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鋒一轉，術赤的聲音一字比一字低沉狠厲，最後幾乎咬牙切齒：“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我在你營帳外是什麼感受？！”

烏蘭隼眯起眼，冷笑一聲，反問道：“我為什麼要考慮你的感受？”

術赤臉陰沉下來，目光如冰。他盯了她半晌，忽然也笑了。

他俯身下去，貼近烏蘭隼的耳側，低聲說道：“那我告訴你，我是什麼感受。”

“我站在營帳外，聽着你那些調情的話，聽着你的動作，聽着你衣服撕扯聲，聽着你喉嚨裡發出的每一聲細微喘息和呻吟。”

“你知道我有多想直接沖進去，把你從他身邊拖出來，抱緊你，用一劍貫穿我們兩個人的喉嚨，一起死了算了。”

烏蘭隼聽着他的瘋言瘋語，卻連眉頭都未皺一下，目光裡盡是冷意。

術赤眼神一暗，将她下巴擡得更高，目光滑向她白皙脖頸。他手指輕輕摩挲着，像在撫觸什麼珍寶，帶着難以掩飾的執念。

“但你知道，最痛苦的是什麼嗎？”他聲音低啞，帶着一絲壓抑。

“你在裡面用盡手段撩撥，他卻還需要藥物才能勉強配合你。而我，僅僅站在門外，聽到你與别的男人尋歡時發出的一丁點聲音……”

術赤忽然停頓，喉間滾動着一絲幹澀，嘴角勾起一個讓人發寒的笑：“我就已經忍不住了。”

他聲音低沉，像是一把輕輕割過皮肉的刀：“師傅，你知道我每次是怎麼纾解的嗎？”

“術赤！”烏蘭隼冷喝出聲，胸口微微起伏，怒氣終難壓下。

術赤低低嗤笑了一聲，目光緊盯着她，眼神裡透着難掩的瘋狂和熾熱。

半晌，他繼續說道：“我會閉上眼，想象營帳裡的人是我和你。然後，我用這隻手……”他擡起一隻手放到烏蘭隼眼前，“撫慰着自己，和你一起到達那個頂點。”

話音未落，他猛地捏住烏蘭隼的下巴，動作粗暴，毫無預兆地覆上了她的唇。

強壓着她的下颚，唇舌蠻橫而直接地長驅直入。

烏蘭隼毫不猶豫地咬下去，血腥味瞬間彌漫在兩人唇齒之間。術赤眉間微蹙，劇痛讓他表情瞬間猙獰，卻沒有半分退縮。相反，嘗到鐵鏽般的血腥味後，他内心湧起一種異樣愉悅。動作變得更加霸道，吻得更深，吮吸得更用力，粗暴得讓烏蘭隼都隐隐有些喘不過氣。

直到她臉色微白，呼吸幾近窒息，術赤才緩緩松開，擡起頭低笑出聲，唇邊還帶着殘留的鮮血。

“你給我滾！”烏蘭隼喘了口氣，罵出了聲。

“師傅，别生氣呀，這才哪到哪？”術赤笑意愈深，動作緩慢地擡手撫了撫她的頭，語氣溫柔得如同情人低語，“現在我們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他站起身，垂眼居高臨下地看着她，語調低沉：“我今天可以滾，但我還有明天，後天，大後天……”

“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心甘情願，臣服在我身下。”

烏蘭隼閉上眼，偏過了頭，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術赤彎下身，将床上被褥扯過，動作輕柔地替她蓋上，還細緻地掖了掖邊角。

做完這一切，他目光在她臉上停留片刻，轉身走向門外。

陸瑤緊貼着地面，暗暗咬了咬指節，心中糾結不已。方才是不敢出去，現在卻是打死都不想出去。

要不，幹脆等烏蘭隼睡了再說？

既然烏蘭隼能在術赤面前裝作床底下沒人，那她也當什麼都沒看到、沒聽到？

正想着，床上突然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陸瑤渾身一震，低頭看了眼懷裡呼吸沉重的孩子，認命地從床底爬了出來。

她抱着孩子，半跪着轉了個身，思索片刻，擡起拿着短刀的手，沖烏蘭隼略顯僵硬地揮了揮打了聲招呼。

烏蘭隼沒搭理她。

陸瑤讪讪收回了手，卻又不敢貿然離開，生怕烏蘭隼直接喊人。她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試探着問：“要幫忙嗎？”

本着确認對方态度的想法，客套問了句：“要幫忙嗎？”

烏蘭隼掃了她一眼，目光冷冷落在她淩亂的發髻和沾了灰的額頭上，語氣帶着譏諷：“先管好你自己吧。”

陸瑤吃了一癟，目光轉了轉，環顧房間後忍不住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烏蘭隼神色複雜得像在看個傻子，冷聲反問：“你說呢？”

陸瑤反應過來，她手腳都被自己挑斷了，才會躺在這裡，被親徒弟卡油的。

空氣凝滞，話語也沉默了片刻。

陸瑤還是忍不住問：“那你為什麼幫我？”

烏蘭隼冷冷掃了她一眼：“懶得管。”

見她一副無所謂模樣，陸瑤便不再多問，匆匆道了句：“不管怎樣，多謝了。”

她抱着孩子，動作迅速，轉身就朝門口走去。

然而，剛到門邊，就聽到外頭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伴随着低聲的喊話：“這邊，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