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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第 10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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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推開門,一眼便看到蹲在那裡消瘦單薄的身影,“李銘,大半夜的,你怎麼在這兒蹲着呢?”

李銘聽出了聲音,他在袖子上蹭了蹭眼淚,緩緩擡起頭,有點無措:“怎麼是你?”

“你下床的時候,我是醒着的。”秦向城在李銘面前蹲下,“比較好奇,所以出來看看。”

“哦,沒什麼,就是失眠睡不着,出來吹吹風。”李銘錯開眼神,揉了揉眼睛,咳了兩聲。

“這麼冷的天,你來吹風?”秦向城輕笑,目光沒有從李銘臉上挪開哪怕半分,“你是不是失眠有一段時間了?”

李銘拿下胳膊,月光打在他光潔漂亮的臉上,立體精緻的五官在面部左側投下好看的陰影,那雙勝似桃花的眼睛微腫濕紅,一看就是剛哭過。

秦向城沒打算問李銘為什麼哭,因為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李銘不會告訴他的。

一陣風吹來,李銘微啟的領口被吹起了一點,露出左側一小片冷白的皮膚,隐約中,似乎還有點什麼,風一停,領口也跟着落下。

“嗯,失眠挺久了。”李銘随口一答,擡眼看向秦向城,卻發現這人正盯着他的脖子看,他趕緊拉住領口,扣上了扣子,不虞道:“你看什麼?”

秦向城尬笑一聲,喉結吞咽了下,“風吹起來,我眼睛不自覺瞟到那兒的。”

李銘剛轉來的時候,秦向城覺得他性子冷沒怎麼跟他交流過,但那天他過來問自己那兩道菜的價錢,語氣并沒有不善,反而還挺客氣、挺禮貌的。

當時,他便對這個漂亮的男生有了較大改觀。

其實在那之前,他就時常覺得,李銘身上,有着跟他身邊很多男生都不太一樣的東西,不是他的性格,是他那種,說不上來的憂郁破碎感,其中夾雜着幾分攝人心魄的氣質,而李銘本人,似乎還不自知,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像來自另一個次元。

秦向城不知道另兩個舍友能不能感覺出來,但在他眼裡,這種感覺越發強烈。

李銘依舊蜷着身體,雙手靠近嘴邊,輕輕往上哈着熱氣。大概是因為有人來了,突然就感覺到冷了吧。

“哦對了。”秦向城拿出手裡的校服外套,“給,你的校服,我見你出來就隻穿了睡衣,順便從你椅背上幫你拿上了。”

“……謝謝。”李銘接過校服,就着蹲着的姿勢,穿上了。他看了眼似乎沒打算離開的秦向城,“你回宿舍吧,我再待會兒。”

“都兩點了,你還待?”秦向城口中呼出一團白氣,“這麼冷的天,也不怕感冒?”

“……”李銘把目光從他身上移向别處,實在納悶,這個男生,怎麼突然就跟他熟絡起來了,之前誰都不搭理誰,各走各的,各不相幹,不是挺好的麼。

他心裡歎了口氣,聲音習慣性冷淡了些:“不怕。”

“佩服你們這些學霸,整夜不睡覺,還能考那麼好。”秦向城低頭笑了笑,感覺有些自讨沒趣,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發什麼神經,大半夜的,突然跑出來,就為了來叫這個孤僻的李銘回去睡覺,或者給他送件衣服。

可他還是挺想讓李銘回去睡覺的,作為舍友,見李銘失眠,出來哭着吹冷風,怎麼着也不能置之不理。

何況,人家還是童澤和謝逸那個圈子裡的。

秦向城看着李銘:“我勸你,還是進屋睡覺吧,你現在不回,一會兒進門,會把我吵醒,我可要在接下來的四個小時裡,好好睡一覺的。”

李銘抿了抿唇,懶得去想這個秦向城為什麼要用這種理由讓他回去,男生睡着之後,哪有那麼容易被驚醒的。他沉默片刻,有些賭氣地說:“那我就在這裡呆到六點好了。”

“我去……你不是吧!”秦向城實在是服了他,“呆四個小時,你絕對會凍病的,不是我咒你,趕緊回宿舍吧!”

