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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凜抱着一疊試卷到講台上，讓課代表分發下去。

任晞月的位置上是空的，椅子上搭着件校服外套。

那校服外套看着不像是她的，後背白色的部分有些發黃褶皺，衣服袖口上還有大小不一的黑色墨水點。

謝凜隻是随意地瞥了一眼，看到衣服左邊下擺上拿黑色碳素筆加重劃的“XY”，大概知道這衣服是誰的了。

薛硯的。

薛硯這人有個小癖好，他喜歡在自己的物件上寫下個姓名的首字母縮寫。

搞得跟動物标記一樣，标記自己的所屬物品。

不知怎麼，謝凜忽然就想到，張珣講的那句，任晞月跟七班的人很熟啊？

他從書堆上抽了本習題冊出來，随手翻開。

課代表分發試卷到他這裡，“班長，你書拿反了。”

謝凜擡眼看向他。

“……”

空氣凝固了一瞬。

課代表到另一組去了，轉過身時拍了拍臉，他是不是不該提醒？或許人家大佬倒着看書也能有獨特的解題思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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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生病，任晞月情緒本就不高，低沉失落。

結果回來一看，很好，她下午剛買的感冒藥又不知道被誰給扔了。

還有剛才在辦公室門口看熱鬧的同學在讨論。

“分數高就恃寵而驕啊，作業都不寫。”

“就是就是。”

任晞月冷着臉，沒有理會。

課間，旁邊一組有女生在興奮地讨論當下熱播的一部校園劇。

“你也看了對吧？對吧！看到第幾集了？”

“啊啊啊啊江辰真的好帥啊！”

“别說了，我昨晚熬夜看到一點，補到最新一集，今天困死了。”

“我買了陳小希同款的黃色面包服，等到冬天就穿，嘿嘿。”

那邊讨論得鑼鼓喧天，女生們眼裡都閃着光芒，星星一樣亮。

走廊上，不知道哪個班級的男生拿着拖把、抹布、水桶在打鬧。

很熱鬧，但都與她沒有關系。

任晞月有些矯情地想，人類的悲喜并不相通。

她神情恍惚地走出教室。走廊上，從洗手間回來的謝凜看出了她的傷春悲秋，隔着遠遠的距離，跟着她。

任晞月一直順着樓梯往上走。

頂樓的鐵門居然沒鎖，她伸手推了推，生鏽的鐵門發出“吱呀”的聲音，像是個行将就木的老人，發出最後的呻吟。

這上面的風呼呼吹着，更顯得空曠。

任晞月拉了拉衣領，一直往前走。

手掌搭在邊緣的欄杆上，教學樓的樓層隻有五樓，不算太高，但也足夠看到很遠的地方。

清風徐來。墨藍色的天空中挂着幾顆不那麼明亮的星星，若隐若現的。

“任晞月。”

背後突然有人在叫她。

聲音帶着些急切，腳步聲響也越來越迫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