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善輕蔑一笑,并未理會橫斬向腰間的滄溟劍,而是繼續将長刀劈砍向淩澈。
淩澈翻轉手腕順勢擡肘,恰到好處的截住長刀,一個借力繞到了來善身後,向來善後背斜斬而去,隻聽“刺啦”一聲,劃破了來善的白衣。
來善速而轉身,擋住淩澈斜劈而來的第二劍,同時向後飛退,面色陰沉的吐出四個字:“雕蟲小技!”
淩澈卻揚眉輕笑:“小技再小,隻要能将你拿下,是小技又何妨?”
楓槐序輕輕吐出一口氣,一直吊着的心也歸了位。
來善陰狠的擡了下嘴角:“你最好能一直這樣!”
說完長刀又卷向淩澈,淩澈迎面接招,不再躲閃,哼笑道:“我自然不會一直這樣,我向來以牙還牙、以血還血、有仇必報!”
話落,淩澈“踏西方、走一宮、開驚門、借陣”,一套“六氣馭術”毫不拖泥帶水的使了出來,與此同時,手上又甩出滄溟劍第六式“負青”,霎時,劍氣如山,磅礴之勢山呼海嘯般砸向了來善,來善感到頭頂似有千斤,壓的一時喘不過氣來。
淩澈微微一笑,神采飛揚的哼道:“你先給我來了招一墜千斤,我還你個泰山壓頂,禮尚往來,并不過分!”,說完淩澈飛速變招“扶搖”式,劍鋒如刀,大開大合的向來善砸去。
此時來善還被困在泰山壓頂的尾勢之中,還沒逃蹿出來,又被淩澈的一招“扶搖”式,狂暴的按在了劍勢餘威裡,淩澈似乎還不過瘾,像是給剛剛被追着打的自己讨回利息一般,又是一招“負青”,死死将來善按在劍鋒之下,随即仍是“扶搖”式,狂暴的劍鋒刮向來善。
就這樣,來善如被按在幹沙裡的泥鳅,被“負青”“扶搖”二式壓刮了個來來回回,看的周圍一衆人不忍直視,終于還剩最後一口氣時,淩澈停了下來。
此時,來善白衣已被鮮血染紅,如月的光頭也被覆上一層塵土,氣息奄奄。
淩澈将劍架在來善的脖子上,頭也不回的喊道:“青南小道長!”
小道士一步一步走向淩澈,最終停在了來善面前,手中那柄拂塵不知按了什麼機括,變成了一支長棍。
小道士先給了來善一棍,硬邦邦的說道:“這一棍,是補上你背叛逍遙門的逐棍。”而後又是一棍,繼續道:“這一棍,是替師父懲處你的罰棍。”
然後小道士從袖袋中摸出一塊白布,擦掉長棍上的血迹,按了機括,長棍又變成了一柄拂塵。
小道士将拂塵别在後腰,又摸出一把短刀,二話不說的刺向了來善的胸腹,臉上沒有了憤恨的表情,淡聲說道:“這一刀,是我替師父報仇的一刀。”話落又是一刀:“這一刀是我這幾個月所受的苦都是拜你所賜。”随後是第三刀:“這一刀,完全是洩憤!”
衆人最初以為小道士會一刀了結了來善,沒想到卻是一刀追着一刀紮,刀刀避開要害,本就奄奄一息的來善,此時竟被紮的面目猙獰,一口一口的噴着血沫子。
小道士還要紮第四刀,徒然被攔住,擡頭看去,熒惑不知何時落到了三人面前。
衆人驚詫,淩澈蹙眉,三皇子大喊:“熒惑!把他們都殺了,把來善大師救回來!”
金木水火土憐憫的看着三皇子:都這樣了,他怎麼還看不清形勢呢?沒看到剛剛我們少閣主的武功嗎?再來兩個來善老秃驢都不夠打的,一個熒惑算什麼?
熒惑并未理會三皇子,轉手卸了小道士手裡的短刀,快速的将一顆藥塞入來善嘴裡。
淩澈迅速将劍刺向熒惑,熒惑用剛從小道士手裡得來的短刀擋開,開口道:“他隻能死在我手裡!”
淩澈一頓,将劍又指向了來善,看着熒惑。
熒惑先是将手上蹭到的血沫子,在來善身上幹淨的地方擦了擦,然後才平平淡淡的說道:“沐有風,裝慈悲的大和尚,裝的可心滿意足?”
小院中一衆人大為震驚,熒惑這是在說什麼?沐有風?西南沐家家主沐有風?不是幾年前死于他之手嗎?
楓槐序心下忖道:原來來善就是沐有風,怪不得會使沐家刀法呢!
來善被熒惑塞了一顆藥,吊着最後一口氣,費力的看向熒惑。
熒惑輕笑一聲,将笠帽摘下,緩緩的撕下一張面具,露出五官英氣的一張臉,熒惑用刀柄砸了砸來善的光頭,無所顧忌的說道:“幾年前被你們下藥,差點被你們玷污的人,千裡追蹤,來找你尋仇了,怎麼隻你一個?和你一起的那人呢?”
來善似是聽清了,嘴裡出氣多進氣少的想要說話,熒惑點點頭,繼續無所謂的道:“對,沒錯,就是我,圖珩的女兒圖嶽。”
衆人一片嘩然,西南除了沐家,還有就是圖家,圖家正是圖川将軍的後人。淩澈喃喃道:“她還真是圖川将軍的後人啊!”
熒惑見來善一副要歸西的樣子,“啧”了一聲,抓緊時間道:“幾年前你們沐家一群男人對幾個小姑娘下手,沐家先祖知道嗎?”然後哼笑一聲繼續道:“不知道也沒關系,我已經把他們都送下去見沐家先祖了,隻不過都和你一樣,殘廢了。”說完目光掃向了來善的下身,其他人徒然也覺得自己腿間涼飕飕的。
熒惑歎了口氣,覺得不好玩了一般,又遺憾的開口道:“好了,現在跟你說明白了,該送你下去團聚了。”然後快刀劃斷了來善的脖子。
淩澈氣急,不高興的道:“你幹嘛劃了他脖子?”
熒惑擡眼,疑惑的問:“怎麼?你們淩霄閣有什麼不為外人道的規矩?”
熒惑看向金木水火土五人,五人齊齊搖頭。
熒惑又看向淩澈,剛要開口,淩澈就氣呼呼的道:“我答應了青南小道長,這秃驢的最後一口氣留給他,讓他報仇的!你讓我食言了!”
熒惑輕笑一聲,一點不可惜的道:“這就沒辦法了,要不下次,下次給你留着?”見淩澈氣呼呼的不說話,熒惑“啧”了一聲,将短刀扔給小道士,開口道:“要不這樣,你假裝他還有一口氣,你去再紮他一刀。”
小道士:……
所有人:……
淩澈嘟囔道:“果然行事乖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