李銘又不傻,當然清楚問題的嚴重性,獨自的空間已被打擾,再待下去也沒意義,加上被秦向城強迫得沒辦法,他總算妥協,“行吧,回去。”

“這不就得了。”秦向城率先起身,向李銘伸出手,“來,你蹲久了,腿腳肯定都麻了。”

“謝謝。不用了,我自己能起來。”李銘沒有去搭他伸出的手,扶着左邊的欄杆站了起來。

秦向城讪讪地把手放下了,開了個玩笑緩解尴尬,“其實你身上這件校服,是我的。”

剛站起身的李銘,聽他這麼一說,有些驚訝,黑暗的夜晚,他也确實看不出校服是誰的,而秦向城身上穿的并不是校服。

他信以為真,連忙往下脫校服,“不好意思,我還給你。”

“诶别……别脫。”秦向城趕緊阻止,“我開玩笑的,是你的校服。”

“?”李銘有點懵,又低頭看了看,确實是他的,校服兜裡還塞着一包紙巾,是他今天放進去的。他裹緊衣服,跟着秦向城走出陽台,進了樓道。

對于這個玩笑,他一點都不覺得好笑。

“你說你剛才,我一說是我的,你立馬就脫,我現在又不是沒穿外套,你脫掉給我幹什麼?我拿來的,不管是誰的,都是為了讓你穿上能暖和點兒。”秦向城不想讓自己更尴尬,強行解釋着,想讓李銘接受他的關點,“所以剛才啊,就算真是我的,換做别人,一般都會繼續穿着,等回宿舍再還我。也隻有你,哪怕受凍也不願意穿别人的校服外套,一秒鐘都不行似的,要多怪有多怪。”

“我……條件反射而已。”李銘隻能想到這個理由回應他。從秦向城的話裡,他能聽出不解,和舍友之間的關懷,也能聽出一點諷刺的意味。

但仔細想想,其實秦向城說的沒錯,他确實挺怪的,可又不想去在意他們的想法。

昏暗中,秦向城笑了笑,沒說什麼。

回到宿舍,兩人各自爬上各自的床鋪。

李銘枕在枕頭上,一直側仰着腦袋透過窗簾上方的空隙朝外望着,也不知望了多久,才終于慢慢睡去。

枕頭旁的鬧鐘振動起來的時候,他伸手按掉了,現在感覺頭暈腦脹,似乎還沒睡多久就要起床,太難受了。

李銘拖着疲憊的身體坐了起來,渾身像沒了骨頭似的,穿衣服疊被子下床洗漱換鞋,一系列平時速度挺快的動作,到這會兒卻都慢了半拍。

嗓子痛,頭也痛,大概是半夜在陽台着涼了,他有些擔心自己感冒生病,從抽屜裡翻出之前備的感冒藥吃了。

前兩天剛因為上吐下瀉輸了液,不僅花錢,還誤了課,現在他是怎麼着也不想再往校醫室跑了。

絕大多數時候李銘都是最早出門的,今天又成了最後一個,他在宿舍随便吃了幾塊餅幹,拿上書出門了。

進班的時候,同學們基本上已經到齊。他走到自己座位,桌面上沒有粥,他不易察覺地松了口氣,坐下了。

就這樣結束多好,這個世界上,沒有誰一定會成為誰的責任,沒有誰一定要去時時刻刻關注關心一個沒必要關注的人。

可就在李銘從桌鬥裡往出掏英語書的時候,右手不小心碰到了什麼東西,熱乎乎的,他拿出來一看,居然還是粥,不同于昨天那種很高的杯裝粥,今天的燕麥粥是用紙質碗裝的,高度比杯裝粥低很多,能放進桌鬥裡。

他摸着還熱乎的粥碗,心情有些煩躁。前一秒還覺得自己“解脫”了,下一秒就再次進入了他們的暖熱包圍中。

現在他的身體有些難受,更是一點喝粥的心情都沒有。

潛意識裡,他其實是知道自己不該這樣的,童澤主動對他好這件事本身是沒有錯的,哪有像他這麼不識擡舉的,還總去介意,總是拒絕。

如果是之前的自己,恐怕早就欣喜得不行了。可是現在的他,是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心裡的那個結,他始終解不開。

