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蓮亭的臉色瞬間煞白。
因為他發現教主這時的松懈與自信,完全有足夠的底氣。
因為彼時,當他痛痛快快把那些深藏于心底的秘密全部說出來時,得到的反應卻完全和他想象的不同。
不僅是那人沒有表露震驚之色,更沒有半點的厭惡,甚至就連她身邊的人也毫不動容。
兩道居高臨下投來的視線冷如寒霜,滿滿都是對他的不屑與輕視,似乎從頭到尾她們都早已得知這個難堪至極的真相。
“他是不是真正的男人,那又如何呢?”
樓蘭的聲調不變,面無表情,甚至還有些覺得可笑。
“隻要東方不敗還是東方不敗,他的名字就能載入史冊永垂不朽,世間再無人能比,難忘其項背。”
“隻有一無是處的男人,才會認為身下那二兩肉是他唯一的榮耀與優勢,遇到路邊野狗都要解開衣袋比一比。”
“楊蓮亭,你想靠賣主獲得一些殊榮和一些認同,可惜你找錯了人,世人或許在乎這些小事,我卻是最不在乎的。”
“滾吧,和你多說一句話,我都真覺得髒。”
說完,那人看都不看他一眼,扶着旁邊人的手臂就躍地飄然而起。
一襲紫衣飄飄,金紗燦燦,那時似乎就連她的一片衣角,都要比他高貴聖潔千倍百倍。
待她們如風雨一般伴随着紛飛蝴蝶翩翩離去,他就像徹底被擊垮般的頹敗跪地,堪比活生生的笑話。
當楊蓮亭像拖一條死狗被侍衛拖下去後,人人都覺是呼出了一口積淤太久的濁氣,隻覺神清氣爽的很。
唯獨教主垂手站在原地,面色陰沉的眺望那人離去的方向,看不出思緒如何。
童百熊躊躊躇躇的走上來,一副想安慰他卻又不知該如何安慰他的矛盾表情。
“教主,老子也沒想到那丫頭竟然就會是那傳說中避世不見外人的豔陽宮宮主,如今她走了教主你……”
“沒關系,她會回來的。”
“啊?”
“她會回來的。”教主看着遠方,這般定定的說,“本座相信,她遲早會回來的。”
“這?”童百熊更加不解了。
“你以為她的眼睛是為什麼才會出了問題?你以為她的内力又是因何事潰散?”
教主忽然放軟了神情,回目看向他,目光深沉,晦澀不明。
他歎息輕輕,意味深長的張口叙述。
“本座年少時遊覽江湖,偶然從武林老一輩口中得知過這豔陽宮的名号,說是豔陽宮裡有一種從不外傳的無相秘功。”
“啥嘞,無,無相秘功?”童百熊聽得一愣一愣的。
“此功極為奇妙,會根據每任宮主的不同特質修出不同的功法,但是歸根結底她們修的都是一種斷情絕欲,經脈運轉特殊的一種内功。”
“斷情絕欲的奇特功法?”童百熊沉思許久,忽然恍然大悟,“教主的意思是說!?”
“對。”教主的唇角浮起勢在必得的一抹冷笑。
“平一指研究她的怪眼快近月餘,對她内功潰散的原因已有察覺,幾日前剛同本座商量過恢複她眼睛的法子,如今既然證實了她的身份,這個猜想便就對了十成十。”
聽到這裡,童百熊激動的臉都漲的紅了。
教主看着他分外激動的神情挑了挑眉,繼續笑眯眯的說話。
“想要徹底斷情絕欲談何簡單?這世間除了石頭捂不熱,哪有真正能斷情絕欲的人呐!”
“她想要恢複那雙古怪眼睛,除非找到真正讓她動了心生了欲的人,從根本上解決了問題,否則就是神仙來了也毫無辦法。”
“本座事後就仔細的想了想,她來時好端端的,住了兩三月也絕無問題發生,卻是從什麼時候起忽然眼睛就出了毛病呢?”
說着,教主勾唇,笑起,眼神是勢在必得。
“無論怎麼想,她出現異常的時候,都是本座在她身邊。”
無論那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他又是什麼樣的身份與外表,通通因他而顯。
她那幾次表現出的異常即便一字沒說,又強自忍着,其實都被他暗暗的看進了眼裡。
她還以為自己藏的夠好,他就完全沒有發覺麼?那未免有些看輕了他真正的本事。
聞言,童百熊大力點頭,激動的連連拊掌。
“對對對,教主說的是,那丫頭之前說起她幾次眼睛疼似都是因為教主的緣故!”
所以無論是為了她一身奇特武功,還是為了她那些說不清的心思,她都一定會回來,會回到他的身邊。
心想至此,教主勾唇滿意一笑,潇灑的甩袖轉身,大步離開。
“本座早就說過,來了我這黑木崖,不是她想走就能走的。”
“樓蘭,你是本座看中的人,就注定逃不掉本座的掌心。”
“本座會等你回來。”
隻是當她再回來的時候,再想走怕是就難了。
而他,分外期待那時她初識情欲後的有趣表現。
(原版到此章節就是結局,後面的都是應小金主要求的續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