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接受無聲的拒絕這種可能,便去想别的可能,說不定是封覺歡單純不喜歡那種事呢。
不喜歡親密接觸。
那也說不通啊,封覺歡從沒和她說過她不喜歡親密接觸,她也不是那種不能接受無法親密接觸的人,封覺歡完全沒必要瞞着她。
而且就算瞞,也不可能瞞這麼多年吧。
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實在沒必要死守。
封覺歡可能有時候有點别扭,但也不會一點事憋三年不說的。
可要不是封覺歡不喜歡親密接觸,那就是她們的感情出問題了。
不,祝施倩不接受這種可能。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無神的眼睛裡多了抹倔強的不願。
此時,翻看食譜的封覺歡打了個噴嚏,她對祝施倩心裡的想法毫不知情。
但吃飯的時候,封覺歡看出了祝施倩的魂不守舍。
她一面懷疑是不是自己今天做的飯菜不合祝施倩的口味,一面旁敲側擊地試探祝施倩這副模樣的原因。
最後沒問出來,封覺歡也開始懷疑人生了。
祝施倩察覺到了封覺歡的詢問,她也想過要不要幹脆把疑惑問出口,可每次都是話到嘴邊時又被她咽回去。
胡思亂想是沒用,她也知道,可知道從不能代表就能這樣做。
萬一就是她想的那樣,問題在她們之間,她問出口了,事情是會解決,可會用什麼方式解決,最後的結果又是什麼,全不在祝施倩的控制裡。
人一旦做出選擇,一旦決定往前,無論事情會變成什麼樣,都必須接受,隻能接受,再沒有人選擇的權力了。
祝施倩猶豫不決。
五月的最後兩天,祝施倩都在猶豫裡度過,封覺歡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也問不出來,隻能盡可能做一些能讓祝施倩放輕松的事,幫助她轉移注意力,轉化一下情緒,不一直在一個不好的狀态下沉溺。
六月來勢洶洶,第一天,封覺歡就接到了一通‘工作’來電。
準确來說,是來自她的好友明司暮的電話,也是唯一一個能在工作上管封覺歡的人。
明司暮這個人可以說是非常神奇了,雖然是中俄混血,但很難在她身上找到她那來自中國的父親的痕迹,根據封覺歡對她的了解,明司暮少時與她相依為命的母親離世。
之後就跟着她母親的好友明桑霞女士來到中國生活。
應該也算是養母,為什麼是應該呢?因為她們之間的情感糾紛讓封覺歡不太敢肯定地說是養母,主要還是因為另一個當事人明司暮對養母這個詞比較敏感。
再之後就是随着時間的成長,以及成長過程裡,明司暮對她的養母明桑霞的愛了。
因為是愛情的愛,所以封覺歡才不敢用養母這個詞,而明司暮也是因此才格外敏感。
封覺歡剛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滿腦子的問号,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感情方面的事本來就複雜,更何況她們這種。說關系敏感吧,她們之間也沒有血緣關系,但又确實有那麼一層關系在,複雜得很。
不過再怎麼樣這都是以前的事了,早就過去了。
或許是過去了,隻是封覺歡總覺得在明司暮那裡算不上是過去。
她與明司暮是在高考結束後的旅行裡認識的,雖然同行的時間不長,但兩人還是快速成了朋友,重要的是,在上大學的時候,就是明司暮帶着她一起創業的。
其實那時候封覺歡不是很相信明司暮說的那些話,明司暮說要創業時,她卻隻是在确定明司暮是認真的後,全力支持明司暮的想法。
那個時候的封覺歡是絕對想不到,她們居然成功了,而她還因為明司暮小小年紀就經濟自由了,不用吃打工的苦,還可以在大學畢業後就開始躺平。
話說回來,以封覺歡對明司暮的了解,她突然打電話說要見她,多半是有了封覺歡絕對拒絕不了的事要跟她說。
大概率是工作上的,不然也沒必要見面說。
其他事手機上說一下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