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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文豪之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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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子的房間在對屋的西北角,與加茂綿的位于正北的卧室側對,而書房則在她房間的對面,也就是一個在主卧室的左側,一個在右側。

客房裡的擺設也很有這座對屋主人的風格。幾乎沒有什麼花紋裝飾的純色家具條理整齊地以符合風水的位置擺放着,雖然與她在禅院家的很不一樣,但她不讨厭這樣的房間,因此當澄子詢問她是否需要更換家具時,她毫不猶豫地搖頭。

“我喜歡這個房間。”直子微笑着說。

“那真是太好了。這是按綿大人的喜好布置的,我一直在擔心您會覺得這樣的房間太單調了。”澄子聞言松了一口氣。那雙溫柔的褐色眼睛當真如水一般柔和,直子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善意。盡管她的外貌、氣質都與雀子大相徑庭,但面對他人的善意時,直子倒也不至于像對着惹人作嘔的老男人們那樣滿心不耐煩。

“哪裡的事。綿君的審美很好。”

“呵呵……如果綿大人聽到您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澄子輕輕地笑起來,她的話讓直子想象了一下加茂綿高興的樣子,又因為無法想象而光速宣告失敗。

“高興?綿君嗎?”直子反問她,得到了澄子肯定的眼神。

“綿大人看起來不太好相處,其實是個很好很好的孩子。”澄子好像想起了什麼,溫婉的聲音裡帶着點懷念,“又溫柔又體貼,即使遭遇過那樣的事……”她的聲音忽然中止了。意識到面前的女孩用好奇的眼光注視着她,她不禁露出帶着不安的歉意的表情:“抱歉,直子大人,我不該對您說這些的。”

“沒關系,那是綿君的隐私吧?”直子理解地點頭,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言之隐,保持适當的距離才是長久相處的關鍵。

要是曾經的她能早早領悟這個道理,或許就不會讓一切變成無可挽回的樣子。

“謝謝……雖然我的話可能很失禮,您也是個好孩子呢。”澄子的這句話卻讓直子沒忍住擡袖遮住了臉。她的身體顫抖了好一會才停止,放下袖子時低垂的臉上尤帶笑意:“好孩子?那真是了不得的稱贊。”

她兩輩子加起來的人生裡都沒人對她說過這個詞,這可是難得的人生初體驗,多麼新鮮啊!

直子的眼睛裡很快地閃過一絲嘲弄,等她重新擡起頭時隻留下了最初的淺笑。

“綿君之前說過我可以去找他,對吧?他現在在書房嗎?”為了避免自己不小心露出奇怪的樣子吓到認識不久的澄子,破壞對方心目中的“好孩子”印象,她果斷轉移了話題。

“是的。您在加茂家的這幾天,綿大人都不會離開這裡。”

也就是說,在這之外的時間他會離開喽?是離開這座對屋,還是離開加茂邸?

“那我就去找綿君啦,真想見見綿君‘高興’的樣子啊。”直子将這些問題暫時壓在心中,向澄子眨了一下眼。

——————————————

直子在門外的一柳問好聲裡走進書房時,坐在書桌後的加茂綿聞聲擡起了頭。

離她來到加茂家過了約半個小時,現在大概是下午三點多。書房門對着落日的方向,午後的日光徑直湧進面積不小的書房,滿地燦金,男孩坐在書房靠牆的位置,光線的極限剛好照亮了他下半張臉,沒有笑容的嘴唇抿成平直的弧度。

“下午好,綿君。你在做什麼呢?”直子順手将門關上。隔開了直入的陽光,書房的光線稍微暗淡了一點,但淺色的絲綢攔不住多少光,因此倒也沒有太大影響。

“練字。我十個月前才來到加茂家,在那之前沒讀過書,也不會寫字,這些都要惡補。”加茂綿放下手裡的毛筆,表情淡淡,話語卻意外的坦誠。

沒想到會聽到這種回答的直子:“……”

“我是私生子的事不是什麼秘密,你不知道?”見直子失語地盯着他,男孩反倒好像有些疑惑。

“不,但是……”直子第一次有種不知道該說什麼合适的感覺。按道理,私生子這種話題無論對于當事人還是家族而言都是醜聞吧,她都因為澄子的話決定小心避開别人的傷口了,為什麼當事人的态度這麼坦然啊?這也太古怪了。

由于見過了太多不說人話和張嘴即謊言的家夥,直子反而對此難以适從。

“你覺得這是不能提的事嗎?”加茂綿似乎已經習慣了他人的這種态度,他站起身繞過桌子走來,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晚上會吃什麼,“我從來沒有在意過這個。真正在意的隻有做了虧心事的人,我問心無愧。”他從陰涼的地方走到陽光下,神情冷淡的男孩卻有一雙太陽般的眼睛,直子在這一瞬間竟覺得有些目眩。

“還是說,你很在意我的私生子身份?”他在離直子三米外的地方停住。那句話聽起來隻是不帶任何多餘情緒的單純的疑問句。

“沒有這回事。”直子毫不猶豫地搖頭。她從來不覺得會有誰比誰高貴。直子上輩子的記憶從貧民窟開始,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跌跌撞撞地靠着一點運氣和同伴相依為命地長大,又被老師帶走,學會了知識,懂得了道理。那些曾視她如草芥的大人物被她輕而易舉地殺死,冒犯了Mafia的人們最後精神崩潰,在她手中醜态百出。在她殺死第一個所謂的“大人”——原諒她早就忘了那個男人的名字——看着那個人跪在地上徹底失禁、狼狽不堪地把他辦公室裡家具的影子當成了索命冤魂瘋狂求饒,最後死在他自己的影子下時,她就知道了老師說的是正确的——世間并無高低貴賤之分,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那就夠了。”于是加茂綿越過了這三米距離,“是要去逛逛加茂家嗎,直子?”

“啊?”話題轉得太快,直子愣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不,我隻是來看看你在做什麼。你說過無論什麼時候我都可以來找你的吧?”

“繼續做你要做的事就可以了,綿君。”她笑起來,這次是真心的微笑。

——她之前的預感果然沒錯,這個叫加茂綿的男孩是個有趣的人。因為太有趣了,所以為了這份有趣,她可以将這個人也從她最讨厭的“男性”範圍排除,劃入“可以容忍的男性”這個小圈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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