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從天而降了一個沈弋,他們邀請他一起旅紮的,怎麼能不停下來讓他四處玩。對于雲南,是倒是西堂從網上看到後感興趣過來的,但正巧讓沈弋多玩幾天。
西堂把所有視頻粗略檢查了一遍,把所有U盤分類放好,收拾了他自己的行李,一一整理妥當,已經過去五個小時了,距離起床時間還有四個小時。
他把房間裡的窗戶開到最大,點了根煙,雲南夏天的夜空星星很多,和西藏的夜空不一樣,但還是挺好看的,人能安靜下來,放空自己。
煙抽完了的時候西堂突然想起沈弋,他剛才的臉雙頰微紅,摸不準是發燒了還是喝多了。
他微微蹙眉,想了想還是開門出去,像是不懷好意一樣輕輕嘗試轉動沈弋的房門,沒鎖,他繼續轉動直至打開。
輕手輕腳地走進去,沈弋蜷成一團側躺着,臉上是不正常的通紅。
“沈弋。”西堂輕聲叫他兩聲,得到一聲帶着痛苦的輕哼。
他把手放到沈弋額頭上一摸,滾燙,他眼神微沉,心裡湧上點莫名其妙的生氣,又很無可奈何,站那裡瞪着沈弋歎了口氣,收起放在沈弋腦門上的手,給他拉了拉被子,出去坐在客廳裡點跑腿送藥。
幸好有二十四小時藥店,不然車還被扔在地下停車場,得打車送沈弋進醫院。
西堂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心裡有點煩,因為沈弋大半夜發燒這件事心煩,感覺沈弋給他找麻煩,又更為自己感到心煩,人家哪裡給他找麻煩,分明是他自己湊上門自找麻煩。
跑腿送得很快,半個多小時就送到門口了,西堂道謝接過藥,看了看藥盒上的用藥量,抽了張紙扳出兩顆放在紙上,倒了杯水,進去放到沈弋床頭。
他輕輕推醒沈弋,“起來,吃藥。”
沈弋睡得迷糊,眼睛都沒睜開問:“什麼東西?”
西堂失去耐心,左手穿過他的脖頸,右手拉着他身上的被子,勁兒一使把他整個人撐着坐起來。
西堂為了方便順勢坐在床頭,單手攬着他,另一隻手拿過那兩顆藥,聲音沉着:“張嘴。”
沈弋沒有自主意識,一心隻想睡覺,但感到有人在說話,乖順地按照對方的指令張開了嘴,有東西塞進了他的嘴裡,緊接着是玻璃杯貼上嘴唇,對方下達了喝水的指令,他喝了口水,一咽就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了,他自覺地又喝了口水,感覺舒服了把頭一偏示意對方不喝了。
西堂被他的樣子逗得眉頭舒展,堵在心口的那縷濁氣悄無聲息地溜走了,他動作緩慢地把沈弋放回枕頭上,抽了張紙幫他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蓋好被子出了房門。
囫囵睡了兩個多小時,鬧鈴一響睜開眼睛,沒得到足夠睡眠的大腦有些混沌。
西堂洗漱好沒急着出門,他三顧沈弋房内,摸了摸沈弋的額頭,感覺更燙了,拿兩顆藥竟是沒起作用。
沈弋夢裡亂七八糟,耳邊卻好像聽到有人在說話,很輕微的聲響,聽不清,不再探尋沉沉睡去。
四個人和西堂他們仨道别,“那我們先走了,有時間再約。”
“去吧,一路順風。”西堂回他們。
透過半開的房門看了沈弋一眼,睡得安穩,他們仨拿了三把車鑰匙出門,要去把車開回來。
李木和西堂開各自的,豐繼開沈弋的,回到民宿也就過了二十分鐘,沈弋還沒醒。
“燒成這樣還睡得挺安穩。”豐繼都看笑了。
西堂心裡隻想歎氣,感覺沈弋燒暈過去也就這麼安安穩穩睡着。
他一邊動手,一邊動口叫醒沈弋。
“起來,醒醒。”
沈弋睡眼惺忪着看着面前的三個人,不知道哪難受,大腦已經停止思考,愣愣問:“怎麼,還需要我起來送送你們?”
豐繼和李木看他燒成這樣又擔心又好笑,西堂也被他的話搞得想笑又無語得笑不出來。
将他拉起來,衣服是休閑服不用換也行,叮囑他穿好鞋子,放他進去洗漱完,就拉着迷糊的沈弋出門了。
退燒藥不管用就得上醫院了。
直到醫院,沈弋才意識清醒,帶着點不可置信問:“你們怎麼還沒走?”
“送佛送到西,認識的時候救你一命,臨時要走了還得救你一命。”
好像一口熱水滑進胃裡,讓沈弋整個人都暖烘烘的,沈弋莞爾一笑,“那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