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二人之間本就有什麼過節?但這與她沒什麼關系。
施停月見孟浪走遠,拔腿就要跑。她必須重新找一家安全的客棧住宿,否則天再晚下去就真要露宿街頭。
她腳步極輕,準備神不知鬼不覺從呂言身邊開溜。她無意在鶴州惹禍,隻想盡快趕路。
哪知才轉背的功夫,就被呂言發現:“姑娘這是要去哪兒?”
被抓包了。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多謝大人相救,我得去尋個地方住宿。”
“你孤身一人已被孟浪盯上,這鶴州對你來說,恐怕已沒有落腳之處……”
“這樣吧,我乃鶴州守将,你若不嫌棄,可去我府中暫住一宿。”
經過許多事,她不敢再輕信旁人,警惕心不可無。呂言雖是守将,但他人品如何未可知,她不能冒險。
“謝過呂将軍,不必勞煩您,我自會尋到住處。告辭,後會有期。”
歇了這一小會功夫,她體力恢複了些,腳程比之前快,轉眼間就消失在黑暗中。
呂言望着她消失的方向,同身後士兵交待:“你們先去巡查。”
“是,将軍!”
施停月走過三條街才在一處小巷落腳,這裡尚有一家小酒館挂着燈籠,想是夜不閉戶的。
酒館不管住宿,因此沒有床鋪。
她走了進去,給小二付了銀錢,沒有要酒,隻尋了個角落用兩張椅子并在一起,算是搭了個臨時床位躺了上去。
酒館燈火通明,就這樣休憩一晚應當無妨。
她将包袱緊緊摟在懷中,因太過疲乏而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竟起了夢意,夢中徐媽拿手的蟹黃包和蓮子羹正散發出濃郁的香氣,引得她險些流下口水。她正伸手要拿起一隻包子吃,懷裡的包袱松了,差點掉下去,她驚得立時醒了,睜開眼睛坐起來。
原來天已十分明亮。
“你醒了。”
離她最近的桌子邊,她看見呂言正端坐着喝茶,他手邊還有飄着香味的蟹黃燒餅。
怪不得她會夢到徐媽的包子,竟是被這燒餅勾的。
她很是不解:“呂将軍怎麼在這裡?”
“昨晚你走後,我不放心,便跟來瞧瞧。”他說得雲淡風輕,似乎隻是小事一件。
“将軍在這坐了一夜?”
他仍舊喝着茶,當是默認。
她此時心裡七上八下,守城将軍竟有空在此閑坐。不過她沒來得及細想一番,肚子就“咕咕咕”的叫起來。
呂言将燒餅遞給她:“餓了吧,來。”
她腹中早已空空,接過燒餅就啃了起來。在這無人認識的地方真好,想怎麼吃就怎麼吃,再不用端着宮廷禮儀,叫人約束得緊。
怕她噎着,呂言還給她倒了一杯茶。
“不知姑娘怎麼稱呼?”
“我姓施,大人叫我停月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