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日說的交待她從未放在心上,是莫侯淵做下的錯事,何須他沈青硯給一個交待?
她不明白他的意思:“你想做什麼?風大無事,我多穿些衣裳戴上帷帽便是。”
“帶你去見重要之人。”他言簡意赅,并未透露過多信息。他們在涼城停留不了多久,他必須盡快讓她心安。
“好,我跟你去。”
出門之前,施停月裹了厚厚的雪白色狐裘,又戴着加了毛絨的帷帽,十分防風,竟感覺不到多大風力。
他們這次出來帶的人很少,隻有曆真跟着他們負責駕駛馬車,連呂言都不見蹤迹。她好奇起來:“呂言去哪了?”
沈青硯淡淡回答:“他在替我辦事。”
“是重要之事嗎?非得這麼大冷天辦?”
沈青硯:“很重要,過會你就知道了。”
施停月默默地點點頭,他是太子,手上自然有數不清的正事要辦,怎可能一樁樁、一件件都細細告訴她,她也沒有那麼多精力和興趣去了解他操手的事情。
車内無聊,她随手掀了車窗布簾朝外望去,路過的地方都是她曾熟悉的場景,這馬車的行駛軌迹是……城外埋着爹娘的地方!
她大驚失色。
沈青硯就不怕她觸景生情,再度氣郁嗎?
很快,馬車停了下來,沈青硯的聲音響起:“下去看看吧。”
他先下車,回過身伸出雙手将她穩穩扶了下來。
施停月立于地面後擡首望去,被眼前一幕深深震撼。
一座巨大的陵墓拔地而起,四方而圍,高大森然,莊嚴肅穆。青磚搭建的圍牆邊上還種了一圈松柏,在寒風呼嘯的季節,依舊泛着富有朝氣的綠色。
這裡不再是荒草叢生的無人問津之地,這地下埋着的人也不再是沒有歸宿的鬼魂。
不遠處的地方,還有些工人在勞作。
施停月望着這一切,眼眶頓時紅了起來,蓄起的淚珠不受控制地順着臉頰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