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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上你中文 > 偷揣太子崽後把他掰彎了 > 第21章 21

第21章 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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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心領了殿下的好意,但是臣仔細想想,還是算了。”沈純一婉拒道。

這種事可不能輕易答應,可涉及到了她晚節不保的問題,這東宮搬進來容易,搬出去可就難了!

“為何?”衛臨漳的面色瞬間淡了下來,他的目光緊鎖着她的面容,“你不是向來不喜早起麼?”

可如今居然連對她這麼重要的事都能拒絕了,是因為他?

他的心情一下子再次變得不美妙起來,眸光有如實質地落在沈純一的身上。

“呃……但是相對于宮裡,臣還是更喜歡自己的家,有句話殿下也聽說過嘛,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就是這個道理。”她卡殼了一下,随意找了個理由胡亂敷衍過去。

衛臨漳顯然對這個回答不太滿意,狗窩?怕不是她偷偷在窩裡養了别的狗,他可沒有忘記她金屋藏嬌的事。

但上次剛因這事鬧了一回矛盾,此時他也不好再次發作出來。

隻能忍着心裡那股莫名其妙的郁氣,冷着一張昳麗的面容質問她:“所以,你就是對自己的身體這麼不在意的麼?”

“你本就有腰傷,吹不得寒風,卻還要和孤倔着性子,一大早來到臨安門前排隊上朝?一站就是兩刻鐘?”

……沈純一其實很想說,您真心疼我就趕緊給我免了早朝吧,那樣我也不用起了,您也舒爽了。

但是她顯然不能這麼說,先不說衛臨漳那裡會作何反應,但是憑她的職位,就得每日上朝,随時掌握朝堂信息。

于是她思索片刻,改拉衛臨漳袖子道:“要不,殿下您以後給我開一道後門?叫我從嘉興門那裡偷偷先進去,在您的東宮裡坐坐,喝一口熱茶,等到群臣都來的差不多了準備上朝了我再和您一道過去?”

她想的挺美,越發覺得是可行之策。

但任她快把衛臨漳的袖子拽破,這臭屁男人也不肯看她一眼,隻是道:“專給你留了地方,你又不肯來,倒想日日吃茶,沈純一,你真當孤的地方是什麼人都能來的地方了嗎?”

他的嗓音夾雜着北方的松風,帶着一點寒,一點冽,還有一股不肯低頭的傲。

沈純一一聽,就知道這祖宗又開始耍小性子了,嘴裡便不肯落下,對于這種情況的應對方法,她已是深谙于心。

“自然不是,殿下怎會這麼想呢?”她像哄狗一樣放輕了聲音,難得“溫柔”了下來,“臣一直都知道,殿下待臣是不同的,就像殿下的寝房,除太醫宮人以外,尋常臣子來不得,也隻有臣,能這般随意進出。”

她為他耐心順着毛,果見他神色漸漸松緩,終于肯松了口:“既然你都知道,為什麼不肯進宮住?你的腰都那樣了,卻還是堅持,你是存心想叫孤為你難受麼?”

他磨着牙,一想起這件事就不理解,也來氣。

他純粹是為了她着想,她怎麼就不理解他的一片苦心呢?

難不成他還會害了她不成?

方才她一說話,他就知道她說的不是真心話,她連眼睛都不敢和他對視,一看就是心虛。

什麼住不習慣都不過是托詞罷了。

也不知道她在怕個什麼,擔心個什麼,他這裡又不是龍潭虎穴,還能吃了她沈大人不成?

沈純一僵了僵,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

想了想,她還是堅決搖頭:“不行,正是因為腰傷,才堅決不行。”

開玩笑,她要是在東宮來了葵水怎麼辦,萬一把床弄髒了一大片,她怎麼解釋?

她可還要晾月事帶的,難不成,她到時候攤在少陽殿的金色琉璃瓦上晾?或是挂在衛臨漳宮殿前的龍首飛檐上?

一想想,那個畫面都很美好。

而且最重要的是,屆時若她忍痛扶着腰,一臉蒼白,面色疲倦地去上早朝,還是從東宮裡走出來,那群老東西非想入非非,把她彈劾死不成。

當天就得有人哭喪着去撞柱,說她這個奸宦勾引太子,罪不容誅,毀了整個大晔朝百年根基。

有時候她就在想,那些個滿口仁義禮信的老酸儒們,真的沒有私下裡看過什麼嗎?總是有着比她還豐富的聯想能力。

總之,絕對不能答應衛臨漳,否則她就毀了,徹底毀了!

