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于落落露出一副死魚眼。

“但是。”

張鏡打斷了女孩的控訴。

“但是，這個視頻，我很喜歡。”

一向寫滿嘲諷的臉上是難得一見的溫柔。

“啊……”

于落落眨了眨眼睛，有些呆滞地看着張鏡，季知節幾乎要看見“蛋花眼”的實體化。

“完了完了，我耳朵好像出問題了……”于落落眼淚汪汪地看着季知節，“怎麼辦，我好像聽見小鏡子說欣賞我诶。”

“……那你耳朵确實出問題了，我從頭到尾都沒說這句話。”

“她還說喜歡我诶！”

“……這個真沒說。”

“小心傲嬌退環境啊！”

“……誰是傲嬌？”

季知節捂着嘴巴偷笑，看着倆冤家你一言我一語的拌嘴，眼睛都眯成了月牙。

“嘿嘿，不過你們都喜歡那真的太好啦！”于落落搖頭晃腦地整理着電腦桌面，眉梢都是壓制不住的笑意，“我要把這個視頻好好存起來，這可是我的第一部正兒八經的作品。”

聽完這話的季知節略有些吃驚地挑眉：“不拿到班上給同學們看一下嗎？”

于落落聳了聳肩：“不了吧，現在大家都在準備分科考試的事情，感覺沒有合适的場合，而且也不一定每個人都想看的吧，可能會被說浪費時間，或者矯情什麼的。”

“嗯——”季知節長吟一聲，“雖然我很想要所有人都喜歡你的這個視頻，但是，不是每個人都喜歡都是才是常态吧。”

女孩思索着看過的電影，“就說那些評分高達9.8的電影，也會有人不喜歡，或者說，也會有不喜歡的部分，因為衆口難調啊。”

“沒錯，比如季知節喝可樂都要挑紅色的，多正常的事情。”張鏡在一旁舉了個生動形象的例子，“但是與之相對，一定會有人喜歡的，我不太懂别人是怎麼想的，但是我覺得抱着一定要讓所有人都喜歡上自己的作品是一件有些傲慢的事情。”

“有時候要允許多樣化的存在，珍惜每一份贊揚和認同，也要去傾聽與自己不同的聲音，當然如果是噪音我們就把耳朵塞起來。”

張鏡是這麼說的，大多數時候也是這麼做的，并且她希望以後永遠這麼做。

于落落抿了抿嘴，内心酸酸澀澀：“這個我當然知道……”

“其實你隻要去想你希不希望别人看見這個視頻就好了，如果你希望的話，那我們就想辦法，如果不希望，我們就把這個視頻珍藏起來。”季知節笑得坦然，“當然記得要發我一份，我也要存着。”

“啊，你偷跑，我也要，發我一份。”

“那要不然讓她發群裡吧，我們看誰手速快就行。”

“贊同，她電腦是不是登陸着的，現在就發吧。”

“好主意我來看看……”

原本還沉浸在感動中的女孩面如死灰，“你們能不能讓我感動過三秒。”

“全員ooc不可取啊。”季知節煞有其事道，“而且沒準你這個視頻還能被學校收過去當宣傳什麼的，多好。”

“那必不可能。”于落落一邊按照她們說的，把視頻傳到群裡面去一邊解釋道，“先不說出境的人太多了，肖像權沒個着落，再有就是，這個bgm我沒版權。”

“诶？”

“诶什麼诶！”像是戳到了什麼痛楚，于落落一臉痛苦，“你們知道我在挑歌的時候有多痛苦嗎，我一開始在些古典音樂裡面找，但是和我們班的人太不匹配了！哪怕是一些歡樂的調子都感覺不在一個次元，然後我隻能在流行歌曲裡面找。”

“我爸媽從小就和我說版權很重要，不能随便用别人的東西，雖然我這個不是盈利向的。”于落落皺巴着臉說道，“而且說到底，這首歌唱的也是别人的事情，我總覺得還能找到更合适的，不過我實在找不動了，就用了這首。”

“還真沒看出來你這麼未雨綢缪啊。”張鏡習慣性挖苦道。

但于落落絲毫不覺得這是挖苦，理直氣壯道：“那當然，要時刻保持對知識産權的敬畏啊！”

“bgm啊……”季知節點了點下巴，歪着腦袋提問道，“能推薦嗎？”

“什麼歌呀，我回去聽聽看？”

女孩搖了搖頭：“不是歌，是人。”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