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精靈的編号是固定的嗎？”林瑾卿問拉尼娜，“如果編号與實力挂鈎的話，會不會有比如更新後變強了，然後提拔升職編号位數減少的情況？”

“我不知道，但我沒有聽說過編号改變的先例。”拉尼娜回答。

“這樣啊。”林瑾卿道，“要怎麼跟系統精靈聯系呢？我想問問它們自己。”

“主頁，底欄，聯系人，聊天框的最頂上可以切換聊天對象為玩家或系統精靈。”拉尼娜說完，無奈地挑了挑半邊眉毛，“不過我不建議這麼做，通常情況下它們不會回答與自身相關的問題。”

“呃，為什麼？也是那個叫主神或者主系統的上司不讓嗎？”林瑾卿問。

“玩家權限不夠吧，反正我那隻是這麼回答的。”拉尼娜說，“聽說還有種說法是保密原因，但隻是傳聞，求證不了。”

林瑾卿：“……”

遊戲的私聊可以用意念輸入想要發送的内容，一指禅選手林某人終于擺脫了自己破爛手速的困擾。但進度跟進太及時意外引發了一個小小的新問題……她緩緩擡頭看了一眼對面言之鑿鑿的拉尼娜，又低頭确認了一遍贊歌的回複。

【贊歌：系統精靈的編号為一對一固定模式，一旦啟用終身不變。您還有其它問題嗎？】

【贊歌：經檢測您的權限達到要求，主系統審批已通過，我們将向您開放部分高級權限。您可以問我您想知道的任何問題，我會在您的權限範圍内盡可能地為您解答。】

意念輸入這種東西林瑾卿剛上手，操作不大明白，不慎将她詢問拉尼娜的後一個問題也發了一遍給贊歌。

出乎意料的是，贊歌很正經地回答了她，兩個都回答了，并且通過主系統蓋章了一件驚人的事：

林瑾卿的權限非常高。

或者說，怪物帶來的權限非常高，甚至讓她一躍超過了一衆奮鬥多年的老玩家。

林瑾卿：“…………”

總感覺這個開局有點危險。

她的腦子裡一瞬間飛過去了無數想法，最後拉回到原本的問題。

系統精靈的編号不會改變，贊歌的又隻有五位，所以空白副本的系統精靈不是她。又已知A00417的冰原副本有不少往期玩家，那為什麼直到今天，這隻五位數的系統精靈還沒有刷新論壇中的紀錄？

是雪狼他們不約而同隐瞞了贊歌的存在，還是說……他們遇到的，根本就不是贊歌？

【暴君：你是不是……】

【暴君：草問錯人了，沒事了。】

【贊歌：好的。很高興能解答您的疑問，期待下次為您服務。】

林瑾卿到底是操作不熟練，差點就把心裡話給發了出去，好在最後有驚無險。也幸虧贊歌算得上半個自己人，睜隻眼閉隻眼地給她放過去了，換成别的系統精靈恐怕沒那麼容易蒙混過關。

得找個時間把玩家主頁和操作都研究明白了，否則早晚要出事……啧，又多一項待辦。

煩喔。

“你是不是猜到了我問這個問題，它們的回答都差不多？”自閉牙膏小聲嘟嘟囔囔，又忽然洩氣地唉了一聲，對拉尼娜說：“呃，沒事了，我們繼續吧。”

拉尼娜毫不意外看到新人铩羽而歸，但她隻是彎了彎嘴角，笑道：“好，那繼續。”

“系統精靈的算力非常恐怖，哪怕是相對較弱的那些也是人類科技遠遠無法企及的水平。”拉尼娜說，“不要觊觎它們構成的奧秘，想要技術可以去副本裡找、去系統商城兌換，甚至可以直接找主系統要，但是不可以研究系統精靈，這是主系統的禁區。”

