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我腳下一轉,果斷朝他們那邊靠近,無視獄寺隼人警惕防禦的姿态,越過他對着沉默的沢田綱吉開口:“沢田,早上好。”
和沢田綱吉和好有兩個理由,其中有父母的束縛的原因,另一方面則是光碟與紙條的效力。
我逼自己擺出愧疚的表情,壓低聲音道——當我意識到自己是在模仿未來的作态時,湊過去的身體有幾秒産生可疑的僵硬:“抱歉,不過和好吧。”
山本武和獄寺隼人聽不懂我說出話的含義,唯獨留張側臉對着我的沢田綱吉知道什麼意思,他喏喏半晌,清秀無害的面容勉強笑了笑:“不,沒關系的…”
啊喔,沢田綱吉貌似很不對勁,我摸着下巴陷入沉思,就連上課也無法集中精力,想着那段時間有哪個舉措真正傷害到他了。
或許在外人看來,我這樣忽冷忽熱的親近着實費解和令人不爽,雖然從頭到尾都是獄寺隼人強烈散發這股不滿情緒。
左思右想之下無法得到答案隻能直接去問了——總不能是生氣了?我不太理解,從我的主觀方面出發,成為沢田綱吉朋友那天起我足夠盡心盡責,無論是背地裡替他解決不懷好意的家夥,亦或者給他獨一無二的特權等等,這些全是從小時候一比一複刻而來的,這些還不夠嗎?
某方面講我極其追求效率,接受了媽媽托付的請求,我就會飛速和沢田綱吉搭建友誼橋梁;意識到沢田綱吉大概率會使我身邊人重現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的慘案就迅速拉遠距離。
稍稍一回想,我猶疑發現,其實按照普遍現象來講,我這樣是不好的。
抱着賠罪的念頭,我答應了山本武去沢田綱吉一起做功課的邀請,雖然對我來說功課已經是陳年舊賬,因為成績優異,我自然而然得到特殊權利,那是由A班老師默認的獨特性。
“reborn沒在嗎?”我跟着走進沢田綱吉房内,熟悉的陳設,除了一張吊床,不屬于成年人的大小讓我抽出空詢問那名嬰兒。
沢田綱吉認認真真抽出冊子,提起這個語氣稍微放松點:“嗯,reborn和媽媽藍波去街上了,大概晚點回來。”
沒有功課的我成了最閑的人,要說輔導沢田綱吉不是沒想過,但他慌忙擺着手說自己打算試試,以敷衍的借口掩飾自己的躲避。
我盯着了沢田綱吉幾秒,在他漸漸減弱聲音最後閉上嘴的窘迫心虛中,我移開視線,聽不出喜怒道:“好吧,那我還挺無聊的。”
所以我現在在逛沢田綱吉的房間,小時候進過幾次,可當時牆上貼滿了機器人的簡筆畫外别無他物,如今倒是收起來了。
走着走着,我快到他放置漫畫及物品的櫃子邊,然後做題做的暈乎乎的沢田綱吉突然一個激靈,筆也來不及丢地沖過來,誇張地伸開雙臂眼神飄忽地擋住我。
“青春期的漫畫?”我不是什麼都不懂,話說沢田綱吉的第一本漫畫是我送的呢。
沢田綱吉本來搖頭的動作硬生生卡殼,他艱難點頭,幹澀道:“那、那個,是啊…”
“喂!誰允許你随便窺視十代目的收藏品!”獄寺隼人一如既往的喜歡上綱上線,我不想理會他。
山本武倒是笑着說自己偶爾也會看漫畫,所以我要是好奇的話可以借給我幾部。
“ciao~”不走正門反而從窗戶跳進來的reborn及時插入話題,他見我們幾人紛紛集中注意力于一個點,嬰兒的臉若有所思。
既然reborn回來了,我不好當着小孩子的面提些不必要的奇怪話題,于是轉過身準備就這樣逛别的地方。
背後擦着不存在冷汗的沢田綱吉松了口氣,他情不自禁牽起嘴角,嘴裡喃喃着“好險”之類的話,結果下一秒踩到東西後仰着摔個正着。
由于我離的最近,扶起沢田綱吉的責任理所應當落于我的手上,我走過去彎腰拽住他捂住後腦勺的手腕,“沒事吧?你什麼時候打掃的房間…”
話說到一半,我餘光看見幾樣東西,握着對方的手不知不覺松開,身體變為蹲姿伸手拿起它們。
“噢…這是我國小送的禮物,還有手工課的失敗品,畢業時被人扯掉的紐扣也在這啊。”還有一些我甚至都不記得卻熟悉的物品。
躺在地上的沢田綱吉随着我一個一個念出來,神情瞬間面紅耳赤,滿臉的羞恥和扭捏不安,最後更是崩潰大喊:“不要說了…嗚…”
我站起身,後面是詭異的緘默。
在這樣奇怪的氛圍中,我俯視着捂住臉龐的沢田綱吉,猶豫道:“沢田,你是…癡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