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沈三葉察覺到了蕭文定的臉色不對,當即對恬恬問道:“除了腿瘸外,這個人還有其他特征嗎?”
恬恬陷入思考,半天後撓着頭說道:“當時太突然了,我确實想不起來了,隻是父親對他樣子很是恭敬,但這個人應該比父親年輕許多。”
話說到這裡,蕭文定的臉色更加不對了,他擡頭看着沈三葉她們,猶豫的說道:“我确實認識這麼一個人,與小姑娘所說的很是相符,但是他天性良善,從不殺生,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怎會從他的手中做出?”
此時本在一旁打盹的鹦鹉突然張嘴,傳來的卻是謝決的聲音:“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查一下不就便知了,若真是你心中所想之人,那勢必牽連廣大,我們行事怕是要謹慎一些。”
蕭文定穩了下心神,開口道:“今日太晚了,大家還是先早些休息,之後我去查證一些事,等有結果了再來聯系你們。”
待他走後,忙碌了一晚上的疲憊感也随之而來,夏棗走到後院,輕手輕腳的推開門,走到旁邊的側廳,倒頭便昏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之間似乎有人坐在自己床塌邊,可沒來及多想,沉重的眼皮一翻,便昏睡了過去。
謝決看着她這睡的香甜樣,也不好搖醒她問剛換的被褥舒适與否,隻好替她掖了下被角,又拿來一頂點着安神香的爐子放在旁邊,想着爐子畢竟有些煙火氣,又将窗戶稍稍開了一個縫,可這般夜風微涼,怕将夏棗給吹着了,轉身搬了一個屏風擋在窗前,這一切做完後,扭頭看夏棗睡的都開始咂巴嘴了,心下終是一安,這才去卧房就寝。
次日一大早,夏棗起床後頗為神清氣爽,走到前廳後發現空無一人,恰巧這時沈三葉拎着籠糕點進門,招呼着她道:“你醒的夠早啊,快來吃點東西。”
“昨日那個小姑娘呢,剛轉了一圈發現誰都不在,”夏棗同她坐下,拿出一個燙乎乎的肉包,半天沒有咽下去。
“恬恬被謝公子帶去穩固魂魄,不然日子拖久了,怕是藥石難醫,承影去尋進入那木屋的法子,至于咱們倆個,”沈三葉也拿出一個肉包,慢慢的撕着皮散着熱氣道:“咱們去探望下恬恬的舅舅,打探一下當年的消息。”
“居然她舅舅還能找到,我以為孫廣逸會做出殺人滅口的事來。”夏棗正說着,此時門口跑來了一隻白色的耗子,往地上扔了一張紙條,短腿撐死身子開始作揖起來。
沈三葉沖它扔了個金瓜子,撿起紙條看了一眼遞給了夏棗,有些忍不住抱怨道:“這趙玄牧,指揮一堆蛇蟲鼠蟻大軍,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發家緻富。”
夏棗看上面寫個了地址,是她曾經同師父路過的地方,隐約記得是一處人煙稀少的小鎮,看來是特意藏身于那的。
她倆乘着一對木鳥而行,起初,夏棗還有些心驚膽戰,後來發現這木鳥似是能感應她的不安,飛的很是四平八穩,随着她身體的起伏而上下擺動,莫名的讓夏棗有了一種遨遊天地的感覺。
“這傳說是魯班的遺作,後經仙人吐氣而有了靈力,沒有意外的話能日行千裡,謝決他平時可舍不得拿這東西出來。”沈三葉正誇着,隻見這木鳥的左翅膀突然掉了一個零件下去,夏棗那個木鳥右翅膀也随着掉了一塊,倆木鳥跟得了失心瘋般的沖了起來,那橫沖直撞的架勢,天邊的流星都趕不上,在快要接近鎮子的時候又俯身下沖,距離地面半丈高時一個鹞子擺尾,就把這倆人給甩了下來,然後一左一右挨着腦袋靠着,看起來人畜無害,天真可愛。
“這破鳥,回頭我要将它們給當柴火燒了,”沈三葉顧不上摔的疼痛,趕緊起來去看夏棗,誰知夏棗平穩落地,渾身上下一點傷沒有。
“你身手如此之好啊!”沈三葉有些驚歎的說道:“隻知道你懂道術,沒想到也擅長輕功。”
夏棗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身子隻是稍一用勁,就能如此輕飄飄的落地,看來經魔界一遭,自己确是同之前不一樣了,像是傳奇志怪書裡一夜發達的主人翁,莫名的多了一些不屬于自己的力量。
“好像是比從前強了些。”夏棗打着哈哈,随手撿起一塊小石頭,用盡全力一捏,瞬間化為了粉塵,她詫異了片刻,随即摁下心中的激動,大事當前,回頭再探尋下功夫的長進。
倆人依着紙條的上的地址,很快的就找到了一家有些殘破的院子,敲了幾下門之後,院裡傳來了一陣咳嗽聲,接着那門隻開了一條縫,傳來了男子的低沉聲:“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