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配酒,天長地久。
一桌年輕人吃燒烤,啤酒必不可少。
敖仲還記得“交規”二字,先拒絕:“開車,不能喝。”
大飛有點兒失望,但也知輕重,怏怏地挪開酒瓶:“那麼,你跟嫂子都喝點椰汁?”
這小夥子嘴就是甜。
扈櫻心裡美滋滋,一把拿過酒瓶往敖仲面前一落:“你難得跟他們聚一次,喝點吧。回去時我開車就是。”
敖仲仍然掙紮,搖頭:兩家相距甚遠,若是讓扈櫻将自己先送回家再讓她一個人開車回家,他是萬萬不放心的。
扈櫻似是猜出了他的心思,一錘定音:“先回我家,你喊代駕回去。”
她知他好酒,以前跟二哥都是一壇一壇地喝的,這點啤酒自然不在話下。
衆人轟然叫好。
大飛宛如坐了次過山車,從峰頂直降谷底,又飛上峰頂,真是掩不住的高興:“還是嫂子疼我們。”于是,他愈加殷勤起來,将一碟碟的燒烤都先往扈櫻面前送,又是倒椰汁,又是拿酸奶的,極盡熱情地招待。
論對家鄉的熟悉程度,扈櫻自愧不如,自大學考出去後,每年大半時間是在外地,對于哪裡的小吃好吃,她都陌生得很。
大飛定的這家燒烤店的确值得推薦。
扈櫻吃了個撐,其餘人也不遑多讓,從啤酒到白酒,個個面紅耳赤,肚圓滾飽。
吃到高興處,有人仗着酒意引吭高歌。
包廂内的電視原本是随意放了本省的春晚,此時有人要唱歌,自然就切換到點歌系統,一張張歌單劃過,一首首歌曲唱出來。
此時的歌聲沒有技巧,酒意作引更顯質樸,山路十八彎,彎彎有特色。
有人起哄:“阿林,你唱得最好聽,快上去唱一個。”
阿林就是那個給扈櫻遞飲料的年輕人,也不扭捏,果真點了首歌,拿起話筒唱起來。
他在這群年輕人裡的确算得上唱功出衆,一個人包了男女兩部分,女聲部的嗓子刻意壓低壓柔,聽上去還挺順耳。
扈櫻慢悠悠地輕晃椰汁,欣賞這首熟悉的歌曲。
真是巧,這首歌她剛與蔣許科一起唱過。
敖仲當然聽出來了,再不去看屏幕,隻看着她出神。
除夕那晚,他雖然在現場,可光顧着忙各種事,沒有時間去看,後來在家特意看了重播,不多,反複看了幾十遍,直把每分每秒的動作都記住了。
如今聽見這熟悉的旋律,看着眼前的女孩,仿佛又看見了她在舞台上閃閃發光。
與唱歌時的自信不同,唱完歌的阿林又恢複了腼腆模樣,紅着臉坐回座位。
扈櫻舉起椰汁遙遙敬了一杯:“唱得真好聽!”
阿林受寵若驚,忙不疊地一口氣幹光了杯中酒,嗆得咳了好幾聲。
這小朋友真不經逗!
扈櫻笑起來。
喝了酒的阿林臉更紅了,膽子也大起來:“嫂子,這首歌跟你還有點緣分呢。除夕那晚,有個跟你同名的女明星也唱過呢。”
有人終于想起來似的猛地一拍桌子,大聲道:“對對對,我說怎麼嫂子的名字聽着有點耳熟,跟你喜歡的那明星同名呀。”又轉頭看一眼扈櫻,“好像長得也有點像啊。哎,剛剛那MV裡怎麼沒放你那明星啊?”
如果放了的話,也可以好好對比對比有多像呢。
阿林輕聲細語地解釋:“那是電視劇插曲,所以放的都是電視劇。”
大飛最機靈,已經拿了手機搜索起來,很快就搜到了扈櫻各種照片,舉着手機看了又看:“嫂子,跟你有七八分像呢!真巧。”
越看越像,他瞬間改口:“至少八/九分像呢!”
敖仲當然知道原由。
扈櫻在圈内也算混了個臉熟,私人行程為活動自由,有時會稍稍改一改容貌,除了對她極熟悉的人,輕易不會引起外人注意。
他曾見過她笑眯眯卻極笃定地否認了真愛粉的試探。
于是,他輕輕握一握她的手,若是她不願意,他可以立刻岔開這話題。
扈櫻倒是無所謂,她本是為了行動方便,但阿林算是敖仲的朋友,當然不必隐瞞,可以滿足他的願望。
她先向敖仲一笑,示意自己不在意,然後才向阿林笑:“怎能是八/九分像?是一模一樣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