙人是不是習慣在人名後加一個‘别’字,我昨天刷視頻看到的,是不是?”
“我也不太清楚啊,我家不這樣稱呼人的,也很少聽别人這樣喊我們,不過你的話應該叫‘期許别’,還是叫‘許别’。”
“這叫法有點可愛啊,那我是不是叫你‘祺别’。”
兩人别來别去,笑了一通大的,他們都屬于爆笑臉會通紅的體質。在這烈陽之下,他們笑得全然忘了周身的炙熱,周期許忍不住說:“你平常都喜歡抿着嘴笑,笑開了的樣子真的很不一樣。”
漆時祺心跳略微急促,他問:“不一樣在哪?”
“你笑開了的樣子,像周身過了一陣和煦的春風,讓我覺得春光明媚。”還有着極易讓人充滿希望的溫柔。
話一說完,兩人心裡都頓了一下,臉上紅潮漫延很快,一下子流動到了脖頸。
空氣仿若凝滞,氣氛又變成了之前那種充滿逼迫性的興奮和緊張。
周期許挺不懂自己的感受,他既享受這種氛圍,又覺得很難捱,他想極力逃離出去,又被一種抓人心癢的情感死死地牽住。
這像是一種迷藥,奇怪的是他腦子裡想的全是漆時祺。
“說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漆時祺遮鼻道。
古怪迷亂的氣氛被打破,周期許如大夢初醒,心像漏了一拍一樣的慌亂。慌亂過去,空蕩感接踵而至,他勉強帶上笑容,又覺得不自然不喜歡,收笑說:“到哪了。”
漆時祺手指着左前方說:“前面那一棟繞過去就到了。”
“那快點,我想十七了。”周期許說着不由自主拉上了他的手,帶着他快步往前奔,漆時祺“嗐”了一聲,穩了穩傘。
夏日陽光斜斜地照射在他身上,在光下的他身上總會生出一種特别的味道,是青春吧,可是他已過了青春的年歲,現在的衣着打扮更找不到少年的影子。
漆時祺定睛看了好一會兒,認為這是獨屬于他身上的少年氣質,是從一個人心底裡發出來的,不論他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