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的過去……”
看到千穗理的紙條,織田作沉默一會,突然領悟了剛才太宰給他遞眼神的意思,所以是把難以解釋的問題丢給他了嗎。就算是一向淡定的織田作,一時也心情微妙起來。
索性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太宰這樣甩鍋了。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織田作的話讓千穗理的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歪歪頭,注視着對方。
那雙金色眼眸,認真時變得極為透徹,如同凝固的琥珀,絢爛美麗的同時,總會讓人下意識覺得,那是無機質生命的注視。
太宰不在,沒有人間失格克制,女王蜂毫無阻礙地解讀着此刻的織田作。
織田作先生的情緒并非表面上的平淡,無奈、尴尬,甚至還有點輕微的後悔?千穗理更加迷惑了,織田作先生過去,是做了對不起太宰先生的事嗎,否則怎會有這麼古怪的情緒波動。
至于更深層次的讀心和其他精神系能力,千穗理通常不會刻意使用。感知他人情緒已經足夠冒昧了,再進一步,就是窺探隐私的範疇,雖然這點也是……
暴走時期的女王蜂桀骜難馴,她總是會不經意的探知到他人的情緒。在能正常使用女王蜂時,千穗理還是會有意克制相關能力的使用。
看來太宰先生與織田作先生的過去非常奇妙,太宰先生提前叮囑過?千穗理再一次确認了心中的某個想法。
太宰先生會是哪個叛逃的mafia幹部嗎?聽起來實在是太難以置信了。那麼溫柔的太宰先生……千穗理完全無法想象出太宰先生當mafia的模樣。
這個結論,顯而易見。
千穗理多少也是東大的高材生,她隻是缺少證據,并不是缺少腦子。
已知港口mafia幹部認識過去的她,太宰先生似乎在阻攔她得到過去記憶,而她又對太宰先生隐隐感到熟悉時候,某些推斷步驟便無關緊要了。
直至年少的太宰先生突然出現在她夢中。
大腦和女王蜂再怎麼神奇,也不至于憑空捏出比現在可愛那麼多,還有嬰兒肥的少年太宰先生吧。
這樣的描述聽起來似乎有點糟糕。
總之,大膽假設,仔細求證,千穗理現在隻缺乏證據了。
她也很好奇,在少年時期的太宰先生,究竟做出什麼她介意的事,否則怎麼會極力阻攔她的探索。不管怎麼說,那些事都應該過去了。
千穗理想不到有什麼能讓太宰先生,甯願重新認識她,也不想她記起的回憶。
或者說,她記起來之後,會抗拒太宰先生的靠近,總不至于——太宰先生出軌了吧!
千穗理眼神犀利了起來。
【我非常好奇!織田作先生可以說說能說的嗎?難不成太宰先生還有第二段……】
看到千穗理再次遞過來的小紙條,織田作愣了下,仔細看了看做出‘拜托拜托’祈禱手勢的千穗理,嘴角勾起個微乎其微的弧度。
看來太宰也看走眼了,還是說這樣的千穗理,也在太宰的預料範圍之内呢。
織田作壓下心裡看好戲的微妙想法,故作鎮靜地點點頭,“那麼得從我和太宰的初次相遇說起,那時候他才十六歲左右……”
千穗理耐心傾聽,她一定會從織田作先生的描述中,仔細判斷太宰有沒有出軌的!
于此同時的港口大廈。
“所以說,真是和平太久了,大家都覺得我脾氣好了嗎。”坐在老闆椅上的森鷗外歎氣一聲,底下左右分列着中原中也與芥川龍之介。
被他放下的文件寫着‘接頭人員意外失蹤’、‘最近走私貨輪數增加’、‘部分輪船吃水量變化表格及相關推測’。
“那麼,芥川君。”森鷗外從文件中擡起頭,笑吟吟地如同路邊和藹的賣西瓜大叔,“就拜托你去讓那些外來客認清,誰才是橫濱的主人。”
“在下遵命。”芥川咳嗽幾聲,應下這條指令。
直至他退出首領室,森鷗外都微笑的注視着他,紫紅色雙眸中看不出其他情緒。隔了許久,他才恍然回神般,問到一旁伫立的中也。
“中也君的彙報文件我已經提前看過了,就不用你口頭彙報,”比起芥川在場時,森鷗外又放松了一點,他擺擺手,“選擇直飛港口的停機坪,想必這次任務很辛苦,不如先下去休息一下。”
椅背後的愛麗絲專心地畫着炸彈和輪船,她轉而拿起黑色的蠟筆,在輪船上塗塗畫畫起來。
中原中也滞了一瞬,随即壓着帽子,沉聲說道:“任務完成的很順利,我隻是想節約時間,提前回來彙報工作。”
或者說,避開上次遇到的人。中也的藍眸頓了一瞬,首領直白點出來,恐怕千穗理的信息已經被查閱過了。
“上次騎機車回來時,遇到了鈴木千穗理,她的異能力需要避讓。”他平穩地回答,如同開卷考試一般穩妥,這樣的回答不算說謊。
隻不過,對于中原中也來說,避讓的行為有些過于特殊了,但也不是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畢竟對方在失憶中。
森鷗外一派悠閑地雙手交叉撐着下巴,反而是背後的愛麗絲探頭出來。
“林太郎,我聽到千穗理了哦,千穗理什麼時候能來陪我玩?”金發碧眼的人偶,如同被寵壞的大小姐,沖着森鷗外撒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