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上的餐點早就已經上完,衆人也都吃得差不多了,于是紛紛點頭同意。
想了想,太子妃道:“這湖雖然不大,但裡面養了好些錦鯉。我讓人備了魚竿,要不咱們一塊去釣會兒魚?”
錦鯉意頭好,比賽釣錦鯉這樣的活動自然也是金陵宴上的一種常見遊戲方式。
二公主聞言,立刻搖起了頭:“我可坐不住,就不去了。”
太子妃笑着點了點頭:“也行。我讓人在那頭亭子裡備了葉子牌,我再尋兩個侍女陪你一起打牌玩吧。”
“打牌好。那我就去那頭,順便看你們釣。”
眼見自己妹妹起身,大公主也跟着站了起來:“我也去打牌。四妹妹似乎有些醉了,還是别靠近湖邊了,也跟着我們一塊去亭子裡吧。”
四公主真是有些醉了。聽到自家大姐的話,她按着額角站了起來,頓了一拍才說道:“……行。”
“還有人要一起去打牌的嗎?”二公主問道。
見沒人再出聲回應,三位公主就結伴離去了。
她們走後,太子妃笑着站了起來:“既然如此,那就隻拿四副漁具過來吧。我也不是很會釣魚,幹脆給你們當裁判好了。今日誰釣得最多最重的人,我出錢送她一份獎品,如何?”
“不行不行!”謝含昭連忙表示反對。
“哪裡不行了?”吳王妃看向謝含昭,“難不成你想做裁判?那就得你出錢發獎勵了哦!”
“才不是呢。”謝含昭一把抱住了姜同雲的胳膊,“釣魚可以,但是比賽不行!”
“姜姐姐釣魚太厲害了,我可不敢跟她比!”
姜同雲笑着揉了揉謝含昭的腦袋:“那我不參加比賽就是了。”
真要是比釣魚,那其他人确實就太吃虧了。
“真的假的啊?”吳王妃面露懷疑之色。
太子妃回憶了一下。她好像是聽皇後娘娘提起過,說這位齊王妃特别擅長釣魚。
不管怎麼說,今天是請人過來玩的。要是這齊王妃真的這麼厲害,一人獨霸這場遊戲,多少會敗了别人的興。
更何況今天來的還有那位鐘姑娘。不管怎麼樣,太子妃都要照顧到她的面子和情緒。
既然齊王妃知情識趣,主動提出不參加比賽,不如順着台階下來。
思索片刻後,太子妃道:“既然如此,那不如讓齊王妃來做這個裁判。獎勵照樣由我來出,咱們餘下的人各憑本事,如何?”
安排好比賽的事情後,侍女拿來了四副漁具,架在湖邊。
四位選手分别就位。
姜同雲站得稍遠一些,見她們做好了準備,便示意侍女燃起三支香,插入香爐之中。
比賽正式開始。
太子妃、吳王妃和鐘姑娘三人立刻把魚鈎抛進了湖裡。
看着她們生疏的動作,姜同雲忍不住在心裡歎了口氣:看來今天的冠軍是含昭沒跑了。
被裁判預發冠軍頭銜的謝含昭小朋友,此時正認真地按照她姜師父先前傳授過的技巧,往湖裡打窩。
抛下兩團餌料後,謝含昭不緊不慢地開始搭配起挂餌來。
坐在她旁邊的吳王妃發出了無情的嘲笑:“五公主,等你弄完這一套,我們都要上魚了!”
“咱們是比誰釣魚多,又不是比誰釣魚快。”謝含昭泰然自若地準備着餌料,絲毫沒把吳王妃的話放在心上。
嗯,這裡的餌料種類還是太少了,跟姜姐姐那兒的根本就沒法比嘛。
吳王妃還想再說兩句。但看謝含昭不為所動,她又隻能悻悻地扭過頭去,開始盯着湖面瞧。
這一瞧,就是一刻多鐘。
眼見剛剛打窩的地方冒起了泡泡,謝含昭這才把手中魚竿抛了出去。
看小姑娘這麼沉穩,一點也不緊張,觀賽的姜同雲暗暗點了點頭:含昭這個穩得住的性子,果然是釣魚的好苗子。
隻是謝含昭這魚鈎才一入水,姜同雲就聽見另一邊那邊傳來了低低的驚呼聲。
她循聲望去,就見太子妃抛下的魚鈎已經微微晃動了起來。
姜同雲緩步行至太子妃身旁:“先别提竿。等咬實了再拉。”
太子妃略有些緊張地握了握竿:“好。”
眼見魚漂又往下沉了沉,姜同雲判斷魚已經徹底咬鈎,剛要提醒太子妃起竿,一名侍女卻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太子妃,太子殿下有急事尋您過去!”
聽到這話,太子妃遲疑地看了一眼下沉的魚漂,最終還是放下了手中魚竿。
她站起身來,說了一句繼續釣魚不用中止比賽後,就跟着侍女離開了。
太子妃都讓繼續比了,大家就仍在湖邊靜靜坐着。
她走後沒多久,鐘家姑娘那邊的魚竿也有了動靜。
鐘姑娘似乎是有點釣魚經驗的,雖然收竿的動作不太熟練,但也穩穩當當地釣上了這場比賽的第一條魚。
見她把那條紅色的小錦鯉收入魚簍,姜同雲笑着提醒其餘選手:“還有兩炷香的時間哦。”
說話間,那邊的謝含昭也提上來一尾紅色的小錦鯉。
眼看兩邊的人都開始上魚,自己手裡的竿子卻沒有絲毫動靜,吳王妃終于坐不住了。
她把手中魚竿往地上一放,嚷嚷着就站了起來:“不比了不比了,我實在坐不住了!你們倆繼續,我上那邊看她們打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