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擡手将他的手臂向上一推,又為他接上,禁軍扶着手臂退後幾步,須臾之間已滿頭大汗。
小将:“承讓。”
禁軍自歎不如,喪着臉退下了。
小将雖然身量瘦小,禁軍一時大意,但若細看便知他一身腱子肉,該是長年習武,力量更不比剛才禁軍小。
其他人不敢大意,以全力出手,但仍堪堪敗下陣。
這小将一人連挫北齊五人,趙巡不由得皺緊了眉。
且末何時有了如此高手?
世人皆以為且末、西宛是小國。
但西宛大軍能與北齊在邊境糾纏數日,但且末短短三年内,吞并了周圍兩國,在擂台上表現不俗,不容小觑。
北齊這方走出一黑衣男子,是七品小官,名吳鴻飛,頭發高束,雖然武藝不凡,但身上無一絲戾氣,倒像個翩翩如玉的君子。
小将仔細打量他,并未掉以輕心。
小将和吳鴻飛一人手持雙刀,一人手握長纓槍。
小将勝在靈活,雙手握着雙刀,上下翻飛,又因他身材小巧,很容易乘隙而上
吳鴻飛經過幾局觀察,已知他招式的弱點和強項,選了一杆長纓槍,既能距離進攻又能刻意與他拉開身位。
兩人互不相讓,一時焦灼。
且末帝姬雖不在意,但且末使臣的眼睛從未從台上離開,始終關注他們的一舉一動,心中憋着一口氣誓要将北齊拿下,趙巡攥緊了拳,北齊不能再輸了。
吳鴻飛自幼習武,頗有謀智。
餘下的弟子雖然武功不凡,但整體實力并不如吳鴻飛,若連他都不能以一敵十。
趙巡的眼睛掃到趙榮爍和趙染身上,以北齊皇子對外邦侍衛,實在有辱門楣。
小将功夫不俗,但吳鴻飛觀察他良久,趁其不備,長纓槍一挑,全力打在其中一把長刀之上,将其震退幾步,趁着空隙,翻身一腳踹在他手上,逼得他連連後退。
趁其不備将長槍壓在兩刀刀柄上,同時雙腳纏住他的頭,用力一卷,小将的身子被他一扭,重重落在地上。
這方象征着勝利的紅旗舉起,此一戰且末輸了。
小将退下,本該由下一位侍衛上場迎戰吳鴻飛,且末帝姬卻言:“無需再比,若雲已是我朝最出色的武将,他都不能一戰,其他人不必獻醜。”
雖然北齊赢了,但且末實力仍不容小觑,他們隻以一小将作為試探,是為其底細罷了。
趙巡敷衍地拍拍手,赢了但并不痛快:“既然帝姬開口,那便到此吧。”
帝姬上前:“陛下,且末此次前來,願與北齊結契,此次小女前來受父皇之命,在北齊覓一良婿帶回且末。”
她此言一出,衆位官宦子弟竊竊私語,小聲議論:“怎會如此?不該是且末人到我北齊嗎?”
“兩國聯姻斷沒有讓北齊去且末的道理。”
之前幾個觊觎帝姬美色,妄圖插一腳的人憤憤不平,畢竟去了異鄉,無人照應,他們心中沒有底。
帝姬淺淺一笑,說道:“且末雖不比大夏,地大物博,疆域廣闊,但求好之意不言而喻,何況我父皇年事已高,不日即将退位,他膝下無子,所以想在北齊尋一人繼承且末皇位,如此,且末與北齊兩國可結秦晉之好。”
此話一出,北齊世家子弟自是不屑。
他們在此有世襲的榮寵和尊敬。但對于一些尚無根基的人來說,則是莫大的誘惑。
且末帝君與北齊九品小官。
孰輕孰重?不言而喻。
許多人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但如何選婿,且末帝姬并未明說。
趙巡并不反對,隻要她帶走的不是趙榮爍和趙染,那誰當且末帝君于他來說并無二緻。
且末帝姬亮出手裡的木牌:“萬事萬物隻求一緣字,在比武之前,我命宮人已将不同花樣木牌分發給各位,誰手中的木牌與我手中圖案相似,便可成為我且末的驸馬,不日将繼承且末皇位。”
被這一條件誘惑的衆人翻找自己身上的木牌,眼神赤裸裸地盯着帝姬,隻待她揭曉手中木牌的圖案。
沈淮序輕斥一聲“無趣”起身要走。
且末帝姬着急将手中的牌子翻過來,正對應着沈淮序原本手中的那一枚。
帝姬這點把戲早在她剛要開口時便被沈淮序意料到。
除沈淮序外,全場都在尋那枚木牌在誰手上,夏霁看沈淮序走遠,跟在他身後,兩人待走出校場時,被且末使臣攔住:“公子,出示木牌才能走。”
沈淮序:“我沒有木牌。”
剛才遞上木牌的小太監經帝姬特意囑咐過,他向夏霁反複确認此處是瑞王之位後,才将木牌交給夏霁,他不會記錯。
此時且末帝姬向他們跑來,沈淮序被他們糾纏不休。
剛剛他走的急,夏霁甚至沒看清帝姬手中木牌樣子,她從懷中掏出木牌遞給使臣:“木牌在此。”
帝姬上前一手抓住夏霁:“既然木牌在你手中,我所選之人便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