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聽抿唇緩緩搖了搖頭。
她又不傻,怎麼可能做不出對比。
她對他最大限度的想象也就是有女朋友,再者有固定性伴侶也有可能,但絕對扯不上私生活混亂。
付嶼闊像是對他的這個搖頭很滿意,勾唇一笑,轉身下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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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付嶼闊的别墅出來,隔壁的庭院裡依舊人聲鼎沸。
大家還沒吃完,一邊各種侃大山,一邊舉杯撸串。
付嶼闊換了車,引擎的轟鳴聲不似先前的超跑——隻要啟動,幾條街都能聽得見。
不料,黎聽剛坐上副駕,就收到了雲甯的微信消息,問她有沒有休息,她給她送點女生們剛炖好的燕窩上去。
黎聽急忙給她回信,說不用了,她已經洗漱完準備睡覺了。
雲甯回了句“ok”,說明早再給她重新炖一盅。
手起手機,黎聽輕輕舒了口氣,付嶼闊看她一眼,半笑道:“撒謊技術見長啊,小同學。”
黎聽戳着手機屏,給雲甯發去一個“好的”表情包,“這不叫撒謊。”
付嶼闊撥下檔把,調轉了個車頭,“那叫什麼?”
黎聽在副駕坐好,一本正經道:“說出我既定的作息規劃而已。”
如果不出來,她這會兒的确就是已經洗漱完畢準備休息了的。
付嶼闊笑了聲,點點頭。
好像是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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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花表演在LA的城區邊緣,說是一個煙花圈大師的作品,表演為期三天,今晚是第一場。
現場來候場觀看的人還不少,付嶼闊擔心黎聽走丢,将她護在身前,朝人群聚集的方向走過去。
他們來得有些遲,隻能排在人群的末尾。
黎聽站在付嶼闊與人群之間,四周“高樓林立”,隻有她像是一棟被遺忘的城鄉“釘子戶”,除了前方人的後背,什麼都看不到。
付嶼闊也發現了,垂眸看她一眼,低聲輕笑,“高中時候每天早上讓你喝牛奶跟要你命似的,腿到用時方恨短了吧?”
黎聽平生最讨厭的東西,牛奶當屬魁首。
她不喜歡那種口感與味道,是一口都咽不下去的程度。
住在付家的那段時間,她最怕的就是吃早餐,知道她吃不慣生冷的東西,付媽媽會很熱情幫她提前熱好牛奶。
隻不過,牛奶這種東西無論冷熱,她都喝不下去,但又不想辜負了付媽媽的一片心,于是就屏着氣一口喝完。
付媽媽以為她喜歡喝,後來每次都會給她倒得比别人多一些。
隻有付嶼闊看出了她是不喜歡,在餐桌上其餘人陸續離場後,端起她的杯子,将牛奶喝掉了。
空掉的玻璃杯放回餐桌,他問她:“不喜歡為什麼不說呢?”
不喜歡為什麼不說呢?
這個命題就如同“喜歡卻為什麼不說呢?”
總有那麼一個無法宣之于口理由。
比如害怕辜負,再比如害怕失去。
神思飄遠之際,人群前方響起了煙火表演倒計時的聲音。
黎聽剛被倒數聲拉回神識,就忽然感覺腰間傳來把控的力道,雙腿并攏被托住。整個人穩穩被托舉至半空。
她愣了一下,低頭看過去。
付嶼闊牢牢穩住她,聲音從下方傳來,“坐到我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