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什麼火?
如果自己把姜知南帶回去又遇上正好在他家的周翰甯,這場面是不是有點不太好?
萬一姜知南想歪了怎麼辦,總覺得沒辦法解釋。
一聽薄舒猶豫的聲音周翰甯就知道他在顧慮什麼,他翻了個白眼,隻想穿過手機信号給自己發小搖醒。
“你想想,如果你們真的隻是普通朋友,他對你沒有任何感覺,那他根本沒必要在意我的出現啊。
反之,如果他介意了,是不是可以證明他至少是有點在乎你的,最起碼有一點占有欲。”
薄舒眼睛一亮,有道理啊!
“反正無論他什麼态度,我都可以幫你忙,順便推波助瀾讓你和他多待點時間。”
周翰甯還在推銷着自己。
發小牌助攻,用了都說好。
他就不信了,他的腦子加上薄舒的臉還能搞不定一個純情男大?
開玩笑!分分鐘把人耍得團團轉好不好?
(薄舒:他是不是在說我沒腦子?)
把人再帶回去……
這的确是個好主意,左右都損失不了什麼。
那就這麼辦,薄舒眼含期待地挂斷了電話,而後把手機遞回給已經走回來的姜知南。
此後一直到輸完液,薄舒都偷偷激動着。
姜知南對薄舒欣喜渾然不覺,一是因為薄舒藏得很好,二是因為他根本不怎麼敢直面薄舒那雙好看的眼睛。
他扶起還虛弱的薄舒,先是把脫在一邊的鞋子放在了薄舒的腳邊而後起身去拿放在床頭的衣服,等到薄舒穿好鞋子後才把衣服遞了過去。
薄舒愣愣地看着自己身上的睡衣加毛衣的混搭服飾,又看了眼那早就不知道被他塞哪裡去的醜羽絨服。
他向來是很注重個人形象的。
所以姜知南從哪裡把這一套衣服扒拉出來的?
他疑惑地看着姜知南,“你替我換的衣服?”
“啊這個、嗯,是我幫你換的,畢竟要出門。”姜知南摸着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
他壓根沒想到薄舒是單純在嫌棄自己搭的保暖套裝,還以為薄舒是在介意自己擅自給他穿衣服的事情。
兩個人就在這樣詭異的安靜氛圍中走出了醫院。
姜知南體貼地走在薄舒的斜前方替人擋住了肆虐的寒風,而後打開車門扶着人坐了進去。
他熟練地繞回駕駛位,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再這麼下去這車都快成他的車了。
也幸好他上輩子後來經常開車去接葉坷,也就是徹底虛弱沒辦法出門之後才每天都躺在醫院裡。
雖然有些生疏,但刻在肌肉記憶的車技很難遺忘。
诶等等?這一世的駕照考了沒?
姜知南渾身一僵,努力回憶着過去。
噢想起來了,他大一在學校的時候考的。
天,差點就出大問題。
就像劫後餘生一般,姜知南坐上車之後長舒一口氣,又擡手摸了摸自己已經出了冷汗的額頭。
薄舒奇怪地看了眼表情飛速變幻的姜知南,本想問問,卻又見姜知南已經點火啟動油門就作罷了。
姜知南轉着方向盤,按來時的路走着:“我把你的車停好,送你上了電梯我就走了。”
他中午還要和室友聚餐,得趕時間回學校去。
想到這裡,姜知南看了眼車載平闆上的時間。
“好……咳咳咳……”薄舒應了一聲,卻猛然低下頭,捂着強壓起咳嗽的聲音。
聽到這個動靜,姜知南擔憂地看着薄舒因咳嗽而瘋狂顫抖着的身體。
算了,人都已經這麼虛弱了,他還是送佛送到西把人扶上樓吧,反正也耽誤不了多久。
他收回了剛才的話,說:“不用忍着,你會難受。”
薄舒斂眸藏下了狡黠的神色,乖順地點了點頭。
就知道姜知南會心軟,因為姜知南本來就是一個好人。
在打開門看見坐在客廳裡的周翰甯時,姜知南是有一刻宕機的。
為什麼會有人在薄舒的家裡?
是有房子的鑰匙,還是門口的指紋鎖裡錄入過這個男生的信息?
他一邊把東西放在玄關,一邊聽着周翰甯扯着嗓子對剛進門來的薄舒大喊:“阿舒!你怎麼才回來啊!”
“剛剛不是和你打電話說我在醫院嘛。”
姜知南把門關上隔絕了外界的冷氣,而後不動聲色地看了眼已經踢開鞋子穿上拖鞋走向周翰甯的薄舒。
語氣熟稔動作自然,他們關系一定很好。
他面色如常,低下頭把剛才薄舒随便踢開的鞋子拿起放回了鞋櫃。
周翰甯滿意地看着眼裡有活的姜知南,而後沖着薄舒狂眨眼睛。
這是一種發小特有的看熱鬧表情:
一個字形容——賤,兩個字形容——欠打。
薄舒頗為無語,無聲催促道:快上啊,你在等什麼啊?
知道了知道了,有了媳婦就忘了爹!周翰甯一個白眼送給薄舒,而後歪着頭對姜知南說:“小同學,快過來坐!”
“不了,我這就要走了。”姜知南沒有留下來的理由和想法,擺手拒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