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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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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将阿夏留在醫館,讓金水局衆人三日後來接。

榮齡她們再三緻謝,自醫館回來。

回程的路上,榮齡袖着手一徑在想事情。

當年,因出言不遜,榮宗阙叫建文帝送去一年中有半年覆雪的蘇木裡當大頭兵。為防蘇木裡守将優待榮宗阙,他還特意去旨,稱守将哪怕偏私一星,二殿下就在蘇木裡多待五年。

于是,眼高于頂的榮宗阙真在冰天雪地裡當足五年的大頭兵。

三年前,榮齡回京受賞,恰遇上自蘇木裡歸來的榮宗阙。都說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若非建文帝鎮着,二人恨不能在太和殿鬥上五百回合,用上一切刀槍劍戟,生死不論。

方才匆匆一瞥,榮齡隻覺蘇木裡極緻的寒意滲入榮宗阙的肌血,叫他如經年不化的冰淩,整個人陰冷得厲害。

這樣的榮宗阙為何來保州?他是否知曉獨孤氏與文氏的合謀?更要緊的——他與花間司可有勾結?

“驚蟄,想什麼呢?”春芳一推榮齡的胳膊肘,“方才的軍蠻子摔斷了我的紫玉钗,可心疼死我了。咱們去買支木钗撐幾天。”

榮齡應下。

一行人便拐了個彎,去陽水街買頭钗。

首飾店中擺放不同材質、各式形制的頭钗,更有絹花、插梳、步搖、掩鬓、絡索無數。

幾人流連店中,叫這些精緻、華貴的物件引得移不開眼。

春芳本隻想買一支最便宜的桃木钗,可當她看到一朵牡丹樣式的金陵絨花時,她走不開了。

待她鼓足勇氣,想要取下試戴一番時,一旁的掌櫃突然一攔,“這位夫人,絨花嬌氣,脫脫戴戴的恐損了形狀。”他垂着眼,不經心地一指角落,“木钗子都在那頭哩。”

聞言,春芳一瞬間漲紅了臉。“你…你什麼意思!”

另幾人聽清龃龉,也紛紛幫腔,“就是,為什麼不能試戴?”

掌櫃的瞥一眼幾人身上亂糟糟的公服,八風不動道:“若買了,自能戴上一整天、一月、一年,你想怎樣便怎樣!”

眼見春芳的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她深吸一口氣,忽道:“我便買了,你給我!”

榮齡以為,春芳是落了套。

她付大價錢争一口氣,可她當真能獲得掌櫃的真心尊重?隻怕她們一出門,這人便要冷嗤道:“經不得激的蠢女人!”

于是,她拉過春芳的袖子,“春芳姐,莫與他計較,咱們換個鋪子。”

可今日的春芳遭受太多不公,她心中的憤怒滿得要溢出來,她不想再忍。

隻見春芳揚起頭,又快速一抹雙眼,“我買得起,”她轉過身,“姐妹們,誰想戴?咱們就在這兒試,一個一個地試,想怎樣便怎樣試。”

同行的人本安靜極了。

倏地,一位而立有餘的大姐走出來,她雙手接過朱紅的絨花,“我嫁人時都沒簪過這樣紅、這樣大的花,”她将之别到枯黃的發中,“托春芳的福了!”

其餘人受了鼓舞,也都挺起胸膛來。

她們對鏡攬出簡單的發髻,将絨花或飾在頂心,或挽于鬓邊,或插于腦後。

她們興緻愈高,你贊我,我誇你,全不理會掌櫃的黑沉又尴尬的面色。

榮齡見慣生死,自認是心硬之人。

可當她被大姐大嫂們按着,插上這朵粗糙到絕不會出現在她的首飾盒中的絨花時,她與她們相視而笑,笑着笑着,鼻頭又發酸。

麻繩總挑細處斷。待獨孤氏一案水落石出,她會不會也是增添她們苦厄的幫兇?

在店中待滿半個時辰,一行人才意猶未盡地出門。

門前正是陽水街,往西走過一程便是惠安樓。

一輛低調的單駕馬車停在樓前,正有老仆扶一位茶色缂絲袍的老爺落車。

榮齡本沒在意。

然而,擦身而過時,那位老爺的聲音忽然入耳,“不忙,咱們先去方家碼頭。”

她仔細一聽,是文平昌——那位不高不低、不胖不瘦,面容也是不美不醜,最叫人記不住,卻有頭等的“運道”,中镔鐵局三成單子的文家老爺。

他是尚未離開保州,還是如王序川一般,接了指令離開,如今又折還?

“哎呀!我倒忙忘了,嬸子前幾日捎信來,叫我家去一趟,”榮齡雙手用力一合,似剛想起這事,“不若你們先回,我今日便歇在嬸子家了。”

春芳她們不曾生疑,隻叮囑榮齡路上當心,與她分了道。

榮齡又緊走一段,綴在文氏馬車之後,行至大清河下遊的方家碼頭。

離碼頭不遠的船塢中,一艘雄偉的福船并五艘廣船靜卧于水閘圍出的水域。

她眺望福船高聳的桅帆,憶起投籌會中,方家家主對文氏的評價——文氏海運一絕,若從海上運來身毒國的镔鐵礦石,怕能便宜不少…

她恍然。

文氏能從海上運來镔鐵礦石,為何不能反之将镔鐵刀運出?

榮齡的眼前似繪出一道蜿蜒的曲線。

自大清河東行百裡入運河,運河北上十數裡便是塘沽海口,出海南下,過嶺南諸道,至…

前元不臨海,可離它不遠的瓦底卻有漫長的海線。

是了,至瓦底!

晚暮中,客船收帆歸來,魚湧走下歸鄉的旅人。

榮齡忽地想起,半月将滿,有些人也該回來了。

她轉過身,不自覺緊了步子,往上陽坊行去。

日頭落入城西的矮山之後,青灰的空中又飄起雪。

王序川頂着一頭白細的雪子,自馬車彎腰而出。因小院後門距城西更近,馬車便停在後門外的巷道中。

“王大人,如今的獨孤氏可是冷淡許多,半分不像一月前想生吞了你的模樣。”阿卯擺好車凳,伸手扶王序川。

他可清楚地記得,此前與獨孤氏會面,那位半老徐娘總要湊到王序川身旁,與他衣衫摩挲,肌膚相近。

可憐被迫消受美人恩的王檢祥,人前強作淡定,與她推杯換盞、目送春意,人後卻一回院子便甩了沾上大莫閃香膏的外袍,并頭頭尾尾地給自己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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