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常久之前的事情了。久的能追憶到我和雲雀恭彌的第一次碰面,疼痛狼狽的被教訓,全在我違反了他口中[校外人士在并盛中學附近鬥毆]的規矩。
我手摸索牆體搖搖晃晃站起來,視線朦胧看向纖細高挑的身影,不緊不慢的腳步聲摻雜我的喘氣聲回蕩在學校附近不知名的小巷,在折射銀光的武器擡起前,我伸手用力握住冰冷的棍體。
“抱歉。”确實是我的錯,這無可指摘,但承受超出預料外的懲罰卻無法忍耐:“但你有一點說錯了,我是并盛中學的學生。”差開學儀式的那種。
面容秀麗而冷漠的少年垂眸,他視線劃過浮雲拐上顫抖頑固緊抓的手,停頓一秒就抽出,平靜道:“并盛中學學生和校外學生鬥毆同樣違規。”
真是難以溝通,我從來沒遇見過這樣的人,打着維護風紀來教訓學生什麼的,難道學校是他單方面的私有物?
“好吧,你說得對。”我僅僅權衡一秒就放棄抵抗,然後擡起頭詢問:“校内學生能相互鬥毆嗎?或者說單方面欺淩?”
“你想說什麼?”他仿佛來了點興緻,盡管微弱到我必須竭力辨認。
我擦了擦由于疼痛生理性流出的液體,緩解紊亂呼吸冷靜道:“想商量點事。”
結果連我要商量的具體事項都沒說出,雲雀恭彌就突然失去興趣,尤其不近人情:“不要。”
眼見他轉身準備離開的行徑,我一把拽住了空氣,對方敏銳側身餘留蹁跹的衣角,同時像是被冒犯到一樣冷笑哼聲:“哇哦,你還有力氣啊。”
“我很聰明。”我指了指坐在不遠處縮小存在感的綠中學生,語速飛快:“她是女子綠中的學生,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她。”
将學校視為己物的人某方面來講有盤旋餘地,我緊貼着牆不跪倒在地,瞳孔直直看着雲雀恭彌:“我會讓并盛中學的名氣超過他們,不論是誰。”
至少在學校我看不見的角落讓那群青春期的蠢貨少一點吧。
——
本身就是個沒重大意義的義理巧克力,我幾乎沒堅持多久就把它們放在沙發上,算是接受形同賄賂的行為。
逛了圈便利店結果巧克力剛好在補貨,我愣了愣,摸摸鼻頭無奈回教室。
離鈴聲敲響還有段距離,于是笹川京子和黑川花在我落座下一秒就挨了過來。
“小霧,你準備了巧克力嗎?”笹川京子雙手托腮笑意盈盈,她身旁的黑川花倒是幫我接上話:“我看見小野寺午餐跑去便利店了。”
“被我自己吃掉了。”我若無其事道,見她們同步呆住,轉而想起這兩位家政課優秀的隊友,所以誠懇開口:“我不會做巧克力,可以請你們教我嗎?”
“诶?”笹川京子歪了歪腦袋,雙手捧着我擱在桌面的手掌笑了笑:“真是的,小霧還沒習慣用朋友的口吻交流嘛。”
“誰讓這家夥以前老是一副的孤僻的模樣。”黑川花搖搖頭,她擺了擺食指,冷酷道:“先說明,我可不想做巧克力送些無聊的同齡男生。”
“不過我可以把家裡落灰的食譜給你。”黑川花聳聳肩,“而且京子說得對,好歹拿出朋友該有的态度說話吧。”
朋友該有的态度?……我選擇咽下告訴她們我隻有沢田綱吉一個朋友之類的話,想了想模仿光碟看到過的場景開口:“那個……我們要不要一起做巧克力?”
“好诶!”笹川京子壓低聲音歡呼的同意了,眼睛笑成月牙形狀,她緊接着提議道:“剛好有位‘老師’願意指導我們呢,小春也會一起來喔。”
哈?老師?話說做巧克力有那麼複雜的過程嗎?
“小野寺,你要是這樣想的話是做不出飽含愛意的巧克力的。”碧洋琪拎着購物袋放在台面上,煞有介事反駁我。
是的,笹川京子口中的老師是碧洋琪,在我不熟練扯了個有事的借口被笹川京子拉上匆匆跑出學校後才看到所謂的[老師],然後我就不抱有過多希望了。
畢竟我可是親口嘗過毒料理差點一命嗚呼的人。
我們四個人擠在廚房認真接受碧洋琪指導,其中穿插大堆莫名的形容詞,聽得我迷迷糊糊的,雖然除了我,笹川京子跟三浦春兩個人格外受用,時不時捧場至極感歎幾句。
而且碧洋琪真的想教我們一樣,她沒有碰任何一塊巧克力,全是口頭指點我們,攪拌的力道,火力大小,巧克力放入鍋内的時機。
醇厚香甜的可可豆氣息萦繞室内,輪到我接任攪拌任務,我認真挽起袖子逆時針學着她們握住勺柄轉動,旁邊三浦春和笹川京子興高采烈地模仿拉拉隊替我加油,特别是無意間知道我廚藝不好,她們還刻意說着誇獎的、哄小孩子的話表揚我。
“這都是你們的愛啊。”碧洋琪站在櫃台邊滿意點點頭,臉上浮現淡淡笑意。
盡管中途被沢田綱吉等人打斷引走了碧洋琪,可失去老師的我們依舊有條不紊的進行巧克力制作。
“我想送的人太多了呢……”笹川京子忽然苦惱點了點下巴,三浦春接過勺子的手一頓,也跟着陷入思考。
我倒是沒有這種苦惱,從始至終都是為了給沢田綱吉,就在我打算表示要不然我再去商店購置巧克力的話,她們眼睛一亮敲定其他方案。
“巧克力湯?”我正在收拾屋子,包裝袋一張張撿進垃圾袋,聽到後倒是沒反對。
“對了,可以讓我單獨留一塊巧克力的大小出來嗎?”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