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打得膠着,謝晴岚稍占了上風,至強的氣場爆開,最後的殘桓也被炸成了廢墟。
玉箫公子見打不過,心裡惱着,嘴上道:“你仗着有我娘的火真,有失公允。”
謝晴岚體内的冰火之氣互不相容,再打下去怕是兇多吉少。她輕聲笑起來,“不如我們做個交易,我将火真還你,你給我半日調息的功夫,我們再打一場如何?想必玉箫公子不是縮頭烏龜也并非不守信諾之人。你若不是濫殺無辜,兇殘成性,或許我也能高看你一眼。”
“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信不信由你。”
玉箫公子目中狡黠一閃而過, “好!我答應你。”
謝晴岚不解地看他兩眼,“你不怕拿回火真與你爹一樣瘋癫?”
“哼!我習的可不是他的玄冥心決,而是萬象歸一。這心法連我爹都不知,可與火真相輔相成,隻會功力大增,天下無敵。”玉箫公子眉梢一挑,“你怕了嗎?”
“哼!我怕,既然如此我要你發誓,若我敗了你不許殘殺無辜百姓,不許對付江家、我師傅幾人還有以前淩霄宮的弟子,否則斷子絕孫,死無葬生之地。”
玉箫公子似乎快被氣笑,“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吃虧。好,我答應你。”說着便豎指依原話起誓。
謝晴岚冷瞥一眼,“好,既然你不懼火真,也不必脫衣了,我們開始吧。”
玉箫公子唇角挑起,“你若想讓我脫衣,倒也不是不行。”
謝晴岚沒好氣,“真是恬不知恥。”
“随你怎麼罵,我雖心狠手辣卻也坦坦蕩蕩。”
謝晴岚譏诮,“你藏頭露尾時可不見你這般坦蕩。”
“想知道為什麼嗎?”
“嗯?”
“自江家走後,我突然覺得稱霸江湖沒什麼意思,若有機會偷偷懶也不錯。我得感謝你毀了淩霄宮,毀了囚禁我的枷鎖,讓我活得更痛快。”
謝晴岚一怔,莫名想笑,自己做的這一切竟是成全了他?
“你……你到底什麼意思?”
玉箫公子席地而坐,伸手示意她也坐下,“身在高處總會有那麼些貪念權勢,身不由已。我舍不下的你幫我舍了,是不是該感謝你?”
謝晴岚從未想過竟在聽仇敵訴苦,嗤笑起來,“你是在博同情,求饒?”
玉箫公子輕笑,“女人太狂傲可不好。我們之間終有一戰,好不容易能尋到一個能打得無所顧忌,痛快淋漓的對手,若我不是生在淩霄宮,還真想與你交個朋友。”
“哼,道不同不相為謀,我們注定是死敵。廢話不多說,開始吧。”
兩人掌心相擊時,謝晴岚順勢将毒針打入他的掌内,袖中的毒針也随内力震出直刺進他的胸前。
玉箫公子眉頭一皺,“你這女人,可真夠毒的!”
火真緩緩渡入,運功時雙方皆不能妄動内力,否則便會心脈受損。他沒想到謝晴岚竟想與他同歸于盡,不顧死活也要暗算他,忽覺有些可笑。
“你知道得晚了!”謝晴岚唇角噙笑,将火真全數渡入他的體内,收勢起身,“你的火真我不稀罕,已全數還給了你。我說到的做到了,現在該你遵守承諾給我半日調息的時間。”
“行!我便給你半日時間。”玉箫公子也需運功逼毒的時間,如此倒也公平。
謝晴岚胸口蓦地翻湧,唇角的血還來不及淌落便被擦去,她尋了一處樹蔭坐下。
火真散去後,九曲純陽内力漸漸複蘇,師傅的凝心決乃九曲純陽心決由陽轉陰煉化而成,隻是陽弱陰盛,壓不住寒氣隻能加以輔佐。
她以氣凝身,默念心決,以陽輔陰,二氣合一,眼前似見氣壯山河的冰川雪景,片片雪花薄如利刃,在天地間飒沓飛旋,集為一把巨大冰刃,劈山開地。
調息了一個時辰,她便收勢起身,望向逼出毒針與毒血的玉箫公子,眉頭一皺,“你竟将這毒給逼出來了?這毒見血封喉,即便你内力再盛也不可能全數逼出。”
“呵呵,你怕是不知道吧,我體内有能吸百毒的蠱蟲,此蠱蟲是為練死士而種。我雖懶得再練那番術死士,可蠱蟲還在,它吸了毒又被我用内力逼出了體外,自然沒事。”
“既然如此,倒也公平,少廢話,動手吧,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天色忽地暗沉,玉箫公子已凝出焚天蔽日的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