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至少讓我為她施個咒語。”麥格教授低下了聲音,“讓她變得不省人事對你們的調查沒有半分好處,不是嗎?”
福吉下意識看向鄧布利多,又把目光轉向到身後的盧修斯,好半晌才不安地拽了拽領帶,讓開了路。
“請便,女士。”
麥格教授拿起魔杖,她畢竟不是專業的醫師,沒辦法光靠看知道洛林現在是什麼狀況,隻好施了個簡單的治療咒語讓她舒服些。
有些效果,雖然并不多。
“謝謝您。”洛林恢複了幾分意識,強撐着道了聲謝。
“洛林……”麥格教授嘴角抿出一個難過的弧度,看見喜愛的學生被這樣對待,她實在有些無法忍受了。
她擡頭看向坐在辦公桌後的阿不思,希望他能打破這個僵局。
“康奈利,你還是堅持自己的判斷嗎?”鄧布利多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視線,歎了聲氣。
“當然!”福吉又激動起來,頭上的禮帽随着他的動作搖搖晃晃,“有那麼多目擊者在現場,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我們要浪費時間在這裡讨論……阿不思,我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心情,魔法部對這次的事件很是重視,我身上也背負着不小的壓力。”
“恐怕那是因為你們要把我的學生帶去接受審判。”鄧布利多的語氣并不激烈,但在場的人但凡眼睛還好使就能看出他的憤怒。
“她隻是一個學生,康奈利。”
“在還沒有完全确認的情況下,就這樣把石化事件的罪名放在她身上,不給任何時間去調查,我是霍格沃茨的校長,不可能眼睜睜看着這種事情發生,我有責任對每個學生負責。”
“也就是說——”盧修斯突然輕笑出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兇手并沒有被找到?”
他拿出一卷長長的羊皮紙,志得意滿地看向上方的鄧布利多,說道:“這上面是董事會十二個人的簽名,我們一緻同意讓鄧布利多停職——因為他的失職。”
“什麼?!”福吉開始語無倫次起來,顯然沒有預料到事情會這樣發展,“可鄧布利多停職……霍格沃茨該怎麼辦呢。”
“攻擊事件到今天已經有四起了,他卻一直沒找出兇手,或者說……”盧修斯瞥了眼坐着的洛林,“包庇兇手。”
“無論是哪一個,都足以說明鄧布利多已經不适合繼續在霍格沃茨任職了。”
“攻擊事件是我幹的。”
衆人都不約而同地擡頭看向椅子上坐着的黑發女孩,蒼白的臉,灰藍色雙眼裡閃着不屬于這個年紀的深邃。
“但我隻承認對帕德瑪的攻擊,赫敏和佩内洛的石化事件我并不予以回應。”洛林努力維持着面上的平靜,她的大腦現在依舊一片混沌,隻有一個想法——
不能讓鄧布利多校長被停職。
“我對帕德瑪的攻擊最多被定性為校園暴力事件,而這位福吉部長所說的目擊者……”
“我相信,沒有一個敢聲稱是親眼看見我石化了那兩個學生。”
“就算把我送上威森加摩法庭,也沒有證據表明我和石化事件有關系,而我也絕對不可能承認——這也意味着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去調查,你們也不可能把一個未成年的二年級學生關押在那幾個月。”
“所以呢……你想做什麼?”盧修斯捏着手杖,不善的眼神看向她,問道。
“我有一定可能造成了這幾起石化事件,你們可以将我視為重大嫌疑人……願意的話,甚至是兇手。”洛林挺直腰背,不甘示弱地對上盧修斯的目光,“既然都是要把我放在一個地方關起來,我要求被看守在霍格沃茨裡,兩個月後,無論有沒有足夠的證據表明我是兇手,隻要我的嫌疑還沒有洗清,我都會認罪,并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實在等不及的話,你們現在就可以對外宣稱……”
“已經找到了攻擊者。”
斯内普眼神微動,側過了頭,如海藻般粘稠的頭發擋住了他臉上的表情。
兩個月的時間,最後的兇手到底是這位霍華德還是其他的什麼人,對于福吉來說都沒什麼差别,他隻是需要一個有理有據的“兇手”來應付壓力。
而把一個身份是二年級學生的兇手暫時關押在霍格沃茨裡也不是什麼違反規定的事,對外也說得通。
“這……”福吉有些意動,忍不住看向了一旁的盧修斯。
“馬爾福先生一心為了霍格沃茨,隻是暫時把我這個“兇手”關押在霍格沃茨裡面,想必也沒有什麼大問題。”洛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您放心,霍格沃茨應該不會出現學生被冤枉的情況。”
“我還能說些什麼呢。”盧修斯露出一個帶着冷意的笑容,“隻是……我們要怎麼确保你不會反悔呢?”
福吉的眼神也開始露出懷疑。
麥格教授的眼裡燃着怒氣,她撐着一旁的架子,好讓自己在看着自己的學生被兩個冷血的政治家步步緊逼時保持教授應有的風度。
“牢不可破的誓言。”
“我不介意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