衛臨漳見沈純一就是緊咬着不肯松口,面色徹底淡了下來,他盯着她,薄唇緊抿,半晌後一言不發地翻了身,背對着她躺着。

居然沒有繼續和她鬧?沈純一有些驚訝。

果然還是真病了,精力大不如以往,也沒力氣發瘋了。

也是這個時候,她才再次想起衛臨漳到底是個病人。

她看着他的背影,沉默如山,一動不動,也不知是心裡憋了多大的“委屈”才這樣。

沈純一一時良心發作起來,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拒絕得太狠了,打擊了殿下脆弱的小心靈。

懷着這種淡淡的愧疚,她決定留在這裡多看顧他一下,然後她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走了。

……

沈純一本來以為,憑着衛臨漳的性子,至多忍兩刻鐘,就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他必會忍不住主動找她說話——無論這話是中聽也好,還是來刺她的也罷。

結果,她枯坐在床前,一坐就是半個時辰,最後竟然趴在床沿睡着了,直到太醫進來送藥,她才倏然驚醒。

“現在什麼時辰了?”她問。

“回大人,現在巳時已過半,再過一會兒,就要用午膳了。”

居然已經過去這麼久了?沈純一十分驚訝。

她摸了摸自己頭上壓出來的睡痕,又看了看衛臨漳——依舊保持着先前的姿勢,紋絲未動。

沈純一的心裡起了疑窦。

她有些不信,在這麼長的時間裡,他不說話也就罷了,能忍着不去瞄她?

尤其是在她睡着以後。

沈純一覺得,以他的性格,怕是能做出趁她昏睡,在她的臉上畫花貓的行為。

但見他周身的錦被位置和折痕,還有他墨發飄散的形狀,應是當真沒有動過。

沈純一驟然站起了身,傾身向前,朝床榻深處探去,頓時看清了衛臨漳的臉——

面色紅的像山柰,唇卻白如素娟,整張臉大汗淋漓,淌濕了枕巾,神色痛苦,眉頭扭着,打成了一個解不開的結。

她臉色驟變,将手覆在他的額上,方觸到就感到了滾燙如沸水的溫度。

“太醫!”沈純一迅速扭頭,急急來喚,她面上難掩焦急:“您快來看看,殿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太醫不敢耽擱,快步向前,手一搭上衛臨漳的手腕,面色亦是大變,甚至顧不上和沈純一細說,就從一旁的烏木醫箱裡拿出幾根銀針,在衛臨漳脖頸以及頭上的幾個穴位紮了下去。

沈純一喉嚨發緊,看得緊張。

太醫施針以後,衛臨漳的表情終于放松了一些,不似方才那般痛苦。

太醫這才長舒出一口氣,轉身對沈純一道:“殿下這是驚厥之症,情緒大幅波動,加之高熱持續,便熱厥過去了,這種情況稍有不慎,就很危險。”

沈純一後知後覺,恍恍惚惚地想,原來殿下方才是暈了過去呀。

怪不得那麼安靜。

而在此時,聽完太醫解釋完之後,她又下意識湧起一陣濃濃的害怕。

萬一,太醫送藥晚來了些,她又剛好睡過了,那殿下豈不是很可能就在她眼皮底子下出事?

若如此,她如何配當這左膀右臂,心腹之臣?

幸好,幸好,她看着他逐漸平靜下來的臉,心仿佛也随着甯靜下來。

不再如方才一樣,隆隆響着,幾乎要跳出胸腔。

“微臣已為殿下施針,暫且穩住了情況,待殿下醒來,您再讓殿下服藥,隻是此去切記不可急怒,尤其今日,乃是病情發展關鍵時期,還勞煩您多顧着殿下了。”

太醫諄諄教誨,沈純一隻得默默記下。

這次,她依舊是守在衛臨漳的床前,望着他仍然發紅的臉,百般滋味夾雜在心頭。

也隻有在此刻,他這般安靜地躺在她的面前,她才能抛去那些紛繁的想法,單純地——去想他。

方才見衛臨張那副模樣,她一瞬間腦中全然空白,仿佛失了魂一般,愣在原地片刻才失态地去叫太醫。

直至太醫穩定下他的病情,她好像才找回了自己丢失的那一半靈魂。

沈純一再一次地認識到,衛臨漳是如今這世上少有甚至唯一能叫她牽腸挂肚,擔驚受怕之人了。

縱使他們會吵架,會争執,會有一些不愉,但掩蓋在其下的,其實是一份誰也不能分享,不能體會到的真情厚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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