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消息了沒？”

三個人一手托着臉蛋，一邊搖着吸管，百無聊賴地等着手機發出提示。

季知節吸了一口果茶，看着擺在桌面上已經黑屏的手機，“這不是沒亮嗎……”

“大周末的不玩手機不回消息，這人在幹嘛呀!”

“你也知道是周末啊，也許人家要忙呢。”張鏡吸了一口奶凍，淡定道。

“不過他會同意嗎？”于落落用指尖推了推手機，“現在會不會太趕了？馬上分班，現在寫歌還要錄下來……”

“好像也是诶，不然我們撤回吧。”季知節一把拉過手機，“應該還沒有過兩分鐘吧？我來瞅一眼。”

“什麼兩分鐘？”

“哦，就是剛給沈瑜發的消息。”季知節低頭擺弄着手機，随口回答道。

“诶？你給我發消息了？”

一盤曲奇被擺上了桌子，男生有些意外地看着季知節，語氣裡充滿好奇，“為什麼要撤回啊？”

“？”季知節人一愣，擡頭看着不知何時出現在桌子旁邊的男生，“你什麼時候來的？”

沈瑜指了指身上的粉色圍裙，聲音裡還有一點委屈，“不是吧，我穿得這麼鮮豔你都沒關注到我嗎？”

面對沈瑜的“指控”，季知節有些心虛，眼睛瞟向張鏡和于落落，隻見兩個人捧着快要見底的杯子神色認真地吸着。

季知節：“……”好嘛，這是看見了但是就是不提醒是吧。

“所以找我什麼事啊，我剛剛在後廚幫忙，手機在櫃子裡面。”沈瑜把托盤拿在手裡，笑着問道。

季知節瞥了一眼理直氣壯、絲毫沒打算開口的于落落，實在是槽多無口，但還是開口道：“有個事情想請你幫個忙，你現在忙的話，我們之後聊吧？”

沈瑜沉吟一會，“這樣，我去後廚收拾一下，一會兒過來找你們，你們在這等我一下。”

“是不是打擾你工作了啊？”季知節看了一眼幾個人都沒點的曲奇，神色猶豫，“而且這個曲奇我們也沒點。”

“不打擾，本來也隻是來幫個忙而已，我姐也不會把讓我在這裡留很久，本來也差不多該走了。”

“至于曲奇。”沈瑜扣了扣手上的托盤，故作雲淡風輕，“這個是我試着烤的，我姐不允許我拿這個賣，說會砸了她的招牌，所以想拜托你們幫忙吃一點可以嗎？”

“可以可以，當然可以。”

表明不在意實則豎起耳朵在聽的于落落利索地拿起一塊曲奇塞到了季知節口中，“我們一定會讓知知多吃一點的。”

“……”季知節面無表情地咀嚼着嘴裡的曲奇，企圖用眼神殺人。

沈瑜一臉正色道：“你們都多吃一點。”

如果忽略男孩轉身時略微倉促的步伐以及有些泛紅的耳尖，這句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你也給我多吃點！”季知節看了一眼走遠的沈瑜，擡手就“回饋”了一塊給于落落。

——

“怎麼，曲奇送出去了？”

沈瓊坐在收銀台後面笑得一臉慈愛。

沈瑜把托盤歸位，本有些泛紅的耳尖已經恢複了原裝玩，但面對姐姐的提問男孩閉口不談，隻是道：“還有什麼事情要做嗎？沒有我把後面收拾一下就下班了。”

“啧。”

眼看八卦無望的沈瓊輕啧一聲，毫不客氣地吩咐道：“把後廚的刀洗一下，然後果皮什麼的收拾好，沒收拾幹淨扣錢。”

“能不能換個扣錢的由頭，你猜你因為這個理由扣了我多少錢了。”沈瑜無奈吐槽道。

“嘿，你還有理由了？趕緊給我去收拾！再吵這個月工資沒了。”沈瓊皮笑肉不笑道。

“……”

——

本已經收回去的電腦又被擺到了桌面上，三個女孩又擠到了一邊，三個人目光炯炯地盯着對面帶着耳機的男孩，時不時對視一眼，眼睛裡是期待又是擔憂。

五分多鐘的視頻說長也并不長，隻是等待的時間有些難熬。

“好緊張啊，為什麼有一種被審判的感覺？”于落落握緊了杯子，低聲道，“萬一他覺得我剪得不好不願意寫歌咋辦？我要改視頻嗎？”

“别擔心，要是他嫌你剪得不好，我們就說他的曲奇難吃。”張鏡冷靜道。

季知節看了一眼已經快空的盤子，覺得這話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而且為什麼如此熟練地帶入了乙方的視角，做導演的一般不該是甲方嗎？

想着想着，女孩又撈了一塊曲奇。

——

“咔哒”

播放完的視頻自動開始了第二遍，沈瑜按下空格鍵暫停，盯着電腦長舒了一口氣。

“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好的視頻。”迎着三臉期待，沈瑜誠懇道，“我就是一個外行人，給不出什麼意見了。”

一句話體驗過山車，前半句的誇獎讓人如至雲端，後半截讓人心如死灰。

于落落聽完神色奇怪地看了一眼沈瑜，轉頭就把兩人拉到一塊小聲嘀咕，還不忘把三個杯子加一個盤子放到一塊，企圖遮擋視線：“這是什麼意思，不願意寫嗎？”

張鏡瞥了一眼沈瑜，有些棘手道：“嘶，怎麼模棱兩可的？看不出這小子是這樣的人啊……”

季知節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我感覺不至于吧，我不是給他發消息說了不想寫就直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