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起床,甄寶珠就去樓下看狗,找了一圈也沒看到她的小狗。
“嘬嘬嘬…”
她還沒來得及給小狗取名字,隻好從樓上“嘬”到樓下,也沒能把小狗引出來。
小狗不見了,她确信。
她走進廚房,挑了把趁手的剪刀,上樓推開黎铮卧室的門,安靜地站在黎铮床前,俯身歪頭怒視他熟睡中的臉。
“咔嚓咔嚓~”
甄寶珠握着剪刀開合,造出些動靜。
黎铮微微睜眼,又閉上眼睛,唇邊露出一抹微笑,擡起手放在她的臉上,溫熱的手掌緊貼臉頰,指腹在她酒窩處摩挲。
甄寶珠握着剪刀,懵了。
大概三五秒之後,黎铮突然從未完待續的夢中清醒,猛地睜開雙眼,迅速挪開手。
“你來我房間幹什麼?”他冷聲問道。
“你摸我臉幹嘛?”她眨眼問他。
黎铮喉結輕滾,目光掃過甄寶珠手上的剪刀,“你拿把剪刀幹什麼?”
甄寶珠一手握着剪刀,一手抓着他的頭發。
“把、我、的、小、狗、還、給、我!”
聲音響徹整棟樓,驚飛窗外早起的鳥兒。
黎铮捏住她的腕骨,“你先把剪刀放下。”
他伸手去拿剪刀,她卻把刀尖對着他。
“黎铮我問你,我的狗呢?”
“送去寵物醫院了。”
甄寶珠把剪刀收回,問他:“你送寵物醫院幹嘛?”
“你現在是孕婦,帶回來的又是流浪狗,我讓關林帶去寵物醫院檢查一下才能放心。”
“可是...”甄寶珠咬唇,“我已經帶它去過寵物醫院了。”
黎铮和甄寶珠對視一眼,甄寶珠用力搡他,“你快給關林打電話呀,别再檢查了,你要把它的血抽完啊。”
關林的電話很快接通,他抱着狗為自己邀功:“黎總,化驗結果已經出來了,小狗沒問題,您昨天讓我咨詢的腿瘸問題,醫生的答複是治不了。”
黎铮一看表,才早上八點。
他輕歎口氣,“你還真有效率。”
關林聽到老闆誇獎很驕傲,“嗯,事關寶珠小姐,我今天一早就催寵物醫院開門,一會兒就能給您送回去,保證寶珠小姐一睡醒就能看到小狗。”
“......”
兩人坐在床畔,目光呆滞。
甄寶珠心疼小狗,扁着嘴說:“抽兩次血得多疼啊。”
黎铮輕拍她的肩膀撫慰:“流浪狗承受能力應該比較好,你先把剪刀放下...”
*
那段時間甄寶珠每天照顧小狗,獲得了照顧孩子初體驗,一天喂個三四次,狗糧得用熱羊奶泡軟,還得時常拉出去放風。
秋季早晚溫度低,她把嬰兒服剪剪給小狗穿上,護住肚子免它着涼。
小狗離不開她,她的時間也都用來陪小狗,遊悠約她出去逛街她也拒絕了,遊悠在電話那頭吐槽:“自從你懷孕,我約人比偷人還難。”
遊悠自己去買買買,在愛馬仕搭配了嬰兒套裝,親自給甄寶珠送家來了。
她們牽着狗在思懿莊園溜達,遊悠打趣她:“夠文明的你,在自家花園遛狗還牽繩。”
甄寶珠拉着伸縮繩,“這小狗特别奇怪,我不用繩兒拉着它一步都不走,我試過不牽繩,結果它蹲到巡邏保镖的電瓶車底下了,揪都揪不出來。”
也許是因為流浪太久,身後有人拉着它更有安全感,如果把它自己放出去,它就以為又要流浪了,不是坐在門前仰着可憐小臉看她,就是躲在電瓶車底下。
遊悠樂了會兒,猶猶豫豫問她:“聽說,這狗是你在科技大學撿的?”
小姐妹心靈相通,甄寶珠知道她想問劉白的事兒,故意拿喬:“嗯。”
遊悠:“...怎麼撿的?”
甄寶珠調戲她:“從一個傻X男大那兒奪的。”
遊悠抓住她的胳膊撒嬌,“寶珠~”
甄寶珠切了一聲:“我說呢,怎麼逛街不去還給我送貨上門來了,原來是有些人相思病犯了。”
遊悠紅着臉咬唇,“劉白,他怎麼樣?”
“你也走心了?”甄寶珠挑眉,賤嗖嗖問:“他有什麼過人之處啊?”
遊悠垂了垂眼睫,“我好像真的有點兒想他。”
“那你就直接給他發個[做嗎?],他不得尾巴搖得像螺旋槳一樣飛來找你?”
遊悠的聲音聽起來喪極了,“他不會了。”
甄寶珠從來沒想過及時行樂的遊悠會陷入情網,現在喪氣也應該隻是短暫的戒斷反應。
“你怎麼他了?什麼奇怪的性.癖被人家發現了?”她八卦的心忽然點燃。
遊悠躊躇半晌,聲音低低地說:“我和他哥睡了。”
甄寶珠停住腳步,一路往前跑的小狗也被繩拽住,在草坪打了個滾。
“你…”
甄寶珠在心裡默念,嫡長閨嫡長閨,她是個善良的女孩,隻是想給每個帥哥一個家,她能有什麼錯?
“畜生啊你,”甄寶珠還是沒忍住,“人家父母雙亡,就跟哥哥相依為命,你怎麼能又當弟妹又當大嫂?”
遊悠扼腕歎息,“我又不知道那是他哥。”
“捉奸在床?”
“差不多吧,他哥反正當時...穿得不多。”
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甄寶珠敲打她,“你這人挺精明的,怎麼突然犯糊塗了呢,以後這兩兄弟你可都遠離點兒,别争風吃醋過了勁兒,一起捅你——”
遊悠的眼睛裡頓時出現了一絲…期盼。
甄寶珠舉起手刀,警告的小眼神直直對着她:“捅你一刀。”
自知理虧的遊悠也不敢再問劉白,反而甄寶珠一邊往前走一邊叨叨沒完。
“人家小男孩多可憐啊,你也忍心,那天我見他那個死樣子,還以為是你把人家搞腎虛不行了,我當時還維護你,半夜睡不着我都得想我可真該死啊...”
甄寶珠一直往前走,小狗繞過她跑到遊悠身邊,下一秒她就被狗繩絆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