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放肆,指腹順着脖頸撫上他的臉頰,反複磨蹭:“你還喜歡我是不是,獨樂樂不如衆樂樂?”
傅長離整個人如遭雷擊,近在咫尺的女子美豔動人,一張紅唇水潤光澤。他過了許久才找回自己聲音:“他知道你的想法嗎?”
賀元琳輕輕颔首,眼波流轉,拉起他垂在身側的手放在自己腰間,在他嘴角送上一吻:“他當然知道,我的身份有些面首不是再正常不過,你想不想要我?”
傅長離眸中燃起火焰,雙手不住顫抖,掐着她的腰驟然收緊。
“疼,”賀元琳媚眼如絲,似是不滿,撩起眼皮斜睨他一眼,“今日這裡要輕些,早知道如此我就不用苦苦瞞着你了。”
賀元琳隻覺腰上一陣巨痛,他突然松手,門發出一聲巨響,抖動不止。
傅長離走的飛快,再呆下去他會忍不住想毀了一切,在那樣的情況下,自己竟差點被她蠱惑。
阿綠剛才避開去廚房拿甜品,這會遠遠見傅公子走來,本想打聲招呼,見他雙目赤紅,滿身嗜血戾氣,不自覺避讓到一邊。
來人路過她身側,她無意間對上他的視線,渾身一抖,整個人如墜冰窖...
過了許久才回過神:李大人還好嗎?
傅長離倒是沒有為難她,連句重話也不曾,李書顔心裡有些堵,整個人心不在焉,近前才發覺自己書案上圍滿了人。
她的位置上有什麼?
餘秋白站在外側第一時間發現了她,輕輕颔首算是打過招呼。
李書顔挑眉,指了指人群無聲詢問:怎麼回事?
袁榮人高馬大,一轉頭就發現了她:“陶大人,正主來了。”
這一嗓子,大家都看了過來,李書顔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麼,扯着嘴角在衆人注視下笑了一路。
先向陶大人施了一禮。
陶大人看出了她的窘迫,呵呵笑道:“别緊張,今日路過無意中看見你的字很是難得。”他手中拿的正是李書顔昨日謄寫的《長安志》中的一部分,此刻正攤在桌上供衆人圍觀。
“楷書最是容易,橫平豎直,過于規整沒什麼新意,想要寫好卻是不容易,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字倒是老練的很。”
字她一直練着,并沒有荒廢上輩子所學,寫了兩輩子能不好嗎?她也隻有這個能拿的出手了。
不過能站在此處,這些人無不是萬中無一,被他們圍觀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班門弄斧。”
“本官早在很久之前就聽過你跟秋白的大名,年輕人隻要不恃才傲物,不必過分謙虛。”
陶大人放下書冊,轉向一邊拿起《九域圖》,連封面也看不清,竟是破成這樣,難怪他們久尋不至,心中惋惜,輕輕放回原處:“剛才秋白向我提起此書,沒想會分到你這裡。”
沒想到進宮的機會這麼快就來了,李書顔心跳漏了一拍,猜測陶大人接下來可能會說的話,一動不動等待下文,果然聽他接着說道:
“此書籍涉及内容廣闊,前人曾耗費無數心血,眼下工部正好要用到此書,既然在你這,暫定由你跟餘秋白還有袁榮一同完善此書。”
不用她争取,機會自動送上門,這運氣屬實不錯。
“書中涉及地圖多樣,需要前往紫辰殿中借閱山河社稷圖,”陶大人逐一掃過三人,“你們中若是有不願意進宮的可以直言。”
餘秋白不擅人際關系,這事他門兒清,進宮規矩禮儀繁瑣,他要是實在不願,可以先曆練曆練,也不必勉強。
圍在此處的都是七品及以下品階,他們屏住呼吸不約而同朝他看去,萬一他不願意去,不就輪到他們了?
到紫辰殿中借閱山河社稷圖,不就有機會直面聖顔,他們在翰林苦熬,就是盼着有遭一日能入了聖上青眼,眼下機會難得。
衆人直直盯着餘秋白。
周顯來的比餘秋白早五年,他是二甲最後一名,苦熬至今才跟他平起平坐。
不如餘秋白也就算了,畢竟一甲跟二甲天壤之别,但是這個新來的跟他一樣,憑什麼一來就越過自己。
就憑那些捕風捉影的傳聞?若真是如此早該封侯拜相,怎麼會跟他一起來這裡熬日子。
他很是不服,拱手道:“李大人才來不久,恐不能适應,下官自薦前往。”
餘秋白還沒表态呢,這人先把主意打到她頭上,李書顔一懵,上下打量這人。
三十上下,屬于讓人過目即忘的長相,眼角有細紋,許是經常皺眉,眉心處的川字紋清晰可見。憑直覺,這人不好相處。
這差事她沒說不去啊,李書顔急忙表态:“既是陶大人指派,下官萬死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