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樂把它抓了下來,“有些事一隻鹦鹉用不着懂”
塗曳的眼淚大顆大顆的砸在地上,内疚道:“都是我不好”
離婁輕輕的按在他的肩膀上,“這不是你的錯,塗曳”
塗曳肩膀一動就将他的手抖落了下去,問了應樂,“他們呢?”
應樂指了指洞口,“下去了”
塗曳站了起來,離婁緊跟其後,應樂問道:“你要下去?”
塗曳眸光堅定,看着那不大的入口,“惡果該終結了”
“我們跟你一起去吧”
塗曳阻止了他,“不用了,我能搞定”
應樂還是不放心,塗曳道:“我有把握,你放心吧,藥王谷的事,該由藥王谷的人了結”
離婁要跟他一起,塗曳還是沒同意,他很固執,“這是我跟他們之間的事”
離婁争辯道:“我也在其中”
塗曳直白的問道:“我要殺他們,你要殺了我嗎?”
離婁毫不猶豫的回道:“我幫你”
塗曳道:“不需要,别跟來,否則..”
即便他的話并沒有說完,但已經足夠震懾離婁了,他已經體會過被塗曳讨厭的感覺了,于是他妥協了,“一定要平安回來,情況不妙就大吼”
塗曳沒有聽他說完就跳進了洞裡,應樂一群人圍着洞口往下看,但裡頭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應樂問道:“下面是什麼?”
盛時回道:“一個很大的地宮,但最好換個說法,刑場”
應樂皺眉,“這下面就是東陌做試驗的地方?”
盛時點了點頭,想起之前看到的心裡都湧起一股寒意,“一個大血池,裡頭泡着各種動物的殘肢斷骸,整整一面牆的人體,動物白骨,還有一整排的透明罐子,裡頭泡着動物跟人的縫合體”
離婁聽着盛時的話,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他坐在地上,抱着雙臂看起來落寞極了。
盛時見他這副深受打擊的模樣,便問道:“你從沒下去過?”
離婁聲音低低的,“不是”
盛時覺得奇怪,“那你幹嘛頭一次聽的樣子”
離婁道:“不是”
盛時湊到應樂耳邊小聲的說道:“他好難溝通”
話音剛落離婁就擡頭看向了他倆,盛時心虛的瞟向了别處,應樂倒是客氣的朝他點了點頭,離婁問道:“你真的和塗曳定婚了?”
應樂不答反問,“在此之前你能說說你跟塗曳之間是怎麼回事嗎?”
離婁看着他好一會兒才說道:“愛人”
盛時一口口水嗆到了,不停地咳嗽,夜天白下意識的要給他拍背,被盛時一眼就瞪回去了,夜天白頗顯委屈的收了手。
離婁也沒看盛時,他一瞬不瞬的看着應樂,在看到應樂毫無情緒波動時,心裡便确定了,“假的”
盛時接了話,“我就知道是假的”
離婁道:“你們倆是假的”
應樂不可置否,現在也沒有要說謊的必要了。
離婁放下心來,便說起了應樂剛才的問題,“其實對于藥王谷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我在離藥王谷不遠處的山村長大,家裡雖然談不上富貴,但好歹衣食不愁,那時候唯一讓我困擾的事就是父母很偏心,他們對弟弟很好,卻對我很疏離,對此我很在意,但慢慢的竟也習慣了。
直到我十八歲那年,一個溫柔的女人來到我家裡,她告訴我她才是我的母親,隻是為了某些極度危險的原因不得已才将我寄養在此處。
或許是受環境的影響,我的感情向來很淡薄,對于這件事很輕易就接受了,我那時候甚至暗自開心,我并不是沒有人愛,我母親就很愛我,她甯願自己面對危險,也要把我送走。
在來藥王谷的路上,母親告訴我,父親腦子有問題,經常會發瘋,為了保護我的安全她才将我送走了,但是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棄嬰,她本來猶豫着要不要将他撿回去,恰好遇到父親來尋她,父親将那個棄嬰當成了我,一直疼愛有加,故而她也沒有說破。
最近父親的病越來越嚴重,沒幾年好活了,為了不刺激父親,她讓我先以弟子的身份待着,等父親去世在恢複我的身份,我答應了。
藥王谷要比我想象的更好,師兄弟們相處得很融洽,在得知我是新來的弟子後,他們都很照顧我,尤其是塗曳,什麼都想着我,但很快我就察覺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