早自習鈴聲響起,李銘摳了摳自己的手心,感覺到手指頭傳來的痛感之後,把粥推進了桌鬥裡。

下了早自習,李銘摸了摸已經涼掉的粥,扭頭朝後看了童澤一眼,不出他的意外,正和童澤的目光對上了,确切來說,應該是童澤最近總時不時地朝他這邊看,才導緻他一扭頭就能看到童澤在看他。

昨天晚上,童澤之所以讓謝逸過來給他講課,他當然知道是因為最近班裡同學對他倆的一些議論聲,為了避嫌還一定要做到幫助他,童澤還真是煞費苦心。

今天,他還把杯粥換成了碗粥,再一次印證了這一點。

李銘把紙碗從桌鬥裡拿出來,放在桌面上,他知道童澤肯定還在看着自己。

這一刻,他心裡是矛盾的,他其實很想,很想直接拿着粥去童澤面前跟他說,以後不要再給他帶粥了。

但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更不想讓童澤臉上挂不住,就算他想拒絕,也不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他做不到那麼狠心地去對童澤,他隻是不想讓童澤給他帶粥罷了,他承受不住他的好意。

李銘右手一直放在裝着粥碗的袋子上,距離他不到三米的童澤時不時地會看他一眼。

今天的李銘來的很晚,很明顯的精神也不太好,上自習的時候,童澤在默背課文,沒怎麼朝那個方向看,下課鈴一響,他便收起書,打算好好觀察觀察李銘。

當李銘把他買的粥拿出來,回頭看了他一眼時,他就覺得有什麼變得不對勁了,倒不是很大的不對勁,就是有種會被拒絕的預感。

童澤碰了碰謝逸胳膊,“逸哥,你看李銘。”

謝逸扭臉看向李銘的方向,“他是不打算喝了嗎?”

童澤蹙眉,“有可能。”

李銘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他和同桌說了幾句話,拿出手機點了幾下屏幕。

謝逸也同樣觀察着李銘的一舉一動,在李銘把手機放進桌鬥裡後,他對童澤說:“拿出你手機看一眼微信,他給你把粥錢轉過來了。”

童澤白天在教室裡,手機都是調成靜音狀态的。他打開微信一看,果然,李銘把錢轉過來了,還附上一句話:别再給我帶粥了。

對于這樣拒絕的話,童澤已經習以為常。通過微信打字發過來的,他知道李銘并不會寫出太過難聽的話,也許是不忍,也許,是不想在聊天記錄中留下決裂的痕迹。

童澤再次擡頭,又看向李銘捏着粥碗袋子的右手上,心裡期盼着他能打開把粥喝掉,可是過去一分鐘了,李銘并沒有打開,反而直接站起來,拎着袋子轉過身,特意又看了他一眼之後,朝後邊走去。

童澤的目光一直緊緊跟随着李銘,那一眼裡冰冷的拒絕,他讀得透透的。

他眼睜睜看着李銘走到垃圾桶前,像是扔垃圾一樣,沒有任何遲疑地把粥扔了進去,随後轉身出去了。

粥被扔掉的那一刻,童澤心裡頓時泛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難受勁兒,他起身就要跟出去,被謝逸一把拉住,“别急,我出去等他。”

童澤壓制住内心的委屈,“我也去,憑什麼,他要這樣把别人的好意都推之門外。”

“你也去?”謝逸看着他,“你這又不怕班裡其他同學說你倆了?”

“都這時候了,我忍不住。再說了,也沒什麼可怕的,天天在意這個在意那個的,活得太累。”童澤再次起身,“還有六分鐘上課,走吧,出去攔他。”

出了教室後門,樓道裡人并不多,童澤大緻掃了一眼,李銘不在樓道裡,“他是不是去廁所了?”

謝逸點了點頭,“應該是,我看他出了後門朝右走了。”

“咱倆也往那邊走。”童澤說,“說不定,能跟他碰上。”

果然,就在他倆走到拐角處即将拐過去時,李銘剛好拐了過來,眼看他就要繞過去,被站在外側的謝逸一伸手給攔住了。

李銘不願跟謝逸有任何肢體接觸,朝後退了幾步,又打算繞一個大彎過去,奈何童澤和謝逸二人都向他靠近過來,童澤更是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李銘,别躲,我們兩個人呢,你躲也沒用。”

“快上課了,你倆過來,就是為了攔我?”李銘擡眼,眼底冷意盡顯,“有必要嗎?我都說了,别再給我買粥了,聽不懂人話是嗎?”

