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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蘭隻覺腦袋一輕,上半身就軟軟的靠進了教主溫暖帶香的懷裡。
她一邊聞着他身上更重更沉的香味,一邊睜着有些迷茫的雙目怔怔回答。
“我……我也不知道,好像突然有點頭昏。”
“我想我該回去了,回去喝藥……喝完便沒事了。”
“……我要走,要回去,别攔我。”
說着毅然決然的推開教主的手臂站起來。
卻是剛一起身就腳步漂浮,整個人軟軟綿綿的再次倒入教主懷裡。
這副軟弱無力的模樣又怎能有自己走回去的架勢。
她都沒有發覺自己的這幅樣子,像極了那晚被她身上的氣息迷得暈頭轉向的青鸾。
可此刻她的模樣,卻遠比當時的青鸾更加昏沉無力,三魂都險些沒了七魄。
隻是被教主摸了摸眼睛,聞了兩口教主身上的淡香,她竟就昏昏沉沉的,連腿都站不直了。
教主看她的情況明顯不對,怕她的身體真是出了問題,便彎腰強行把她抱起來往花廳外走。
二人經過門口守立的奴仆時,他便冷聲吩咐道:“把平一指找來,快點。”
那奴仆看樓蘭一臉恍惚靠在教主胸前,眼神迷離,臉頰騰起幾絲可疑的暈紅。
他心裡下意識的想到了什麼,簡直是大喜不已,忙不疊的轉頭就跑,壓根不管哪條路才是正确的。
見鬼了他才會去找平一指呢!
他們朝思暮想的教主夫人馬上就快成真了,怎會白白放過這個上天降下的好機會。
尤其是今日看過教主發火的情景後,這件大事隻能推前絕不能再退後,否則他們的小命還要再懸着幾天實在是個未知數。
教主并沒注意到那奴仆不正常的情态,他一心都放在了懷裡的人身上呢。
抱着樓蘭來到主院一處人少的偏院,踹開房門就急匆匆把樓蘭小心放進内卧的軟床。
他把人塞進被窩裡,給她仔細的蓋上床被,才是側身坐在床邊,眼神關切的望着床裡人。
“樓蘭,你好點了麼?”
“……沒有。”樓蘭躺在床裡,長發撲散,臉頰泛紅,莫名顯得有些可憐又嬌俏。
她擡目望來,眼神迷離,像是看他,又像看的不是他,但這種情況下仍是有問必答。
“教主不必擔憂,或許我過會兒就好了。”
看着她虛弱的模樣,教主蹙了眉,攆着她的被角責怪起來。
“身子不好就别亂走,跑到這裡湊什麼熱鬧?白白惹了這頓災,才罰你站了一會兒就弄成這幅樣子,倒像是本座的不對。”
床裡的樓蘭不免莞爾,輕聲反駁。
“我哪有這般嬌貴,站一站就不行了,和教主無關的,是我自己身子的問題。”
教主看她始終是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言談舉止中卻又總無意識的把他護着。
這和之前她張口就言語刻薄,總把他氣的半死時完全不足一談。
他有意想問她,為何對自己的态度總是太過善變,讓人捉摸不透她内心的想法。
可瞧着床鋪裡她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剩下的話語也就問不出口了,便隻是守在她身旁體貼安撫她好好休息。
過了會兒,樓蘭的雙目輕阖,似乎是睡着了。
他凝目看了會兒,伸手把她鬓邊垂落的碎發别在耳後,随即不禁歎息一聲。
“你這般待本座,到底要本座拿你怎樣才好啊。”
那樣卑怯難堪的身份,他又該如何同她開口呢?
“樓蘭啊樓蘭,你可知,本座的心裡如今就隻剩下了你一人。”
趁着周邊無人,她也睡着了,他彎下腰貼近,在她耳邊低聲呢喃。
“但在你的心裡,又有幾個人呢?是否也如之前的本座般,會念着楊蓮亭與你的名字而入睡,在你二人之間徘徊不決?”
因為聽到三個格外特殊的字眼,原本都快要睡着的樓蘭竟是又強撐着恍惚的睜開了眼。
這時的她像是清醒的,又像是不清醒的,所以很多故意掩藏的真話與秘密都止不住的往外流。
“教主……你就忘了楊蓮亭此人吧。”她對着他,鄭重又誠懇的勸道。
“把他送你的東西都丢掉,把他溫暖的微笑都忘掉,如果他的溫柔與多情還會讓你心動,那你便盡早清醒,這些都不過是他的虛情假意,口腹蜜劍罷了。”
“世人都說天下第一人屹立高峰從不服輸,如今怎為了一份虛僞的情誼就三番兩次的委曲求全,屈居人下呢?”
“東方不敗,你的一身傲骨與滿身榮光,真能容得了你次次都為了那個卑劣小人而伏低做小,付諸一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