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歡一夜好夢，一睜眼發現她在結界裡面。“我打開了？”她驚喜爬起來，結果發現結界還在，而且把她也給困住了。

徹底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我好像還是不知道怎麼打開……”她用腳畫着小圈，有點尴尬。

看到長歡還在兀自打坐。她就坐在長歡旁，跟她一樣，運轉靈力。

她剛一開始運轉，長歡卻睜開了眼睛。她終于知道，為什麼師父不讓師妹下山了。

此前她從未與師妹近距離接觸過，所以沒有感知到。師妹的靈力可以輔助他人修煉，也是修道中最讓人無法說出來的丹爐體質。

她突然心有憐憫，握住白落歡的手。“心無雜念，才能算打坐。”

白落歡睜開了一隻眼，看着長歡，眨眨眼：“可是我靜不下來。”

長歡将自己靈力注入，白落歡突然神思通明，她以前自己修煉時還從沒達到過這個境界。

等她再次睜開眼，太陽挂于正中，已經晌午了。她摸了摸肚子，“幸好我學會了辟谷，不然餓得可難受了。”

“辟谷，影子第一日就教了你。”

白落歡咬了咬嘴唇，她當時确實是想學的，但是半夜餓得太難受，她就爬起來自己找吃的了。

過了學辟谷那幾日，那個傀儡不再管束她，她就光明正大吃東西了。甚至她屋裡還有全套廚具。

但是這事她不能說，她隻好說：“我太笨了，那傀儡就教了我三日，我沒學會她也沒教了。”

長歡突然站起來，朝她拱手。“抱歉師妹，是我考慮不周了。”傀儡教學的都是她畫的内容，一項完成後就開始下一項。是她失職了，沒有早點發現這個情況。

師妹拜入門派已有一年，但學無所成，想是她的原因，沒有時常檢查督促。

白落歡急了，她立馬回禮。“是我又笨又懶，不關師姐的事！”

她甯願長歡罵她，這怎麼還跟她道歉了。師姐看起來冰冰冷冷，怎麼是這麼好說話的性格！

“下次不會了。”她保證道。

白落歡看着長歡神色，知道她在愧疚，于是道：“那不然師姐給我耍一段劍，我每次跟着學劍總是不得要領，想是傀儡終究不是真人。”

她期待地對長歡眨眨眼。

“好。”長歡站起來，給她看一套基礎的劍招。

“師姐，你的劍好像還是入門的劍吧。你怎麼不換把好的。”

長歡沒去聽她說話。她一般專心做事的時候，就無心去管别的。

“師姐，你衣服看上去也舊舊的，怎麼也不去領新的啊？我記得掌門徒弟，能穿的衣服可多了！”

“師姐，你是不是戀舊啊？”

“師姐，我也做了你一年的師妹，雖然——你與我見面沒幾面，但我就是覺得你親切。前幾天見到師父吓死我了，他一來就罰人！他壞，你好！”

結束一輪劍法，長歡難得感覺有些頭疼。雖然她并不受幹擾，但結束後被這麼多問題問得有點暈。

她梳理了一下，總結道：“不是戀舊，那些弟子不喜歡我，所以我一般不去領東西。”

“啊！？”白落歡不敢置信，“師姐你這麼厲害，他們怎麼還不喜歡你啊？”

“厲害就會讨人喜歡？”她不是很明白。

“當然啦。那天你在我爹娘墳前，那一招萬劍落下，太厲害了！我如果是男子，我現在就會愛師姐愛得死去活來！”

長歡垂下眸，“大概是我不會說話，他們不喜歡。”

白落歡發現她的師姐有問必答，她更喜歡了，撒着嬌來拉長歡，“沒關系，長歡師姐，我可喜歡你了！”

長歡扶額。

“我喜歡你啊，玄乾宗内，我就喜歡長歡師姐！”她歡喜得很，還在她耳邊吵吵鬧鬧。

三月禁閉時間過得飛快，白落歡也不覺得孤寂了，她跟長歡一起修煉，一起打坐。修為增長得竟然比入宗門一年時間感悟得都快。

思過崖結界散時，蒼玄又來了。他看到白落歡，蹙了眉。

白落歡心虛地不敢遞令牌，“師、師父……”

長歡一把拿過，神色如常拿給蒼玄。“師父之物要保管好。”

蒼玄冷哼一聲，他看向白落歡。“你入門派已滿一年，新的弟子都要試煉，你也去。”

“真的？”白落歡從長歡後面探出腦袋，試煉是不是就要下山，下山懲惡就像那些書裡說的那樣。

“長歡你跟你師妹一起。”

長歡實話實說：“我修為遠在諸位弟子之上，我不去。”

“你是師姐，要保護你師妹！”

“但我去就是壞了規矩。”

蒼玄揉了揉眉心，他一共就收了兩個弟子，怎麼都不省心。“我已經與諸位長老說了此事，他們同意了。遇到一些不危險的事，你不出手。但遇到傷及落歡的事，你必須阻止！”

白落歡也想長歡跟自己下山，有這麼一位師姐當靠山，她得多拉風啊。她哀求地拉拉長歡的衣服，“拜托拜托，師姐。”

“好。”長歡不能違抗掌門和長老已經決定好的事。

“師父，師姐這把劍還是入門的劍。”白落歡大膽去拉蒼玄，“還有衣服，都是以前的了。不然給師姐配個好的，就當作酬勞了。”

蒼玄再次回過頭來，他掃了一眼，确實一身都是舊的。“自己去掌事坊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