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禔找到聞羨時,她正與歸行雪在湖邊拉拉扯扯,聞羨眼尖,大喊道:“宋晚禔,快救我!”
歸行雪順着對方的視線看去,立刻解了聞羨身上的繩子。
聞羨得了自由,當即奔向宋晚禔,緊緊抱住她,委屈道:“宋晚禔你怎麼才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宋晚禔把對方從身上扒下來,重重歎了口氣,道:“歸行雪不會殺你。”
聞羨當即反問:“你怎麼知道?”
宋晚禔道:“你現在死了嗎?”
聞羨氣急道:“那我也被抓了!我不管,我現在是你的雇主,你就應該向着我。”
宋晚禔道:“是,所以你打算怎麼做?”
聞羨道:“還沒想好。”
宋晚禔輕笑道:“我倒是有個辦法,能讓你出了這口惡氣。”
聞羨來了興趣,忙問道:“怎麼做?”
宋晚禔附在聞羨耳邊說了幾句話,聞羨大驚失色,急道:“你怎麼這麼壞!”
宋晚禔隻是笑了笑,問道:“這就算壞了嗎?”
聞羨朝湖邊看過去,歸行雪早已不見了身影,氣憤道:“把她抓回來,就按你說的做!”
宋晚禔道:“抓不回來了。”
聞羨道:“你不是很厲害嗎?”
宋晚禔伸出了手,笑道:“錢。”
聞羨咬着牙道:“回客棧就給你。”
宋晚禔道:“聞老闆,我去去就回。”
話語中,她縱身躍入山林,追着歸行雪而去。
霎那間,萬籁俱寂的山林裡,刀劍相擊,隻聽“叮”的一聲,樹葉紛紛墜下。歸行雪稍顯吃力,卻仍與宋晚禔有來有回,她身形展動,疾攻過去。
宋晚禔連避幾招,眼見時機,迅速到了歸行雪身後,片刻間,樹上的枯枝震得落了下來,山林也恢複了平靜。
歸行雪被人從身後制住,冷冷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宋晚禔笑道:“見你身手不錯,試試罷了。”
歸行雪冷哼一聲:“既如此,方才二位商量出了什麼?”
宋晚禔輕描淡寫道:“沒什麼,我們要去越國,你跟我們走一趟。”
歸行雪掙紮道:“那放了我!”
宋晚禔微笑着道:“可以,不過我的刀可不給你第二次逃跑的機會哦。”話語中,她放開了歸行雪,慢條斯理地将刀收起來。
一刻鐘後,二人回到了湖邊。
聞羨跑到宋晚禔身邊,牽着她,得意道:“還是你厲害。”她頓了頓,看向歸行雪,冷言冷語地嘲笑,“有些人啊,功力不行,就别出來丢人現眼了。”
歸行雪冷聲道:“妖就是妖。”
宋晚禔道:“别吵架,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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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羨沒有心情再停留在汝陰城,于是三人提早了兩日出發。兩個多月後,三人終于出了鄭國地界。
一路上,聞羨和宋晚禔有說有笑,歸行雪默默趕馬車,三人相處也算融洽。此時,三人正在路邊一家酒肆稍作歇息。邊界的酒肆總是充滿了形形色色的人。
宋晚禔一身素色麻衣,倚靠在角落裡,正細細品嘗這山間烈酒,酒入咽喉,可以讓人忘卻所有煩惱。
聞羨瞥了一眼,伸手奪過對方手裡的酒,皺着眉頭道:“真是沒喝夠。”
這兩個多月,她才發現,宋晚禔離不開酒。若是酒不好喝,那她喝了一口,是絕不會再喝;若是遇到好酒,宋晚禔一定要喝到半醉,才肯罷休
好在宋晚禔算不得酒鬼,嘴上說什麼,好酒就像人,遇不到便不強求。
宋晚禔也不生氣,隻是盯着聞羨,笑道:“阿羨,怎麼不讓我喝?”
聞羨不情不願又把酒杯遞回去,偏過頭去,冷冷道:“喝醉了才好。”
宋晚禔抿嘴笑道:“阿羨,你知道的,我不會喝醉。”
酒肆人來人往,熱鬧非凡,這時兩個年輕女子走了進來,坐到宋晚禔三人的前邊,背對着宋晚禔的女子把劍放到桌子上,又要了幾樣菜。
宋晚禔喝了一口酒,輕聲道:“阿羨,我們走吧。”
聞羨擡眸問道:“怎麼了?”
宋晚禔道:“沒事,再晚些我們就進不了城了。”
聞羨雖不喜歡宋晚禔喝酒,但對她的話不疑有她,收了包袱起身離開。她看了眼紋絲不動的歸行雪,拉了她一把,急道:“走啦!”
歸行雪仍坐着,淡淡道:“前面就是越國地界,我不跟你們去了。”跟這兩個人相處,她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一個想一出是一出,一個月的路程能走兩個月;一個甩手掌櫃,所有的事情都扔給她,還動不動拿刀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