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酒的選擇多少有點出乎人的意料。
火箭炮,可不是什麼扣一扣扳指就能用的東西。
白衣擡頭看着他:“你會用?”
語氣冰冷,不帶一點波瀾。這疑問也提得不帶一點好奇,仿佛程序化公事公辦。
旁邊一個手臂上紮了條彩色帶子的人擡着下巴,語調調侃:“别把我們自己人給炸了。”
謝酒鼻子裡輕輕哼一聲,兩手輕輕觸摸上火箭炮,手指一動,跟變魔術似的,飛快地拆解起來。
不過短短五分鐘,原本一枚手持炮就變成了一堆散架零件。
在場所有人都看呆了。
謝酒手指彈了彈零件,語調恢複了一點吊兒郎當,看着白衣問:“我會不會用?”
白衣沒有一點多餘的動作,給了他一個看白癡的眼神。
“裝回去,我們馬上出發。”
謝酒懶洋洋點頭:“好。你是老大你說了算。”
噼裡啪啦一頓操作,手持炮恢複了原有的模樣。
諸子瑜悄悄捅了捅他:“酒哥,你還有這個技能呢?牛逼啊!”
謝酒:“哦,這時候不叫謝酒了?改叫酒哥了?”
諸子瑜“嘿嘿”笑了兩聲。
這時,好幾個雇傭兵朝謝酒他們幾個圍過來。
謝酒一皺眉,冰冷的眼神射過去。
其中一個立即舉起手,小聲說:“别誤會,我們是來表明身份的。”
謝酒立即懂了。
這幾個都是玩家,想尋求他的庇護。
“嘟囔什麼呢?”白衣掃了一圈:“安靜點。下面講解這次任務内容。”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白衣:“我們受M國政府委托,前來甘南寺,射殺M國恐怖組織的頭目山壽。”
“此人大約50歲年紀,花白頭發,個子不高,但性情十分殘忍。曾有屠殺M國一整個村莊3萬多人的記錄,包括婦女和小孩。”
“上頭說了,見到山壽,務必活捉。”
立即有人問:“對面是什麼樣的情況?多少人?有沒有重型武器?”
白衣掃了那人一眼:“我兩小時前才接到這個任務。”
“對任務目标情況一無所知。而且,此次任務沒有後援。”
“各位務必小心。”
剛剛提問的人立即表示不滿,手裡舉着的槍還揚了揚:“怎麼能這樣?什麼都不清楚就讓我們去送死嗎?”
“還要活捉?這位......老大,你既然當着老大,應該就知道,擊斃和活捉,難度相差多少吧?”
白衣突然出手,一把掐進對方槍扳指的卡扣處,用力一轉,把槍口調轉方向,再用力朝對方胳膊一擊!膝蓋窩一掃!
伴随着對面人一聲慘叫,手槍易主,人已經跪在了地上。
白衣把槍抵在對面人額頭,拉開保險栓:“不服從我的決定,現在就可以走。”
當然,這個“走”法,就不是靠雙腳離開那麼簡單了。
那人快吓尿了,雙手高舉着:“我錯了,對不起老大,是我錯了!堅決服從命令。”
白衣撤了槍,扔回長桌上,反手拿了把匕首扔還給對方:“僅此一次。”
諸子瑜在旁邊看得津津有味:“哇,酒哥,這個‘老大’,看起來很厲害啊。”
謝酒“呵”一聲:“厲害有個屁用。這麼心軟,婦人之仁。”
諸子瑜:“啊?”
謝酒:“要有人在出任務前挑戰我的權威,我早就一槍崩了他。”
諸子瑜沒回話,心裡“呵呵”一聲。
他們團隊裡的這幾個人,嘲謝酒的時候還少嗎?光上個副本,就罔顧他的意願,一緻達成意見要越獄,還強行把他推出去冒險。
也沒見他崩了哪一個。
就連杜文.......哎,不提這個人了。
總之,他謝酒對着自己人,才是真正心軟得厲害。
居然臉還這麼大,好意思說别人婦人之仁。
白衣露了這麼強硬的一手,沒人敢再說二話。他吩咐所有人帶上自己挑選的裝備,帶着大家朝山洞外出發。
走出山洞,他們沿着雪山上一條模糊不清的小路前進,翻過一個山頭,爬過一處懸崖,花費了三個小時,才看到了半山腰上的一片寺廟建築。
謝酒随手在商城裡兌換了一個高倍望遠鏡,取下雪鏡,朝着那片建築看去。
最外面的大門牌匾上,寫着“甘南寺”三個大字。
裡面大大小小有十來棟建築:有放置佛身、菩薩身的各種寶殿,有出家人居住、做功課的禅房,正中間還有一塊極大的廣場。
廣場周圍,豎着六根巨大的盤龍柱。
如今,那六根柱子上,用繩索緊緊綁着幾十個年老、年輕的和尚。周圍幾個蒙面人正舉槍對着他們。
一個胖胖的老和尚不知道說了什麼,一個蒙面人一槍托砸了他額頭,血液頓時流了下來。
白衣舉着手裡的對講機:“全體注意,五分鐘後出發。”
所有人對表,檢查裝備,做好準備。
雪鏡沒了意義,都被大家取下來扔了。但頭罩和面巾還在。
五分鐘後,全體沿着山體的側邊沖了出去。
他們飛快到達離寺廟大門百米遠的一處大岩石後,隐藏身型。
白衣一聲令下,兩個突擊手沖了出去。
煙霧彈開道,沖鋒槍子彈突突突往外撒。
寺廟門口幾個蒙面的守衛頓時倒了下去,一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這舉動驚動了寺廟裡面。
更多人往外跑,來查看情況。
兩個突擊手近距離突突突,瞬間幹掉好幾個。
但對面也瞬間展開了有效的反擊。
白衣下令:“走。”
所有人跟着他一起沖進廟堂。
白衣:“小心廟柱後的盲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