“别犟嘴李銘。”童澤扣着他雙肩,一點力道都不松,“你剛輸完液沒幾天,我做這些是應該的,一碗粥而已,你不是也給我錢了嗎,我不過就是順手給你帶了一份,這沒什麼,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接受?”

“隻是順手帶了一份,你為什麼不去給别人帶,為什麼偏偏是我。”李銘無奈呵笑一聲,“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對我,我會很累的。我能拿什麼回報你?你又憑什麼對我好,我憑什麼要接受你對我的好?這麼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

“憑什麼?”童澤看着他,“憑我把你當朋友啊!我看不下去你虐待自己的身體。可你呢,你又為什麼覺得自己不值得我們對你好,還在想初中的事情?我不在意了,你要我說多少遍你才信?”

“别說了,那件事我不想再提。”李銘向後靠在牆上,一臉疲憊,“總之,别給我帶粥了,其他的飯,也别再帶了,無論是往教室,還是往宿舍,都别帶了,我自己一個人也餓不死。”

為了堵他,倚着牆的謝逸突然嗤笑一聲,“餓不死?就你現在這個狀态,期末考試會退步的吧?虧我還覺得,你是個讓我不得不在意的競争對手,這麼看來,真的懸了。一個連自己的身體都不在意的人,怎麼能保證有個好的學習狀态?”

“……”李銘瞥了他一眼,“這就不用你操心了。”

“李銘,你現在不會還在吃餅幹吧?”童澤想起他的那些壓縮餅幹,應該都還在,以李銘現在的經濟狀況,是斷不會把那些東西扔掉的,那最有可能的,就是繼續吃完。

“呵……你猜對了。”李銘的語氣故意透出一股子陰陽怪氣,“我買了很多呢,扔了多可惜,昨天你給我買了兩杯粥,我喝了,但那些明顯不夠,我隻能吃餅幹,今天同樣的,我早晨出門前還吃了幹巴巴的餅幹呢,所以說嘛,你怎麼可能時時刻刻關注到我。”

明顯能從童澤眼裡讀出受傷和愠怒,他繼續刺激道:“高三了,高三了童澤,你應該争分奪秒地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學習上,而不是我,你的好心我不領情,你的粥也夠不上我一天需要攝入的營養,你圖什麼呢?單純隻圖個心安理得?呵……你說你是不是傻。”

“李銘!”謝逸聽不得李銘如此踐踏童澤的好意,伸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童澤對你好,從來就什麼都不圖,他隻是關心你,關心一個在乎的人,有錯嗎?你們之間,他從來就一點點錯誤都沒有過,他說了不在意之前的事,單純讓你接受他的好,就這麼難?”

“逸哥!”童澤緊緊拉住謝逸的胳膊,他不能讓謝逸在樓道裡跟李銘發火,況且,他自己也不想跟李銘發火大吵大鬧。他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盯着李銘,“别說這些沒用的,你以為我聽不出來你是在激我?好,我答應你,不給你送飯了。”

謝逸松開李銘的衣領,扭臉看向童澤。

李銘趕緊把謝逸揪開的扣子扣上,揉了揉脖子,他有些懷疑,也有些不是滋味地看着童澤,“你說的是真的嗎?”

“真的,我不給你送了,什麼飯都不送,無論是教室還是宿舍。”童澤說罷,拍了拍謝逸的胳膊,“逸哥,走吧,快上課了。”

回教室的路上,童澤謝逸走在前頭,李銘等他倆已經走出三四十米開外了,才慢慢提起腳步。

每一次的拒絕,都很累,心也很痛,而這種痛,他反而還希望更甚一些。

不過,這才是他們之間該有的樣子。

對于童澤,是接受還是拒絕,他總是搖擺不定,無形中仿佛有一條繩索拴在他腰間,前後不停地拉拽,勒得他五髒六腑都疼得厲害。他明明知道拒絕要比接受痛很多很多,可最終,他還是每次都選擇了拒絕。

謝逸小聲問童澤:“真不打算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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