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毒一遊戲，還會布置作業。

拉尼娜道：“你應該還不知道撰寫報告的隐形條件，新人很容易掉進這些誤區，時間問題我隻會挑最重要的幾條講，其它都可以在論壇查到。”

“鑒于你應該看過論壇的指引帖了，我就不——”

“呃，”林瑾卿弱弱舉起手，“……内什麼，我沒看過。”

禁言什麼的還能勉強猜一下，這個不行，猜不了一點。

“不多贅述——什麼？！”

拉尼娜懷疑地瞪圓眼睛，“你沒看過？！”

“對，也沒人跟我說哇。”林瑾卿被她驟然爆發的氣勢震得一縮頭，“我剛從第一個副本出來就到了這裡，什麼都不清楚。”

“那你在副本裡也沒有人帶嗎？！一個？都沒有？？！”

拉尼娜說着上半身逐漸前傾，最後更是差點就站了起來，幾乎是臉貼臉地在問話。

“沒，”林瑾卿從漂亮姐姐突然放大的美貌中回神，老實巴交說道，“遇是遇到了一些，不過他們什麼都不告訴我，我就一路死皮賴臉跟着他們，直到通關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活過來的。”

“後面出來我一看，評分竟然還挺高的。”她聳了聳肩，搖晃着杯中果凍般的啫喱果茶，“不知道什麼情況，可能系統bug了……不過就算真是bug我也不會去報修的，誰會嫌錢多啊。”

水晶球沒有亮。

蒙太奇，原義為剪切，是電影剪輯時常用的一種手法，通過不同鏡頭的拼接以達成1+1＞2的效果。

林瑾卿遇到了“老玩家”是事實，她評分高同樣是事實，這二者實際上沒有任何關系，她隻是并列地闡述了這兩件與問題有關的事。至于這兩條事實放在一起，會不會出現什麼多餘的效果？這誰知道。

就算拉尼娜誤解了——或者說如期“誤解”了她的意思，但這跟她林某人又有什麼關系呢？

“……”拉尼娜直直注視着她，忽然深深吸了口氣，“…我好像知道你是什麼情況了。”

她神色複雜地坐回椅子裡，格外溫和地拍拍林瑾卿的腦袋，在自己身邊給她加了張椅子，又給她新裝了一整盤小圓餅，“不要緊，現在也來得及，正好我帶你一起看。”

林瑾卿在心裡比劃了一個耶，毫不心虛地蹭過去，坐到拉尼娜身旁的椅子裡。

感謝芬裡爾白送的情報，渾水摸魚大成功！

拉尼娜在她自己的面闆上打開論壇界面，設置了特定人員可見後林瑾卿也能看見她面闆上的内容。

當然，是隐藏了編号的那種。

林瑾卿好奇道：“論壇是在面闆的主頁嗎？”

通關後她的玩家主頁解鎖了很多内容，她還沒來得及仔細研究面闆上有什麼。

拉尼娜在光屏上快速點了點，全部設置好之後她說：“主頁上有論壇的帖子，不過論壇主頁不在遊戲主頁，論壇有自己的專區。遊戲主頁的交流版塊，就是這邊，都是系統自動推薦的帖子。系統推薦一般是按照發布時間最新，或者回複量浏覽量單日單周最高的随機推薦，在左上角這裡也可以自己設置成具體某一種。”

“順着推薦的帖子進去都可以找到論壇的版面。還有一個最笨的方法，這些遊戲相關的問題，包括一些遊戲規則啊任務啊物品啊或者副本相關，隻要是公開的信息，都可以直接找你的系統精靈要。”

林瑾卿問：“找系統精靈要？”

竟然還關它們的事？她一直以為系統精靈跟那些鬼怪一樣，隻出沒在副本中呢。

“是的，系統精靈。”拉尼娜說，“正好也是這個帖子的内容，我們就從系統精靈講起吧。”

“首先，系統精靈是什麼？”

“這個問題你那一隻自己應該也回答過，它們是超級計算機，其中部分甚至存在自我意識。系統精靈最主要的作用是監督并維持副本的穩定運行，每隻負責1到30個不等的副本，它們監管的對象包括了玩家、鬼怪、道具甚至副本規則，所以想在副本裡作弊是行不通的，系統精靈會無差别地扼殺所有不合規的存在。

“玩家可以向系統精靈舉報鬼怪與其他玩家的違規行為、道具故障、或者規則漏洞，隻要它們判定了成立，就會迅速對問題進行優化。

“一個副本中最強大的并不是玩家或者副本boss，而是系統精靈，它們擁有壓倒性的力量，必要時甚至能夠修改規則。玩家是可以借助系統精靈來制衡某些高階鬼怪的，不管是誘導、威脅、合作，不管是對玩家、鬼怪還是副本土著的npc，系統都不會禁止，哪怕是以詭辯舉報都可以——前提是你的詭辯要能自圓其說，或者至少要能說服系統精靈。”

拉尼娜朝林瑾卿眨眨眼，“明白了嗎？”

林瑾卿剛想點頭，就見她又說：“系統精靈不光聰明，還都很嚴謹，詭辯成功的先例極少，而且一旦被認定鬧事懲罰很重，沒事别想着拿詭辯騙它們玩。但是對其他玩家和副本鬼怪釣魚是可以的，隻要不去挑戰遊戲的權威，它們不會管太多。”

林瑾卿問：“玩家内部也可以動手嗎？”

拉尼娜：“副本裡可以，主神空間是禁止玩家内鬥的。這個有點複雜，後面我再詳細給你講。”

林瑾卿點頭，縮回去繼續喝果茶啃小餅。

“和玩家類似，系統精靈也有代号和排名。代号就是它們的名字，為方便稱呼一般不會超過五個字。

“它們的編号通過分隔符分為前後兩部分，前面長一點的就是它們的編号。編号可以直接看出系統精靈能力的強弱，編号越短、開頭的字母越靠前，就代表該系統精靈越厲害，同時它所負責的副本也會越難。

“遊戲沒有向玩家公開系統精靈的情報，這些已知的信息都是玩家們自行總結的規律，系統精靈的編号具體代表什麼隻有它們自己知道。”

林瑾卿問：“如果是C級副本的系統精靈，編号一般是什麼樣？B級的呢？”

拉尼娜說：“其實也沒有具體的規定……C級副本一般九位或十位？——我是說分隔線左邊，系統精靈的編号一般指前半截的位數——總之我下過的幾個C級本裡，系統精靈都是九位數的。B級的可能七到九位左右吧，不過七位數的就算有也很少。”

林瑾卿又問：“最短的編号是幾位數？”

“不清楚。理論上說是個位數，但已知的最短編号實際上有六位，是前幾年帶了一個S+的副本。那隻系統精靈叫什麼也不清楚，當年的幸存者對那個副本相關的所有消息都緘口不言，是中途借助道具向外求救時透露了這個消息。感興趣的話可以去論壇找找，當年鬧得挺大的，你搜關鍵詞S+副本或者空白副本就行。”

林瑾卿打開自己的頁面，記下了她說的關鍵詞。

拉尼娜對她課上記筆記的行為表現得非常寬容，還貼心地停頓了小半分鐘，好讓她梳理思路。

講到這裡，林瑾卿很難不想起贊歌。

降智debuff在離開副本時就已經消失，她可以清楚地回憶起對方自我介紹時的編号：

“C021J-7b”。

C、0、2、1、J。

五位，比六位還少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