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門弟子也是可以選擇修煉方向的,說不定你進入内門了,那不是先到先得好處多多。原主便是這麼想的,早早就在九寒峰那裡給自己預留了個位置。
她此番前去,就是要把靈石給要回來。
在九寒峰腳下說明來意,有個弟子便領她上山去找記錄,這一路走得柳在溪是格外暢快,果然内門就是不一樣,光是走她都能感覺鑽入骨子裡的充沛靈氣。
不行,她這靈根太多,修煉起來費事,得趕快找一個修煉的好地方,能是峰主親傳最好!
山路挺長,基于她一個外門弟子不會禦劍,領她上山的師兄也就老實步行,九寒不愧是劍修大峰,就走這麼些距離,柳在溪已經看到旁邊的樹斷了不少了。
許是她的目光太過明顯,身上那個不苟言笑的弟子終于解釋了下:“師妹見笑了,本峰一直以來就長這樣。”
……你還不如不解釋。
她呵呵一笑,移開眼,見旁邊的山路上下來了一群人。
打頭的衣訣飄飄,清瘦挺拔,談笑間周邊的世界好像都失了顔色,就連聲音都是那般悅耳動聽,簡直是柳在溪行走的審美标準,不是沈葉白還有誰。
她不禁扶額苦笑,其實也不能全怪劇情,她似乎就是單純好色,怎麼這會見着那人還隐約有種心動的感覺。
前面的弟子站定,向那幾人行禮,道:“昭離真人,沈師弟,段師兄,衛師兄。”柳在溪也跟着俯下身。
段師兄也就是段澤,是九寒的二師兄,大概是本文的第二個小攻,第一個或許是昭離真人。
因為這書的結局她不清楚,所以這些人最後誰能抱得美人歸……柳在溪不在乎,她忽然在乎了另外一件事。
柳在溪将偷看沈葉白的眼神收回來,随着前面那弟子的問候,眼神也逐漸移到了那隊伍最後面的藍衣修士身上。
看來誰都擋不住主角光環啊,如此明顯的衣服顔色都被她給忽略了。
可隻要看到,便發現一件不得了的事。
衛則玉站得很直,但她就是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一股不耐煩,眼神從主角身上移回來的時候,目光裡竟然還沒有一絲絲的愛慕,且滿是對同性的無所謂。
稀奇!真稀奇!
作為主角掌控的九寒峰中人,你不喜歡人家,還這副态度,怕是馬上要死吧!
衛則玉早就感受到身上投來的那股異常興奮的目光,他這兩天對此類不禮貌并非常灼熱的視線已經麻木了,甚至他還有一種終于來了的感覺。
回看過去第一眼沒看到想象中的人,是個九寒弟子,他覺得奇怪,收回眼神換了條腿撐着,再看過去後,就看到了那人身後露出的一隻茶色的眼睛。
果然啊……
他叉着腰盯回去,那人看見了更是激動,仿佛看到了什麼大笑話,居然還給他眨了下右眼,嘴角的笑意憋都憋不住。
衛則玉有點不淡定了,皺着眉回頭瞄了眼。
“衛師弟?師弟?”
“啊?”衛則玉忽然回神,應了聲。
沈葉白愣了下,順着他的目光看向柳在溪,随即笑道:“你們認識啊,那還要和我們下山嗎?”
段澤冷着臉站在他旁邊瞪着衛則玉,後者最煩這個二師兄,比起讓他盯着,他甯願選擇被柳在溪盯。
“不了,你們去吧。”他說着,拱手行禮。
呦,主動邀約都不去,這麼看不像是作死的配角,倒像是在文中龍套都跑不明白的标點符号。
柳在溪想着,身前的弟子已然走開,她連忙跟上,餘光卻瞟見一藍也在上山,便開口道:“衛師兄跟着我做什麼?”
“自作多情得治。”衛則玉兩步掠過她,又忽地頓住,轉過來看她,“你喜歡沈葉白?”
柳在溪挑眉:“你看見了?沒想到啊,就那麼一眼都瞅着了?你這麼關心我?”
衛則玉嘴唇嗫嚅,表情空白看着她悠哉悠哉經過他,方才氣笑出聲,歎了口氣道:“我就覺得,你喜歡他挺好。”
“為什麼?”
“沒什麼,反正他也沒有道侶,你抓緊時間,最好日日來峰上尋他。”衛則玉轉着腰間的酒壺。
給柳在溪領路的弟子頓了下,似要說什麼,又覺得兩人之間氛圍詭異,最後還是選擇住口。
柳在溪倒是沒看見,眼神揶揄地看他:“師兄現下這般話多——”
停頓一下,她指背搓着下巴看過去,衛則玉不慌不忙掃她一眼,便聽她又開始了:“莫不是吃醋了,情緒激動。”
他斜睨過來,将她從頭到腳掃一遍,冷哼一聲,走了。
柳在溪抱胸朝他走得地方吐了吐舌頭,還想讓她被主角暧昧者針對,天真。
本想着這事就這麼結束了,可柳在溪跟着那弟子剛走到記錄自己選課的地方準備收錢時,忽然一抹光亮從眼前飛過去。
柳在溪心頭一跳,就聽那弟子說:“欸?怎麼少了一頁。”
她咬了咬牙,往那光亮消失的地方看去,樹叢裡那藍衣修士正朝她晃着手裡的紙,随即指尖一抖,燃成了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