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霁掙紮着:“你抓疼我了,放手。”
沈淮序看到她手腕泛紅,失手放開。
夏霁仍往外跑,他隻能擋在門前,阻她去路。
沈淮序:“之前我和榮爍上山時,偶然救下迷路的帝姬,你莫要誤會我們。”
夏霁冷冷說道:“殿下心善,無需同我說,殿外還需灑掃,若殿下無事,我先走了。”
沈淮序嘴角一扯:“那你為何吃味?為何如此在意?”
夏霁眼神閃躲:“殿下說笑了,我沒有。”
沈淮序神色認真:“且末來北齊雖為了聯姻,但她們一向隻看重一國國君,何況我對她并無意,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誤會。”
夏霁擡眼,眸中映着他的身影:“我誤解與否,很重要麼?”
沈淮序看着她眼中的自己,用力點點頭:“重要,你是我最在意的人,當然重要,我早已向聖上表明想求娶你,我并非隻想拿你遮掩或幫你出宮,我所言皆是心中所想。”
夏霁的臉不由得紅了,隻聽得咚咚咚的心跳聲。
通傳太監在外等候多時,已經不耐煩,貴平壯起膽子敲敲門:“殿下,聖上有口谕通傳。”
夏霁在太監通傳時,悄悄繞到一側離開,沈淮序目光凝着她的背影。
太監:“殿下,明日在校場擂台比武,請您務必到場。”
沈淮序不解:“因何比武?”
太監:“奴才不知,殿下,殿下話已帶到,奴才先行告退了。”
且末帝姬并未走遠,在附近小花園徜徉,通傳太監從承乾宮走出,她帶着一行人又轉回到承乾宮。
“且末帝姬到~~”
沈淮序搖搖頭,不耐煩道:“關門。”
殿門緩緩向外閉合,帝姬小步上前,用手卡住,不由得“嘶”一聲,但手并未抽走。
關門太監怕她有個閃失,趕緊松了手,帝姬推門而進,直入内殿。
“沈淮序,久未相見,你很奇怪,你宮内的雲兒是誰,我剛才看到你同她說了很久。”
沈淮序坐在一旁,眉心輕折,已然失去耐性:“帝姬若無事以後少來我這,我籌備出質大夏之事,無暇顧及你。”
帝姬提裙坐在他身邊:“為何不可,且末有意示好,你若拒人于千裡之外,我可要去禀告聖上了。何況大夏有何好,去那裡作甚,你若願以北齊皇子名義與且末聯姻,我定會出面不讓你出質。”
沈淮序無奈擡眼看她,帝姬生性率直,此事她做得出來,他先穩住她:“近幾日風大,你先回宮休息,明日擂台之後,你自會有答案。”
趙巡若有意納她,定不會讓她如此肆意在宮中行走,不顧規矩。
明日擂台比武應該是為其選婿,反正他不習武,若強行讓他上,他也在其上站不了幾刻,去便去罷。
帝姬聽到他的關懷,羞答答笑道:“好呀,那明日見。”
負手蹦蹦跳跳地回宮了。
沈淮序扶額苦笑,當日他和趙榮爍隻以為這是個尋常女子,豈料她所言“改日相見”,竟會牽扯兩國。
*
“荒唐!”夏明帝手裡捏着宣武的傳信,不過月餘,他鬓角如染了白霜一般,眼角溝壑更深。
昭和竟然跑到北齊皇宮之中,所帶四個侍衛折了,阿靜又不在身邊陪着。
他心如刀割,若早知她會任性至此,斷不會哄騙她早早出嫁。
夏明帝把手裡的信箋放到一旁燭火上燃了:“傳令給宣武,命他立刻将公主帶回,若她不願,打暈了也必須帶回來。”
“是!”
沈淮序怕帝姬又去尋他,帶夏霁一同出宮,夏霁多日未見阿靜,先去了客棧:“阿靜,等且末使者離宮後,我們回大夏。”
阿靜點頭應下。
沈淮序的馬車停在客棧外,他無事在客棧附近轉轉,看到遠處大山,提步向他走去。
大山因着身量高大,周圍人自覺被他吸引,沈淮序站在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他便往後退了一步。
身後一匆匆趕路的男子跳着躲開:“哎喲,你不長眼啊,能不能好好走路,吓死人。”
他愧疚點頭:“抱...抱”歉字還未出口,那人便走了。
沈淮序和他錯身而過,用确認他可聽到的聲音,用且末語說了句:“你好。”
大山置若罔聞,直直向客棧走去,沈淮序注視着他的身影。
遠處阿靜送夏霁回宮,沈淮序迎上她們:“既然久未出宮,那晚膳在宮外吧。”
他們三人去了醉仙樓,沈淮序雖有十足把握,明日一事他不會牽涉其中,但猶豫再三仍主動告知夏霁:“明日擂台比武,陛下意在選出一名北齊子弟與且末聯姻。”
夏霁一口咬住墨子酥,酥皮沾在她嘴角,淡淡說了句:“哦,那你可切勿松懈,盡力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