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大大咧咧，卻還是認真地檢查了一番，确認巫術依然起效後，忍不住勸道：“你也别動不動就懷疑這個，懷疑那個，那畢竟是她生下來的孩子，差點兒死在火裡，正常人都會去照顧的。”

一句話堵得楊芷柔無話可說。

加之先前長公主對她的态度也是時好時壞，不言又從中勸導，她便故意忽視這件事。甚至為了表現自己，借口去看望姐姐和長公主，進了幾次宮。

可惜她去的時機算不上好，幾次都沒碰上李玄宸。

雖然沒遇到李玄宸，楊芷柔也并非沒有任何收獲。

她從宮裡離開的時候，偶然碰到了五公主李玄頌和楊明淮。

彼時，假扮宮女的五公主準備偷溜出宮卻被宮門的禦林軍攔住，他們正想對宮女動手的時候，作為羽林中郎将的楊明淮出現了。

“不管你是哪個宮的宮女，沒有腰牌，不得出宮。”楊明淮公事公辦。

這可惹惱了五公主，她忍不住拿出自己偷來的腰牌道：“誰說我沒有！”

“你是福陽宮的人？”楊明淮看着腰牌仔細确認道。

李玄頌擡起下巴冷哼一聲：“是，我奉淑貴妃之命——”

“得罪了。”五公主的話還未說完，楊明淮便随手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

“你要做什麼！”李玄頌拼命掙紮，卻動不了半分，人也開始害怕了，語氣都帶着幾分顫抖。

“五公主，”楊明淮躬身行禮道：“淑貴妃命人傳過話，今日若有福陽宮的宮女出宮，務必要攔下。”

楊芷柔在一旁默默看到最後，等到楊明淮親自把五公主送到淑貴妃的手上，楊芷柔才默默出現。

“長兄。”楊芷柔掩下眼中的算計，語氣柔婉。

“芷柔，明珠怎麼樣了？”楊明淮也想去長樂宮看望妹妹，但長樂宮畢竟是皇後娘娘的居所，豈是外人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

就連父親也是第二日下朝後，在承德帝的陪同下，去長樂宮看了一眼尚在昏迷的楊明珠。

又是楊明珠！

每次楊芷柔回府後，國公爺和大房的人都來問她楊明珠的情況，問她是不是已經醒來，仿佛她進宮的任務就是為了給他們打探楊明珠的消息。

楊芷柔不堪其煩，卻又因為要維持自己的人設不得不好言好語地回答。

沒想到楊明淮也是如此。

楊芷柔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軟着聲音道：“姐姐還在昏迷中，我隻是心疼母親，日日陪在床前，未曾休息。”

為了作戲，楊芷柔刻意帶上哭腔，以為能在楊明淮面前，表現出她作為女兒，有多擔心長公主的身體。

誰知道楊明淮看都沒看她，隻是喃喃自語，說什麼都怪他不好，沒保護好楊明珠。

楊芷柔簡直要被氣笑了，瞬間覺得自己方才的表演白做了。

再次遇見五公主的時候，她正要找楊明淮麻煩。

“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羽林軍，也敢在本公主面前如此無禮？”李玄頌高傲地站在一身羽林軍戎裝的楊明淮面前，她的聲音婉轉輕柔，此刻卻充滿了輕蔑。

楊明淮毫無懼色，他隻是沉聲回答：“這是臣職責所在，不敢有違。”

就在這時，突然出現的楊芷柔打破了僵局：“五公主，請您寬恕我兄長。他一向循規蹈矩，絕無二心，還望五公主饒恕他。”

她的聲音清脆卻堅定，絲毫沒有面對上位者的卑躬屈膝。

李玄頌略一擡眼，目光如利劍一般掃過這個眼睛清澈透亮的姑娘，她的眼中閃爍着擔憂和堅定，卻也不失對她的尊敬。

李玄頌知道楊明淮，聽說他的親妹差點兒被長信侯世子放火燒死，如今還躺在長樂宮裡生死不知。

既然如此，眼前這個女子應當就是那位頂替楊明珠的冒牌貨了。

“有趣。”李玄頌輕笑一聲，一個冒牌貨居然還敢跑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