“這不會也死過人吧……？”林瑾卿表情古怪。

“很不幸，你說中了。曾經有位從事計算機相關工作的玩家，在接觸到系統精靈之後對它們産生了狂熱的好奇，一心想探究它們蘊含的先進技術。沒人知道他幹了什麼，但主系統發了條違規公告，他死了。”

林瑾卿：“……”

好先進的系統精靈，好先進的死法。

拉尼娜将頁面下拉，繼續說：“強大的系統精靈擁有自我意識，也就是某種意義上我們所說的【靈魂】。”

這個林瑾卿知道，早在副本中贊歌就告訴過她，自己是活的。

拉尼娜說：“系統精靈是否擁有靈魂的标準未知，通常越強大的個體存在自我意識的可能性就越高。不過凡事總有例外，這條規律的實際準确率隻有60%左右，最可靠的方法還是問它們自己。”

林瑾卿嚼着小餅，擡手示意明白。

“和玩家不一樣的是，你最多隻能添加七位系統精靈好友。前三個副本的最多三隻系統精靈會固定在聯系人中，也就是說，一個玩家隻有四個自主選擇的系統精靈好友位。”拉尼娜說，“這四個自由好友位的系統精靈是可以删除的，不用擔心它們被你單删會不高興，沒有人會因為失去一個甲方而難過。”

“等一下，”林瑾卿急忙吞下口中的餅，“為什麼要固定前三個？”

“因為新人遇到的前三個系統精靈是沒有靈魂的普通ai，基礎問題沒必要浪費超級ai的算力，它們有更多的複雜問題需要處理。就像AI客服和人工客服，把一部分傻瓜工作丢給傻瓜AI後，超級AI就能被解放出來提供更智能、也更高級的服務。”

……啊？

林瑾卿表情微微凝固，匆匆說了聲“稍等”就打開光屏噼裡啪啦一頓操作。

拉尼娜好脾氣地停下來等她。

【暴君：草，不是說遇到前三個系統精靈都是莫得靈魂的人工智障嗎，我親愛的朋友你進錯副本了？】

【贊歌：沒有進錯。S級副本必須配備高級系統精靈，我的所有工作均按照主系統的要求進行，并非系統故障。】

【暴君：喔……】

【贊歌：你們國家有句話叫有得必有失，為維護遊戲的平衡性，主系統已對本次調任進行了合理的調整，請您不必擔心。】

林瑾卿心裡頓時一咯噔。

不怪她一驚一乍，隻是這個時間太過巧合了。

“雪狼他們遇到的是不是贊歌”，這個猜想目前隻停留在猜想的階段，林瑾卿并沒有問出口，贊歌卻突然提到了調任這個關鍵詞。

難道她知道，自己在懷疑她不是冰原副本原本的系統精靈？！

不，或許更糟糕。

贊歌給她透露了兩條信息：

第一，贊歌确實不是冰原副本的常駐員工。她與原本那位的實力存在一定的差距，以至于她光是出現在副本中，主系統都需要出手進行平衡。

贊歌的語言風格以嚴謹為主，很少引用俗語名言，所以她刻意提及的“有得必有失”一定也是一個暗示——既然“所得”是贊歌，而且需要“有失”才能與原樣維持平衡，那麼二者中顯然也是贊歌更強。

第二，系統精靈确實能且會搶海洋球，主神空間并不安全。

就是不知道去外面會怎麼樣。要是玩家登出遊戲、脫離了主系統空間，主神相關的許多單元包括系統精靈，應該都會受到更多限制吧？

另外天殺的主系統又偷偷“平衡”掉了什麼？

嗯……還是想不出來。

林瑾卿不知道贊歌到底比原來的系統精靈強多少，自然也無從得知主系統從她這邊扣了多少，x=x這種式子誰能知道x的具體取值。

林瑾卿覺得腦子很亂，但她依然穩住了表情管理。

沒有表情就是最保險的表情。謝天謝地，她很擅長面癱。

拉尼娜在等她的時候又開始準備新的零食，見她重新擡起頭，問道：“解決了？”

“嗯。”林瑾卿說，“剛才講到哪兒了？”