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淮踹了他一腳，“滾遠點，庸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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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聖誕，接下來就是跨年了，臨近年底，學校也忙得停不下來，謝沐栀時不時和蔣凝分享陳澤淮和李慕雅彩排的内容。

“我隻偷看到了一點，據說陳澤淮到時候還要彈鋼琴。”

蔣凝想了一下，“他彈鋼琴應該挺帥吧。”

謝沐栀：“可不，會讓女生瘋狂，我已經想到那天他在舞台上熠熠生輝的畫面了，我要幫他拍好多好多的照片。”

她口中的那天很快來臨，晚會臨時在空曠的地方搭了個露天舞台，有不少工作人員搭建，測試音響。

晚會七點開始，在這之前，蔣凝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幫謝沐栀帶了一份，她在現場蹲守，防止出差錯。

蔣凝找到人時，謝沐栀在和其他女生圍觀陳澤淮，也不知道是誰透露了陳澤淮到來的消息，一群女生擠了過來，不少學生會的都在維持現場，隻有謝沐栀一邊維持一邊花癡。

蔣凝等她們疏散好，不經意間也瞥見了經過的陳澤淮，他穿着一件黑色西裝，頭發精心打扮，三七分開，氣場強大，禁欲又傲然，似黑夜中孤獨的鷹。

謝沐栀維持完過來吃飯，“累死我了，這群女人比我還要瘋狂，陳澤淮都沒上台，要是上台了不知道要變成什麼樣。”

蔣凝靜靜地聽她說着，想到剛才陳澤淮的樣子，她居然有些望而卻步？

她吃完，晚會差不多也要開始了，蔣凝去到舞台下方等待，座位有限，沒座位的隻能站着觀看。

七點一到，男女主持人攜手登場，蔣凝看清楚了，是傅錦和播音系的另一位女生。

又是老一套的開場白。

傅錦面帶職業微笑，緊握話筒，看着舞台下方的人群，“各位來賓，大家晚上好，今晚是一年一度的第一百三十九屆跨年晚會，歡迎大家前來參加。”

台下很捧場的掌聲雷鳴。

接下來換成了另一位女主持人講話，“四季變化，歲月更疊，不知不覺間這一年又匆匆走過，回望這一年，相信大家的腦海中都在放幻燈片，但不論是好的壞的，大家都帶着新的希望走向新的一年，讓我們愉快的共度今晚。”

接下來就是表演節目，一個又一個的節目酷炫精彩，看到中途，蔣凝還想起了曾在學生會中擔任裁判篩選的日子，這個節目是她當初竭力支持的，上台表演真功夫的一位男同學。

他好像身懷絕技，能在空中行走的飛人，他表演完，台下的掌聲遲遲不斷，全是被震撼到了，晚會的氛圍也被推向了高潮。

“凝凝，我來了。”謝沐栀氣喘籲籲地跑來，“馬上就要到陳澤淮的節目了。”

舞台上漆黑了一片，窸窸窣窣忙碌了一會，不久後，傅錦上台報幕，一束光打在他的身上，“讓我們有請陳澤淮和李慕雅帶來《梁祝》。”

他下了台，這束光移動到了黑色鋼琴上面，照在了陳澤淮身上，他坐姿端正，腳下踩着踏闆，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跳躍，前奏緩緩流出，回蕩在四周。

他一出場引起台下一片喧嚣，在他彈琴後，喧嚣又被靜默取代。

謝沐栀捂着嘴，“我在瘋狂心動啊，凝凝，他真的好帥。”

不可避免的，蔣凝這一刻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心跳，撲通撲通的，勇猛地撞擊着她的胸腔。

陳澤淮認真且投入，他的鋼琴水平高超，帶着人享受一場聽覺盛宴，彈到一半，另一束光亮起，穿着白色禮服，化着淡雅妝的李慕雅，正在拉小提琴，她身姿晃動着，好似遊刃有餘。

台下又是一陣騷動。

“他倆好般配啊，俊才靓女。”

“我要磕他們了，誰也别攔我。”

“陳澤淮隻能配這種明豔又有才華的大美女吧。”

謝沐栀也在吃醋，“那又如何，反正陳澤淮也不怎麼喜歡李慕雅。”

兩人配合默契，鋼琴和小提琴的音色融合，兩兩碰撞，仿佛進入了夢幻的音樂世界。

到最後收尾階段，陳澤淮慢慢彈奏着鋼琴，音符一個一個的躍出，似在說動人的結束語，也似在不舍，留念。

突然陳澤淮擡起頭來望着台下，尖叫聲不斷，他隻精準地看向某處，人群攢動間，他看不清人，隻能看清她在笑。

陳澤淮低下頭，控制不住地揚了嘴角。

最後一個音符彈完，光亮熄滅，台下一片哀嚎，陳澤淮表演完，後邊的節目都沒興頭了，人也走了一大半。

望着突然空蕩蕩的台下，傅錦維持着職業風度，繼續假笑報幕，“讓我們有請下面這幾位同學帶來的節目……”

謝沐栀和蔣凝也走了，謝沐栀激動萬分，訴說着自己的心情，但她沒說什麼，還要去執勤，蔣凝和她分開。

幽暗的小道上，靜谧無聲，蔣凝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還是平複不了震動的心跳，她刻意壓制，也壓制不了。

其實，這麼看，他和李慕雅還挺般配的。

走着走着，前方走來一人，蔣凝擡頭，陳澤淮深邃的面容映入眼簾，他還是那身黑西裝，身上耀眼的光芒還沒有滅，照在了她身上。

蔣凝的心跳又在不受控的震動，後背冒了一層薄汗，她咽了咽口水，沒說什麼。

面前的人先一步說話，“回宿舍嗎，一起？”

蔣凝又不受控地點了個頭。

這邊路上沒什麼人，但蔣凝還是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她不敢看陳澤淮，隻能用餘光偷瞄。

陳澤淮似乎在看她。

“蔣凝，新年快樂。”

蔣凝差點被口水嗆到，“新，新年快樂。”

她說完，前方突然出現一群人，吵吵鬧鬧地走了過來，快要靠近看清他們，蔣凝下意識地逃跑，一下子跑出幾米遠，離陳澤淮遠遠的。

她躲在陰影裡看陳澤淮傻傻地站在那，等那群人走後，陳澤淮走了過來。

“你躲什麼。”

蔣凝還是不敢和他對視，“我不是很想和你傳绯聞。”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陳澤淮心情很好，一直在笑，該不會是和李慕雅合作了舞台，心情高漲？

“你在想什麼呢？”

陳澤淮居高臨下地看着她，陰影裡她的眼睛圓溜溜的，又很亮，裡面充斥着小心翼翼和防備。

蔣凝站直，“沒想什麼，路上來來往往太多人，我還是先走吧。”

她要走，陳澤淮擋住，“你看不出來我的态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