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要是停下,被逮到咱們這一趟就白忙活了!”
“不行了……我……我不行了……”
年輕後生的體力反倒不如壯年男子,在幾乎要跌到的時候,被他身後的漢子托住,其中一個商隊首領苗鋒回頭道:“阿城,再堅持一下,過了驽嵬谷,前面路便好走,可到馬背上歇歇。”
聽得這話,苗城隻得堅持着繼續向前,不過嘴上還在嘟囔:“至于這麼趕嗎,鐵嵬寨的山匪們這天也會出來?”
話音未落,便聽得驚雷也似一聲暴喝。
“那是自然!”
周圍灌木搖動,土地成丘,好似土豆大豐收般跳出來三四十個山賊,雖然零散了些,卻也把這些客商圍在了中間。
小頭目呵呵笑道:“你們這有本的買賣尚且不避風雨,何況我等這無本的買賣?”
“都别慌!”正在行商們差點混亂起來的時候,另一個商隊首領苗堅厲聲喝止。
苗鋒悄聲道:“三個煉氣,其他都是凡人。”
“嗯,那就動手!”
兩個商隊首領是兄弟,默契十足,互相一點頭便一起躍馬揚鞭,發出輕嘯之聲,舞着馬鞭便向山賊們沖了過去。
這二人都有煉氣境修為,又有靈馬為坐騎,莫說尋常山賊,就是那幾個普通的煉氣境頭目也抵擋不住,被他們兩個輕松擊退,片刻間便開辟出一條道路。
“快走!”
随着苗鋒一聲呼喝,客商們也顧不得許多,牽馬拖蹬,加緊向前,這些行商不圖前程,隻顧風雨兼程,為的便是這貨殖之利,就此血本無歸,豈能甘願。
臨危之際爆發的能量,硬是逼着這群行商趕着馬,以遠超之前步履蹒跚的速度通過了這片泥濘之地,暫時脫離了山匪們的包圍。
一時間,泥塵飛揚,污水四濺,行商們不敢耽擱,連那喊累的年輕後生苗城也是使上了所有的力氣,總算漸漸将山匪甩在身後。
隻是,還沒來得及慶幸,便又有人攔住了前方去路。
一把油紙大傘豎立在道路正央,攔在行商們的面前,傘下擺着一張茶幾和一把交椅,交椅上坐着個人,正在雨中品茶,也是别有一番風情。
隻不過,那品茶之人的樣貌可算不上有風資,五短身材,形貌粗鹵,臉上雖然帶笑,卻是陰涔涔的,有些瘆人。
“路險雨如注,傘開避水侵。忽聞馬蹄疾,有客送金銀。”
呵,還是個讀書人,念罷這幾句不雅不俗的打劫詩,山匪頭領站起身來,頭頂大傘旋轉,水珠如箭飛射,打翻一衆行商,甚至有一匹馬被當場打穿了脖子。
這匹馬拉的馬車失了動力,被直接掀翻在地,上面三口大箱子落地撞開,攜帶金銀細軟之物灑落一地,其中一個珠光寶氣的碗大貝殼看起來尤其醒目。
“好東西呀!”簦古子一雙鮮眼睛閃閃發光,隻一眼便相中了這貝殼,便要搶奪。
苗鋒苗堅哪裡肯讓,立刻縱馬相迎接,他二人這馬鞭乃是用二階妖獸銀斑鼠的鼠皮制成,威力不俗,舞動起來更是虎虎生風。
“雕蟲小技!”簦古子一拍身後大傘,傘面之上光芒大盛,現出兩隻靈獸花紋出來,一為紅豺,一位黑狐。
兩隻畫獸在靈力驅動之下,怒吠一聲蹦跳出來,與空中留下尾焰也似的黑紅二氣,直沖兩個行商首領,直接便将他二人撞落下馬。
這……毫無還手之力,苗鋒苗堅這才明白:“遭了,是簦古子,築基……”
簦古子踏步上前,那傘形法器跟随其後,不讓雨絲沾染其身:“本來隻消留下财貨即可,但你二人執意反抗,那便把性命也留下吧。”
紅豺黑狐兩隻畫獸嗥叫一聲,螺旋飛舞上天,旋即俯沖而下,直取苗鋒苗堅的首級,他們的靈馬和銀斑鼠皮鞭可也是好東西。
隻聽“砰”“砰”兩聲,這兩隻紅豺黑狐還未沾二人之身,便已爆散,化為煙塵。
這畫獸乃是法器煉制之時,取靈獸精魄為顔料,畫于傘上,平日裡靠主人以真元溫養,臨敵之時協助對敵,有一人成群之效,即便是同階對手也不免手忙腳亂。
可這畫獸一旦被毀,修複起來也十分麻煩,隻能以自己的神魂之力進行修補,費時費力。
簦古子差點氣到吐血,怒喝:“什麼人!敢損我法器?”
“我是你爹!”
貝殼之中,跳出四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